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不知道,自已已经回到了朋友们的身边。
在人间最辉煌最庄严的皇宫之前,几个人围在一起哭喊,他们是有着什么天大的冤屈吗?可为什么在这最人心所向的人皇城之内,没有人上去为他们伸冤呢?是他们在这里无病呻吟吗?可又为什么雨下的那么大,那么大。一尘不染的灰白色石板上,落在地上碎裂的雨滴,就像给人间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灰尘。
这几个人正是白画的朋友们,寒雪染此时已经代替了东方树,把师弟白画抱在了怀里,雨水冲刷了白画脸上的血迹,那完美的如画一般的少年温润面容,和她第一次看到之时,还没有太大变化,她的眼里,师弟还只是一个乖巧的少年。她心里想的不是该如何向师尊交代,想的只是不能在安心的依赖着白画的同时,作为一个姐姐安慰和陪伴他偶尔的孤单,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那种让她如此的迷恋。
东方晓晓则瘫坐在地上,她本来想着,不管结果如何,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心意。如果白画成功了,她要抓住庆贺的机会,赖皮地闯进白画怀里,白画会惊慌失措吧,但肯定不会太生气就是了,然后自已会用一辈子补偿他的。但是此刻,她瘫坐着,甚至一直不敢伸手去碰一下白画的身体。第一次相见时,东方晓晓看见了白画就像看见了全世界;如今第二次再见,白画却已经从她的世界里离开了。怎么会这样,上天到底有没有心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失去的东西还不够多吗?就算我是灾星,那就继续折磨我好了,为什么要伤害他!
还有三个男人,东方烈跪在白画身边,哭的最伤心,宽大的身体不停耸动,本来是自已的事情,却害得小兄弟白画丢了性命,后悔、自责、委屈盈满内心。
东方树此时心情最复杂,虽然和几人蹲在一起,但更多的开始用一个偏向旁观者的心态看待这件事情,他和白画只能算是认识而已,两人一起在秘境里合作,结果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感受着身边的几个人如此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样的心情,或许羡慕,又或许庆幸着什么。
风吹漠站的最远,看到白画被朋友围着,他没有靠近,因为没有人知道,只是相识了短短的一天,他和白画之间建立了怎样的情义,这情义一点也不输这里的任何人,因此,也不会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吧。或许别人会认为,他是这次秘境里收获最大,最多的人,他应该高兴才对。不错,他在秘境里获得了收获最多最大,甚至完成了最大的愿望,但谁又知道,他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而且这朋友是为了保护他,他们说好不会只做一天的朋友,说好,来日方长!可是却有人杀了他的朋友,给了他最大的痛苦,也给了他最大的仇恨!
本来这阵风就要离开沙漠了,但是如今,还有什么沙漠,能比仇恨更能困住一阵风呢?
“师弟,我们回小梅峰,我们这就回小梅峰。”寒雪染把白画抱起来,几人都没说什么,他们知道,白画一定有他想要回去的地方,而那个地方,自已又怎么会比他的师姐更知道呢?
寒雪染想起来进入秘境之前,白画对她说过:此间事了,就回小梅峰吧。师弟无依无靠,一定是把小梅峰当作了自已的家,那就回家吧,师姐这就带你回家。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或许,上苍看几人如此难过,也不忍心了吧。下过大雨的云层,变得稀薄,阳光很快透过云间,照在了这座人间皇城。
寒雪染抱着白画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东方树的声音,他走过来,伸出的手里是一个储物袋,“寒仙子,白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看到是白画的储物袋,寒雪染接过来,探知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嘴巴一抽,差点再次痛哭出来。更坚定了要带白画回家的脚步。
“等等,这个人在秘境里就已经死了,我想,他应该没有再保留所得之物的权力了吧。”侧面突然有人说道。
“你说什么?”风吹漠看过去,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一个站在北堂申身后的北堂家子弟。
“不错,这个人在秘境里已经死了,那他得到的那些天命果,自然已经不属于他了。”北堂申接过话来,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就是被找过来做一个开头的人而已。
“秘境已经结束了,东西在谁那里,自然就是谁的。”风吹漠极力按捺着心里的怒火,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的阻拦,你已经金丹,在里面的任何行动,都是不被规则允许的。所以,把天命果交出来吧。”这时西门令也走过来加入北堂申那边,说道。
寒雪染只是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停了一下,后面就完全不做理会,抱着白画继续向前走去。
东方烈几人也靠近了些,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要贪图白画的东西,自已再不站出来,对得起白画吗?不管如何,今天谁也不能拿走白画的东西,不管是谁!
西门令和北堂申带着家族的人拦住了几人的路,故意挑衅的说:“无话可说了?那就别想离开!”
“你们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风吹漠说着便冲了上去,这个时候就是死,那也是大丈夫有所必为。
风吹漠带着忍无可忍的怒火,这一掌印的威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大,北堂申和西门令这几个人筑基修士,谁也接不住。
然而就在掌印来到两人面前的时候,侧面一道炫光撞在风吹漠的掌印上,不仅拦下了风吹漠全力的一击,而且炫光炸开,将风吹漠震的倒飞而回,咳嗽连连,手捂胸口。
“不仅无话可说,还要先动手伤人吗?看来天命果确实不该你们带走。”一个中气很足的老者声音从侧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