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佩芸眨巴了下眼睛,没错是胡天,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丧葬行业可真赚钱,第二反应是不仅赚钱还挺闲?
刚想说不用了,对方车子已经开到身边,王小萌那个没想法的已经在后座坐好,并且拍了拍旁边位置叫她们上车啊。
其他人和胡天不熟,自然是不会坐副驾去,等蒋佩芸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得选择了,那就上车呗,有便宜不赚那就是王八蛋。
又是那股熟悉的香味,心里想着胡天还挺闷骚的,大晚上还喷香水,就问:“胡师傅用香水?”
胡天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回了句:“没有。”
蒋佩芸心想,可能是因为丧葬行业的关系,香烛气味结合自身的味道吧,也就不深究了,给胡天报了学校地址,内心又好奇起来,说:“胡师傅,你怎么还在这边?”
胡天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直视前面的路专心开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喝酒了?还抽烟?”
怎么有种被家长抓包的感觉呢。
她还没有回答,后面几个倒是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王小萌:“没有没有,没喝酒没抽烟。”
陈晓晓:“喝了一点点……”
钱琳琳:“抽……抽……个屁。”
……
嘿?怎么还不能喝酒了?蒋佩芸把胡天这种问话列为PUA行列,但是蒋佩芸没有怼回去,好歹现在坐人家车上,胡天又说:“晚上出来喝酒不安全。”
这么说蒋佩芸就更不好怼了,她对这种关心比较没有抵抗力,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缺爱。
蒋佩芸看看窗外,确实是晚上了,学校离大江不算近,如果只是认识而已的话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谢谢胡师傅啊。”说声谢谢还是必要的,虽然她们有个战斗力爆表的钱琳琳,她虽然没钱琳琳厉害,但是也是从小练的,可如果面对社会上的人,还是几个有力气的男性的话,打不打的过另外说,受伤是肯定的,所以胡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想着想着突然明白过来,所以胡天还在那里确实是为了等她们,怕她们有危险。
“佩佩。”胡天突然说。
“哈?”蒋佩芸不喜被叫佩佩,感觉特别幼稚,但是又突然想起是自已要人家这么叫她的,为了掩饰尴尬,就说:“额……还是叫佩芸吧?”
胡天很轻的笑了下,却没有再开口。
蒋佩芸觉得奇怪,于是就问:“胡师傅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胡天却说:“忘了”。
其实他想说你不需要和那些人一样叫他胡师傅,叫他胡天或者其他更随意点的都可以,不过还是算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座几位又开始唱“嘴巴嘟嘟”,一边唱一边笑,嘟嘟嘟嘟的倒是难不倒钱琳琳,哈哈哈的也属她笑的最开心。
胡天在后视镜里看了看钱琳琳,就和蒋佩芸说:“她小时候魂魄不全。”
蒋佩芸回头看钱琳琳,钱琳琳上吊着的小眼睛也看蒋佩芸,然后继续哈哈哈笑,还结巴着说:“佩佩……香……香肠……肠嘴……好笑。”
蒋佩芸见她这样,也对她笑了笑,说回去就吃香肠,几个笑的更肆无忌惮了,钱琳琳都笑出鹅叫了。
小时候傻到吃屎,原来是魂魄不全,如果说是脑子发育迟缓那就很好理解,魂魄不全就有点玄乎。
于是就对胡天说:“魂魄后期也是可以发育的吗?”
胡天摇了摇头,说:“魂魄需要温养,如果没有很好的方法,随着年龄增长会更傻甚至痴呆。”
蒋佩芸第一反应是,钱琳琳这货家里有宝贝啊?后来想想也不对,如果有宝贝可以温养魂魄,她的父母也不至于去买智多星这种补液,用了很多偏方,花了很多智商税。
“那她……她现在不算傻……”意思想说她没有温养魂魄但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胡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回了个:“嗯”
高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而且是个搞丧葬行业的,说的还是魂不魂魄不魄的事,就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好像知道她的想法,胡天就又说:“没什么,这种情况很多。”
蒋佩芸看着快速倒退的夜景,感觉自已好像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好像是现实,又好像不现实。自从去了表奶奶的葬礼以后,自已好像被拉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把人送到学校宿舍区大门口,晚上七点多,还是有很多同学进进出出,看到大奔都好奇的停下来张望,因为有不少传言,说学校有时候会来豪车,有些女生傍大款之类。
结果下来了四个女生,还是中山有名的山大王,外加一条她的走狗,还有没头脑子和不高兴(没头脑是王小萌,不高兴自然是陈晓晓)。
哦,那他们不怀疑傍大款这事了,谁能看得上她们……
下了车,几个人站在门口和胡天告别,没头脑王小萌突然就双手举过头顶,手掌顶着自已头顶,说:“谢谢你哦胡师傅,爱你~啾咪~”
胡天站在车子旁边,扶着车门,疑惑的问:“什么?”
蒋佩芸是无语的,她对王小萌的脑回路一点办法都没有,习惯性解释,做了王小萌一样的动作,说:“这个动作表示谢谢你,喜欢你的意思。”
看着胡天似乎是懂了又似乎愣住了,发现自已竟然蠢到去解释王小萌的脑回路,一时之间也是语塞,就挥了挥手进去了。
车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就像木质调的香水,而尾调是檀木香,整个打翻了似得,即使关着车门,周围还是弥漫开来。
他半垂下眼眸,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让这股香味随意迷散着,放肆着。
檀木精的香味并不难控制,平时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在意,心如死水,怎么可能会让香味散发出来?
是不想控制还是无法控制,他自已也说不清,活了千年,也就只有这个人才会让自已如此失控。
胡天默默的坐了很久,直到周围不再有走动的学生,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什么情绪,就低低的‘哼’了声才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