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动了,最开始还是那段颠到让人想吐的路,蒋佩芸实在没力气去关注其他,上了柏油路以后就缓过来一些,发现胡天一直在看她抱在怀里的剑,心里一紧,以为对方要反悔,就身子一斜挡住胡天的视线说:“胡师傅,说话要算话啊,我觉得这把剑和我有缘。”
胡天没有说话,视线慢悠悠的从剑上移到她脸上,眼睛又变了颜色,黑绿黑绿沉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妖艳又好看,但是看到心底,却有种沉痛的哀伤以及疯狂。
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挑了下眉毛,说:“有缘?”
蒋佩芸看的有些呆,被这么一问就回过神来,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我在梦里,看到这把剑了。”
胡天放在扶手上的手明用上了力,整个人都僵直了,甚至连呼吸都重了许多,眼尾扫上了一片淡淡的红色,和之前在表奶奶那边一样,像似走火入魔又像似要哭了,沉沉的问:“还有呢?”
蒋佩芸直觉告诉她不妙,虽然说不上怕但是感觉胡天不正常。就说:“还有一位公子然后就没然后了,怎么了?你……”
听到没有了,胡天好像瞬间泄了气,也不再看她,摇了摇头。
车子里“一条龙”的兄弟有的聊天,有的吃零食,还有打呼噜的,还有其他乘客,车里不算安静,所以也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有时候会停一下,上来或者下去几个人。
又过了好一会,听到旁边的胡天说:“你梦见的那位公子,是我的故人。”
蒋佩芸想,故人?不对啊,梦里场景和人都是武侠片里的打扮啊,但是她不敢问也不敢说,就轻轻的说了声:“哦。”
能咋办?她也很好奇。
又过了会,想了下,不对啊,他的故人怎么跑她梦里去了,这把剑……
蒋佩芸就怂怂的看向胡天,说:“这……这……剑有……有鬼?”
胡天连头都没回,‘哼’了一声就不理她了。
快下车的时候,胡天和她说:“地址发你了,剑里没鬼。”
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蒋佩芸听明白了,意思就是你想还的时候拿来,剑是安全的。
心里一开心,就赶紧说:“哎,好嘞,谢谢胡师傅,我保证保护的好好的。”说完就屁颠屁颠的下车了。
把奶奶送回家,又是一番叮嘱,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估计是累了懒得唠叨,就最后感慨了一句说:“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啊。儿孙都是债。”
蒋佩芸无言以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还是没说,两人随便吃了点,把奶奶扶上床,回学校去了。
还没有门禁,上了楼敲门,一般钱琳琳不说话,因为她结巴,于是配上长相就显得特别凶悍。
说话的是王小萌,但是这货的脑回路不太一样,说:“哪位大侠,三更半夜来此地劫色?”
蒋佩芸扶额,在门口说:“是我。”
屋内都听到钱琳琳的声音了,一个劲的“呸呸呸。”
但是王小萌还是继续问:“公子要是想劫色,还是来个暗号吧。”
蒋佩芸实在是无语,就回了一句:“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门是陈晓晓开的,脸上的青紫已经转成了青黑,两只眼睛都还肿着,蒋佩芸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进门看到钱琳琳在擦她的拳头,一遍又一遍,这是她要干大事前的准备,蒋佩芸就说:“哎,琳琳,没必要啊。”
“怎……怎么?”
三只眼睛就这么看了过来,钱琳琳一副你傻了的表情。陈晓晓就是一副小媳妇样,委屈又不敢说,扁了扁嘴。王小萌有话就憋不住,就说:“就这么算了?”
钱琳琳立马接上说:“那……那……不行。”
蒋佩芸喝了口水,拿上了自已的热水壶打算去洗手间,听了就叹了口气,说:“最多打伤不打残,最好是讲和,那人就在大江。”
“那起码得和晓晓一样吧?”王小萌激动了。
蒋佩芸看了眼钱琳琳,钱琳琳那往上吊的小眼睛也看她,突然诡异的露齿一笑,蒋佩芸就知道,估计对方没比陈晓晓好哪里去。
钱琳琳一边笑一边说:“嘴……嘴……”
两眼睛,外加一张嘴,看陈晓晓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肿眼泡外加一张香肠嘴的样子了,不由的都笑了起来。
陈晓晓肿眼泡一边流眼泪一边笑说:“你们太过分了。”
众人都看了她一眼,笑的更大声了。
早上蒋佩芸问班里有没有人认识‘大江’的朋友,自已班没有,但是隔壁班的人自告奋勇,说认识个三年级的,是邻居。
蒋佩芸想了想,叫认识‘大江’的人传话去大江,说:陈晓晓想请一个叫姜明的女同学在她们那边的小吃街吃烧烤,问她去不去?
对方回答倒是干脆,说:“去就去。”
传话的同学当然知道陈晓晓被打的事,这件事是外校来学校闹事,所以没有为难陈晓晓反而来安慰,目的也是明显的,就是希望事情不要闹大。
对钱琳琳更是大大褒奖,保护同学挺身而出简直是见义勇为。
她当然也清楚她们去找姜明的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就对着蒋佩芸说:“佩姐,对方会不会叫家长或者老师?”
蒋佩芸想了想自已,要是自已要去干架,会去告诉老师和家长吗?开玩笑吧。
蒋佩芸对传话的那同学说了声谢谢,顺便还叫她别操心,只有坏学生才会了解坏学生的想法,好学生是理解不了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位同学的眼睛里看到了羡慕和崇拜……
传话去吃烧烤,对方肯定也不会以为吃烧烤,多少得动手动脚的。
上完下午两节课,四人就溜了,在车上的时候蒋佩芸突然想到那把宝剑,那位‘公子’打架的时候是真的帅,想到‘公子’又想到了胡天,梦里梦外是两个世界,但是胡天说那位‘公子’是他的故人,于是梦里和梦外就联系起来了。
如果梦里和梦外是有联系的,那梦里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和自已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事,怎么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呢?
于是就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这才发现胡天的微信名字是‘无法无天’,胡法胡天,无法无天?玩的谐音啊,胡师傅挺有意思。
【大王】:“胡师傅,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蒋佩芸想,大师大概不是在奔丧就是在奔丧的路上吧?又要拉业务又要做法,挺忙的吧?
不过没等多久,胡天就回复了。
【无法无天】:蒋佩云。
蒋佩芸歪着脑袋看了会,心想这是在问她的名字是不是这样写的?
【大王】:芸
对方马上就回。
【无法无天】:云!
还有个感叹号,她就更懵了。
【大王】:哈?
【无法无天】:公子叫蒋佩云。
这会蒋佩芸就真的懵了,这么巧?不过这倒是能解释他会把宝剑借给她了,也算是缘分?
【大王】:他是你太爷爷啊?
就古装打扮总不会是爷爷辈的。
都到‘大江’附近下车了都还没有收到信息,撇了撇嘴,好么,把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