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尴尬,一吃完饭,林烟和大家客套了下就回正房。
总算不用再顾及膝盖,谢穆清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泡起了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次林烟归家后,叶兰便把林慕言叫到了东厢房去睡。
将正房的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彼时林烟已经率先洗漱完,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了。
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后,她费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片白皙又精壮的胸膛!
如此香艳的一幕险些让林烟鼻腔喷血……
她直接“腾”地一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瞠目结舌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不冷吗?”
“烧炕了,被窝很暖和,况且睡在娘子身边……我只会浑身发烫,怎么会冷呢?”
林烟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他,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她又不是暖宝宝!
在她的目光下,谢穆清暗暗勾唇,缓缓褪去了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
虽然一直坐轮椅,但到底经过了多日的精心养护。
前初次见面时那稍显瘦弱的胸膛不再。
如今那道胸膛宽阔又性感!
因为接触到了冷空气。
那胸膛上,如刚成熟的樱桃,似乎期待着有人来采摘……
林烟只觉得鼻腔内忽然传来一丝暖意。
紧接着便是两道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
“娘子,你怎么流鼻血了!”
眼前的突发状况让谢穆清震惊无比!
一时间竟忘了该作何反应。
听到他的提示后,林烟略显迟钝地用手背擦了把鼻子。
不仅没有擦干净,反而将那血液擦得满脸都是。
见状,谢穆清连忙将衣裳穿好,去浴室打了盆水替她清洗。
好一会,林烟的鼻子里终于不再流鼻血,脸上的血迹也被洗干净了。
她无精打采的重新躺回被窝。
整个人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看她这样,谢穆清也歇了蓄意勾引的心思。
老老实实穿好里衣躺在一旁的被窝里。
林烟生无可恋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的一世英名啊!
就这样毁了……
屋内一时间针落有声,谢穆清忍不住,出声打破了屋内安静的环境:
“堂姐怎么住咱们家了?晚间我特意问了她,她却怎么都不肯说。”
听到他的问题,林烟瞬间来了精神。
“你娘要把谢璃嫁给袁栩为妾室,而且已经收了他的聘礼了。他们本想搬到镇上租房住,被我好说歹说一通,才愿意来咱们家暂住。”
“什么?!”
谢穆清顿时双眉皱起。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已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
“你娘还挺疼你,当时你被要求入赘我家当原配正室,你娘都伤心地难以接受这个事情。如今面对谢璃姑娘,她倒是能轻轻松松答应让她去别人家当小妾。”
林烟话里的讽刺之意,谢穆清如何听不懂。
他面露羞愧地咬了下唇,一脸郑重看着她说道:
“我明日会去与她说。”
“嗯,我明天得去趟姥姥家,赶紧让小舅舅来提亲,早点把人娶回家。”
等林烟睡下后,谢穆清悄悄穿上衣裳出了房门,去了倒座房。
杨嘉义刚洗漱过,正打算睡下,忽然见到门口的身影,忙将人领进了屋。
“恭贺公子双腿恢复如初!林姑娘的本事真厉害,长歪的骨头竟然能完好无损接好!那狗皇帝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公子会有站起来的一天吧!”
听到他提起那人,谢穆清的身上泛起了一道凛冽的气息。
他甚至觉得自已的双膝还在隐隐犯痛。
“他算好了一切,认定我一家就算不死在流放路上,也会死在此地。可他唯独没有算到我会遇见娘子,更算不到娘子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
说到林烟的时候,谢穆清身上冷厉的气息瞬间消失。
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夫人属实人美心善!”
好在杨嘉义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已经能面色如常。
最开始见到谢穆清这般时,他属于吓了一跳。
他甚至猜测过自家公子是不是中了邪。
毕竟公子从前可是视女人如蛇蝎般避让的一个人。
谁能想到,有一天,公子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这样温柔小意。
忽然想到京城那位,杨嘉义话锋一转,有些担忧问道:
“公子,咱们可要离开此地?属下担心狗皇帝会派人……”
谢穆清听后冷笑一声,语气里说不出的讽刺:
“放心,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暂时是没空管我们。更何况,我在他眼里一直是一无是处的人。为了他的名声,他也不会轻易再动我。对了,我父亲从前留下的人可还能联系上?”
“将军生前追随的人,自从将军离世后,都被狗皇帝打压分散在各处,联系起来属实艰难。前些日子,我跑了许多地方,也不过堪堪联系到了很小的一部分……”
自打谢家出事后,杨嘉义便一直寻找从前谢将军留下的部下。
只是结果不尽人意。
他说的这些谢穆清早就料到,毕竟皇帝忌惮他们谢家不是一天两天。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从来不是少例。
“他们可还愿意继续追随我谢家?”
见谢穆清终于肯提及这件事,杨嘉义的内心非常激动!
“公子放心!将军曾经那些部下,如今都被打压被刻意针对,心中早就有不少怨恨了。若是他们知道公子您的双腿已经恢复如初,必定会誓死追随您!”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谢穆清抬头看向那圆月,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既如此,咱们也该着手准备了……”
“是,公子!”
翌日,用完早餐后,林烟刚想出门去姥姥家时,却忽然听到了一道叩门声……
而在这时,远在黄石县县衙的袁栩却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寄信人虽然没有落下姓名,送信人也是一个陌生村民,但通过信的内容他还是猜到是谁。
不过看了一眼信,他的脸上便出现一抹嘲讽的微笑。
“呵,还真是迫不及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