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声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从琉璃岛走出后,一路来到一处名为丰安城的地方。
林书晚不知道去往飞香教的路,大多数时候都丧气地低着头跟在那抹青色影子身后,看都没看周围环境是哪。
毕竟没有发言权,看了也没用!
直到她差点撞到萧无声的身上,才慌乱地抬起头。
却只看见眼前是一堵高大的人墙,定定地站在那里,没有因为她的莽撞有丝毫的动摇。
林书晚从萧无声身后走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她这才惊讶的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一座名为丰安城的城门外。
不,其实是她一个人不知不觉。萧无声早就计划好了的。
丰安城?丰安城?林书晚在心中嘀咕,这个名字总觉得十分熟悉。
她眉宇紧锁,眼睛一转一转地努力回忆。
忽然,她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她想起来了!
这里就是大魔头萧无声被刺杀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他被人刺伤!
林书晚举眉若有所思地看向丰安城那几个苍劲的大字,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剧情竟然进展到这里了?但是刚刚她绞尽了脑汁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在书中停留越久就越记不清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真是如此,为了尽快完成拯救计划,必须得加快动作了!
萧无声看着城门上那三个大字,轻轻地笑了。
我就等着看你们的好戏!
嘴角勾出抹玩味的笑,长腿一迈便向着城门而去。
林书晚很想出言提醒,但左右看了看,周围到处是往来的人群,生怕被歹人听了去,引起祸端,才收住了嘴,快步跟上。
萧无声一路都在刻意回避人群,这和平时不可一世的他行事大不一样。
林书晚很是疑惑。
路过一家成衣店后,萧无声顿住脚步,和她对视了一眼,头一歪,示意林书晚进店。
林书晚睁大了眼睛看他,指指自已,又指指店面。
萧无声不耐烦地点点头。
林书晚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这乔装打扮的,是准备做什么坏事吗?
但她没得选择权力,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店里。
“这位姑娘,你要买什么?”一个大娘走过来热情招呼。
“我就要,就要...”就要什么呢?这萧无声要买什么也不说一声,她负气地回转头看了萧无声一眼。
萧无声此时背转过身,并没看见她的眼神。林书晚回头扫了眼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衣服,心中一思量,有了大概。
“我就要两身衣服。”
“多大的,谁穿呢?”大娘问。
“一件和我身形差不多的,一件身高大致在...”林书晚手举高虚空比了下,“大致就这么高。”
“谁家姑娘这么高啊,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大娘头向后一缩,震惊地摇了摇头。
“不是,呃!我要买的都是男士穿的。”林书晚尴尬笑笑。
忽然要她来买衣服,自已还不进来,估计是想佯装干坏事。他又不放自已走,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她还是果断给自已选了身。
“男士?”大娘一愣,瞬间又明白过来,马上嘴角含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到柜台前动手翻捡衣服,“颜色什么的有要求吗?”
“没有,都行!”反正他也没说。
不多一会,大娘把两套衣服包裹在一个布袋里,交到了林书晚手上。
林书晚交付了银钱,临走时大娘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对她道:“姑娘,我给你们选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配对颜色,站在一起啊,保管夺人眼球,绝对是碧人一对!呵呵...”
男装?碧人?这什么跟什么!
林书晚脑子瓦特了,她无语又惊奇地看向大娘那张兴趣盎然,俨然一副标准的吃瓜群众的脸,她的脸上挂了滴冷汗。
“好的,好的。”林书晚满脸黑线。
“到时候多帮忙宣传宣传,嘿嘿...现在啊,都流行女扮男,男扮女,时兴着呢!别不好意思!”
“好,好!”
她赶紧拽紧衣袋,埋着头三步当做两步走。
“走路不看见前面,我以为你眼睛长到头顶上了。”林书晚脚步匆匆的,跟着无头苍蝇地似的转根本没注意萧无声不知何时已挡在了眼前。
林书晚这会儿心里有点烦,都怪他要自已去买衣服,害得她又被人误会了。
“对不起,挡住教主大人你的路了。”
“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萧无声话虽说得狠,语气却不甚严厉。
他接着又道:“记住,在这里别叫我萧教主。”
“那我叫你什么?”林书晚终于抬起头来,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萧无声这次没在意她的无理,淡淡地说了句:“你得叫我萧公子。”
“好的,萧公子。”
“走,去把衣服换上。”
“去哪?”
“你废话真多,跟着走就是了。”
萧无声在丰安城里像是很熟悉,在巷道里三窜两窜竟连一个人都不曾遇到。
不多会儿,就在一间朴实的小院前停住了脚步。
小院被一圈低矮的院墙环绕,墙上爬满了青藤,门扉古朴。
林书晚随着萧无声进去,只见里面是几间一字排开的房屋,屋顶覆盖着青瓦,屋檐下挂着风铃,随着风轻轻荡漾。
院子中种植着翠竹,旁边还有个小水池,里面盛着一汪清澈的水,下面几条鱼在潜行。
这里看样子经常有人打扫,萧无声似乎很熟悉,应该是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萧无声径直走到院子一棵树下的凳子上,坐下休息。
“你,去把屋子都打扫了。”他闭上了眼,吩咐道。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佣人了!林书晚心中咆哮,身为一个现代人,早就把人人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会子被萧无声呼来喝去,心中一股无名火起。
萧无声仍是闭着眼,没发现也不在意她的怒火。
林书晚无法,只得走到屋子内,找到一张帕子,一个盆,走到水池旁打水搓洗。
边搓边怨念。不知不觉间,手里的帕子好像变成了某人的脸,那张俊朗非凡的又冷若冰雪的脸,她使劲地搓,把一腔怨气全发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