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傅辞看见顾筠川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了青筋,那侧脸阴沉得吓人。
她真怕这位京少下一秒就要打开车门冲下去拽着黄毛的衣领,把他从车里拖出来当街暴揍一顿。
还好,顾筠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忍住了。
“秦海天,听不懂人话?老子叫你滚开!”
黄毛秦海天不仅听不懂人话,还故意将远光灯一开一关。
他身后那群人也跟着照做,强烈的光线晃得人一阵眼花想吐。
傅辞抬手挡住了眼睛。
就听见秦海天又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哟!顾筠川,搞了半天原来是车上有个妞啊?”
他口气狂妄又轻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还很猥琐。
顾筠川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脚下踩着油门发出巨大一声响。
“操!老子真他妈给你脸了!”
他作势就要去解安全带,却被傅辞一手按住。
那边秦海天还在嚣张得不行。
“顾筠川,要不这样吧!待会儿咱们还是按照约定好的,飞溪山上见!
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不过你要是输了,就把你车上那妞送出来给兄弟们玩玩,怎么样?”
顾筠川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下就算傅辞用尽全力都不一定按得住他了。
但她压根没打算按。
不等顾筠川下车,她自已就先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长腿一抬,一脚踩在了黑色帕加尼的前车盖上。
“你玩你大坝!”
她这暴脾气。
冲着秦海天就是一顿输出。
“长得猥琐想得挺美,染一头黄毛在这恶心谁呢?好狗都知道不挡道,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蠢东西连狗都不如!这辈子没见过女人是吗?你家里要是没人教你怎么尊重人,我不介意教教你,免得在这当街狗叫影响市容!”
谁能想到,这个腰还没A4纸粗的女人骂起人来居然这么凶。
在场众人惊呆了不说,连被骂的秦海天都没反应过来。
足足盯着傅辞愣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火气腾地一下冒上了头顶。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红温了,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解开安全带就踹开车门朝傅辞冲过来。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顾筠川也赶忙下车,一把将傅辞拉到了自已身后。
与此同时,两人身后那十几辆车的人全都跟了下来。
看得出来秦海天是想动真格了,他指了指顾筠川身后的傅辞,“顾筠川,不愧是你的妞!有种!真他妈有种!”
顾筠川跟他离得很近,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秦海天,有什么事咱们飞溪山上解决,别在这丢人现眼。”
“行,飞溪山上解决是吧?”秦海天咬着后槽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小爷今晚不废你一条胳膊跟你姓!”
他说完转身就上了车。
傅辞也二话不说,拉着顾筠川回到车上。
“走,去飞溪山。”
……
上京市玩车的圈子就这么大,真正有实力的俱乐部也就这么一两个。
除了顾筠川的京汽俱乐部,就是秦海天的皇驰俱乐部。
这俩人打小就认识,从上学那会儿开始就是死对头。
他们要为了一个女人在飞溪山跑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今晚的飞溪山注定会很热闹。
两边车队都是十几辆豪车,一前一后上山的场面极为壮观。
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很多闻讯赶来凑热闹的,在夜晚的飞溪山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疾风。
环山公路两边站满了人,到处都是看到熟人打招呼的声音。
上京市这些二世祖们几乎有一半云集在此,还有一部分就是跟在二世祖屁股后面混的狐朋狗友。
“我听说顾筠川和秦海天刚才在路边上就差点打起来了,真的假的?”
“都遍传了还能有假?好像是因为顾筠川抢了秦海天的妞吧?”
“他俩还真是消停不了一点,上学那会儿就因为那件事掐得你死我活。”
“你别乱说话连累我们啊!不过那女人长什么样啊?把他俩迷成这样。”
“来都来了,待会儿一起看看不就知道了。”
“……”
吵吵闹闹的议论声中夹杂着浓浓的硝烟味。
不少人已经私下开盘押注,赌今晚到底会是谁赢。
厚重的铁桶被烧得发烫,火光在寒风中晃荡,炙热而刺眼。
傅辞坐在红色法拉利的车头上,趁现在有空,去逛了逛鹿崽和姜鹤野的直播间。
十二点过了,系统的每日任务金额刷新。
她在鹿崽那里刷了5w,剩下15w都刷给了姜鹤野。
毕竟双倍返利就是香。
鹿崽和姜鹤野都给她发来了消息。
一个问她今晚很忙吗。
一个问她打不打游戏。
她给鹿崽回了一条说“公司有事比较忙”,然后又直接点了转发给姜鹤野。
主要是懒得打字,但发完又感觉这样好像显得她好渣。
更渣的是,这会儿她身边还有一个顾筠川。
“业务这么繁忙?”
顾筠川刚在跟其他人说话,手指间夹了一根烟朝傅辞走过来,就看见她在转发消息。
见傅辞看过来,他随手丢掉了只抽了两口的烟,走到她身边坐下。
这个地方的万家灯火他看过很多次,但跟女人坐在这儿一起看,还是第一次。
风吹过来的时候,他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傅辞收起了手机,侧着头看他,“把烟丢了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种从小被娇养的富家千金。”
“是吗?”顾筠川也转过头来看向她,目光里充满了探究,“那你会抽烟?”
傅辞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会,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
“没看出来,”顾筠川点点头,笑着说:“你这人挺有意思。”
“有意思就对了,”傅辞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又问:“那小黄毛刚才跟你说的老规矩是什么?”
顾筠川眸光扫过她白皙的颈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收回视线转过脸去。
“老规矩就是我跟他之间的游戏规则,死亡竞赛生死不论,比赛开始之前是要签生死状的。
比赛开始之后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开车把人撞死撞飞都行。”
“你俩多大仇?”傅辞问。
顾筠川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看样子是有故事。
不过傅辞并不感兴趣,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也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