早上钱琳琳来找她,脱了鞋子也进帐篷里滚来滚去,蒋佩芸还有点迷糊,被钱琳琳滚的烦躁就用脚去踹她。
没过一会整个帐篷就抖动起来,两人在帐篷内过招,直到整个帐篷侧翻了才停止。
就听到钱琳琳在里面哈哈哈变成嘎嘎嘎的笑声。
吃早饭两人是分开地方吃的,钱琳琳叫她一起去客人桌吃,那边更丰盛点,这边给‘一条龙’兄弟们吃的,都是素食,粥,菜包,和一些蔬菜。
蒋佩芸觉得不妥,她在胡天这边蹭一点就行。
吃饭的时候她屁颠屁颠的坐胡天旁边,笑嘻嘻的拿着馒头和粥吃的挺欢。
吃了一碗粥,两个包子,感觉胃里有东西了也就不急着吃了,就找胡天聊天。
“我怀疑你和那匹小野马一样,他早就看上你了,用白面包子钓你呢。”
胡天愣了下,似有所悟,眼里含笑的说:“嗯,你说说看。”
“你看啊,勾栏你说的那地方,应该不可能没吃的没喝的,怎么会饿着肚子出来?”
胡天认真的点点头说:“有道理,继续。”
“你五六岁,可以把抢来的包子分给其他孩子,他们也能听你的话,说明你不是个自私的人,并且有一定领导能力。”
胡天挑了下眉,说:“继续。”
“按你所说,你小时候性格乖张,愤世嫉俗,有些极端,还想砍了皇帝老子。”
蒋佩芸,哼哼两声继续说:“你那位主子,不但不把你送官府,还把你领了回去,这样想,你不觉得他其实也是一个挺大逆不道的人吗?”
胡天也学着他哼哼两声,说:“分析正确,她比我更大逆不道。”
蒋佩芸有得意之色:“所以他不是什么圣人,要教化你,而是……”
蒋佩芸没说下去,卖个关子,看着胡天,等他催。
胡天没让她失望,果然说:“而是什么?”
她就嘚瑟的摇头晃脑了一下,那嘚瑟的样子让人有些想笑,她说:“他应该是一早就看中你了,因为自已喜欢所以才教养你,不想你哪天领着一帮小要饭的落草为寇去了。”
“用包子钓小野猫,用嘴巴拍马屁,他可真有意思,八百个心眼子。”她是真觉得这位男子有意思。
见胡天愣着没反应,蒋佩芸见状就在桌下踢了他一下。
胡天放下手上的筷子看了过来,眼见着黑色的瞳孔慢慢变成墨绿,却是满含温柔的,他也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嗯’了声。
所以他的主子,是因为喜欢所以才爱护他,不是同情才收留他,失去父母后他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蒋佩芸清楚,没有父母爱的孩子是长不大的,这种缺憾无法弥补,在人长长的一生中时不时会在各方各面显现出来。
比如一年级那个女生,只要那个男孩对她一点好,她就感觉是全部,而她也愿意把自已交出去,没有父母保护的孩子很缺很缺爱,也很容易上当。
比如晓晓,自卑懦弱性格很内向,容易受欺负不敢反抗。
比如姜明,她会有很长很长一段的叛逆期。
比如她自已。
今天她们两个的任务就是等那位阿姨和几个救助的人过来,然后帮忙把狗运走。
天公不作美,吃完早饭才没一会天色就暗了下来,是要下雷雨了,快接近九月,下雷雨已经比较少了,像这种把整个天都压的喘不上气的更是少,这种天气持续了几个小时,闷的人心浮气躁,雨却迟迟下不下来。
‘一条龙’的兄弟们在外面帐篷的地方搭了个大雨棚,这样即使下雨也不影响帐篷的使用了。
刚搭好棚子,外面来了一辆翻斗小货车,上面有几个笼子,应该是来装狗的,还有一辆出租车,上面下来几个人。
是那位阿姨和几位救助的人,蒋佩芸和钱琳琳马上迎了上去喊阿姨。
阿姨是退休老师,看着还是端庄有老师的样子,她过来和她两人说:“要不带我去见见救助人的父母,这里办丧事我们在这离也不太好,尽量动作快一点,把狗运走就好了。”
她看了眼远处在念经做法,神情也有点犹豫:“等他们办好事了我们再来一趟。”
这明显是有事了,钱琳琳自告奋勇,说:“啊啊……阿姨,你等……着,我去……叫……叫人。”
钱琳琳才走开,里面又出来个人,人高马大走起路来哼哧哼次响,他开口说:“干哈呢?认识吗?”
里面在办丧事,不管来的是谁,只要不是闹事的都是客人,正常人不会这么横。
话还没说就来推搡人,推了那阿姨一把,差点给推地上去了,蒋佩芸及时扶住。
然后几个人就一起上来扶住阿姨,和那个东北哥们对峙。
没一会钱叔叔那位朋友,就是死者的父亲赶了过来,赶过来后见到这情景有些懵,就问:“这是怎么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阿姨被推了一把先是吓了一跳,后来脾气也上来了,老师的派头,说:“看我们过来也不问一声干什么的,就直接上手,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污糟事了?”
那东北汉子立马来气了,胖着嗓门说:“你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
说完也不等回话,往回走,走到关流浪狗那边的门口,直接把门给关了,说:“是不是冲着狗来的?跟你们说,门儿都没有,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死者父亲也还是没弄清楚情况,说:“什么事?跟狗什么关系?大壮,你干啥呢!”
那人把门给关了,还落了把锁,说:“叔,没事儿,她们是来抢狗的。”
转头又对着那阿姨说:“你别在这里瞎咧咧,安子走了,还有我在,这狗场是我和他一起办的,还轮不到你们来插手,都滚!”
他手一挥,叫人滚,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他刚出狗场的门,就一个闪电打下,随即一声闷雷在天空中滚了滚,‘哐’的一声打在头顶,大雨就直接兜头倒了下来。
那人‘操’了声,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