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俩要去狗场,王小萌在群里闹腾说也要去。
【萌萌】:哇的哭出了声,我爸妈不让我去。
【大王】:是啊,奔丧你去干嘛?
【大花】:是啊,奔丧你去干嘛?
【晓晓】:……
【萌萌】:我在家无聊,想和你们玩。
【萌萌】:我爸打了我的头,说喝喜酒去就算了,随个礼的事,死人了也要凑热闹是不是少根筋。
【萌萌】:头现在还疼。
【大王】:是不是少跟筋?
【大花】:是不是少根筋?
【晓晓】:是不是少根筋?
【姜明】:是不是少根筋?
【大王】:????
【大花】:??????
【萌萌】:??
【萌萌】:@姜明 你怎么在这里?
【姜明】:……不是你们拉我进来的?进来的时候你们还欢迎我来着?
【萌萌】:忘记了……我拉你进来做什么?手下败将。
【姜明】:……你……
【大花】:我就喜欢看手下败将看我嚣张又不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大王】:大拇指JPG
【姜明】:你这条走狗。
【大花】:汪汪!!!
蒋佩芸是跟着钱叔叔车去的,她们邻居那么多年已经很熟了,蒋佩芸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又和钱琳琳关系好。
小时候两人没少受欺负,但是又联手还了回去,就钱琳琳爸爸的话说,那也是过命的交情,爱屋及乌又心疼蒋佩芸无父母可依靠,于是也就当半个闺女疼。
要不是她们都是女孩儿,早就定娃娃亲了。
狗场在郊区的一块空地上,周围都是荒废的农用地。显然狗场只能建在这边没人的地方,不然得被人举报。
到狗场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搭起了棚子,看到几个和尚打扮的‘一条龙’兄弟。
狗场的操场很大,后边院子也很大,但是味道不好闻,狗味混着说不清楚的腐烂味,看来狗场是办起来了,但是相对的卫生做的并不到位。
蒋佩芸没去找胡天,知道他肯定在忙,她和钱琳琳两人下车后到处看了看,没看到他们说的猫猫狗狗,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回来的时候钱琳琳爸爸已经和他朋友碰面了,对方一副憔悴样,头发横七竖八的都没心思打理。
死了儿子,还遇到这种糟心事,肯定不会好受。
对方分了支烟给钱叔叔,说:“谢谢,这次来的确实是高人,人一来,猫狗都跑了。”
他还说:“高人的意思是人在哪里生活就在哪里做法比较好,还联系了殡仪馆要了个冰棺材,哎,这么热的天空调开再低都没用,要不是有个冰棺材……”
要不是这个冰棺材,尸体估计都得臭了。
按照习俗,她们得先进去悼念一下,进了门,那股狗臭味就更明显了,哪怕燃着香都盖不住。
钱阿姨给记账的亲属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是吊礼,对方家属回了一个红色的红包,稍微客套一下,进了里屋瞻仰遗体。
蒋佩芸和钱琳琳其实不关心这些,她们进屋以后问了人,去了关流浪狗的的地方。
意外的是这么大一个狗场,关着的就十几条狗,看到人过来,几条狗都夹着尾巴一边发抖一边挤在一起躲在角落里,眼神里就能看出恐惧来。
要是刚来的狗,在隔离的话有这副眼神也正常。估计这位救助的人犯病后也没办法管理狗了。
蒋佩芸拍了点照片发给那位阿姨,说明这里十几条狗,主人家还没有说要怎么处理。
这会是下午了,那位阿姨没那么快回复,现在是她去喂小区流浪猫的时间,蒋佩芸也就没有等回复。
找到胡天的时候他们在整理外面的供台,点的还是红蜡烛,也是奇怪。
胡天见她走过来,和她打了声招呼说:“来了?”
蒋佩芸就喊了声:“胡师傅。”
挺随意的,比起上次去表奶奶家的时候要亲近许多。
蒋佩芸站在旁边看他摆弄那些东西,旁边‘一条龙’的兄弟说:“佩佩小姐也来了?”
蒋佩芸转头看他,‘嗯’了一声说:“这边救助流浪狗,我来看看。”
‘一条龙’的兄弟说:“本来师父定好要去外地参加研讨会的,结果你一个电话,他就来了。”
“还是佩佩小姐有面子。”然后几个‘一条龙’的兄弟们就笑了起来。
蒋佩芸看着胡天,也笑着说:“胡师傅,我有面子啊?”
胡天看过来,眼神里也有笑意,说:“有。”
之前笑的‘一条龙’兄弟放低声音说:“不过还好师父来了,不然我们可搞不定,这儿估计有点问题。”
“刚到这里的时候几十条狗和猫,凶的很,还得是师父。”
在地上铺蒲团的兄弟说:“不然怎么是师父呢,”
这么说来就不知道到底是真有问题,还是她有面子才来的了。
“是挺反常的,就没听过猫猫狗狗会不让尸体走的,自已家猫猫狗狗的倒是有可能。”蒋佩芸也很奇怪这种事情,这不正常。
“是不是救助的原因,你们说的功德比较大,所以有异象也正常?”
胡天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整理做法事的东西,说:“人常说死者为大,人最好的死法是寿终正寝无病无痛中走,有功德的人,死相好,走的安宁。”
这边显然不是,死前疯癫,死后周围的猫狗闹得他也不安宁。
这些她不懂,但是这边总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胡天弄好东西,洗了个手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晚上住哪儿?里面味道有点大。”
意思是他们不住里面。
虽然快接近九月,但中午还是很热,早晚会凉快点,但是住在狗舍里面显然也行不通,不说味道大,别的房间也没空调还不通风,附近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得开一会车出去才有那种宾馆。
“应该住宾馆。”胡天要是不提醒,她倒是给忘记了,等会得搜下附近宾馆定下房间。
“今天来的人挺多的,定不到的话要不给你也留个帐篷?”
“你们睡帐篷啊?给我留一个?够吗?”
胡天说:“话都说了,肯定是够的。”
蒋佩芸没睡过帐篷,她还挺想住帐篷的,开心的模样都写在脸上。
胡天笑着看了她一会,说:“我得去忙,晚点见。”
告别胡天,她又去找钱琳琳,钱琳琳告诉她说这边房间定不到了,主人家给定了一间,不知道他们是四个人。她说晚上她俩一张床,她爸妈一张床,也够睡。
如果都是女性的话倒是没事,这会她都长大了,再和叔叔一个房间像什么话,就说:“胡师傅那边有帐篷睡,我晚上睡帐篷就行。”
钱琳琳小眼睛一亮,显然也是感兴趣的,刚说出一个‘我’字,蒋佩芸就说:“你们是客人,睡帐篷不合适,我不是,我就是一个跟来看情况的。”
意思就是你睡帐篷会让主人家尴尬。
钱琳琳眼见的垂眉耷眼,但是也没办法,想了想说:“阿……姨回……回话了吗?”
阿姨回话是在晚上,叫蒋佩芸发个定位给她,她说这事有点蹊跷,她和其他救助群的人稍微统计了下,说从这个人搞救助到现在,送过去起码有百来条狗,领养走的不到十条。
狗场里哪怕病死几条,也不可能只有十来条狗,她们几个救助的人明天要过来看下。
蒋佩芸也回味过来,她在视频里看到过这个救助的人,当时视频拍出来里面满院子都是狗,也就过去三四个月,送养根本没有那么快。
那狗去哪里了?是因为这边救助人得病了,狗被其他救助的人接手了?这样倒也说的通。
不然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