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要抢东西,直接动手便是,何必演戏。”寒雪染看前路被阻,又有长老撑腰,走不出去,才停下来说道。
这些人戏演的太假了,先是让人挑起话头,然后拦路挑衅,激怒风吹漠这边先动手,再让长老站出来撑腰。
“一个小辈,竟敢如此说话。你是什么人?”刚才出手的人走了过来,是北堂家的长老,身后跟着家族子弟。
“昆仑仙宫,寒雪染。”寒雪染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对面一眼,而是一直把目光放在怀里抱着的白画的脸上,虽然语气冰冷,但表情却始终温柔。
对方的人显然没想到这里会有昆仑仙宫的人,极西的昆仑仙宫在修仙界是和人皇城,中南的玄天宗,并列的顶尖圣地。而一个家族,还不能代表整个人皇城。
“哼,难怪敢如此说话,但这里是人皇城,不交出天命果,休想离开!”这位北堂家长老依然硬气的说。
“北堂瑜,你什么时候开始插手小辈之间的事了?”另一边姬天礼旁边的一名老者插嘴道。
“我听说这二人,在秘境里偷得天命果之后,还仗着晋级了金丹,要出手杀我北堂家子弟。我自然要讨个说法。”叫北堂瑜的老者显然不能接受以大欺小的帽子,给自已找理由道。
那姬家老者不以为意,继续说:“我也听说,你北堂家的小辈在秘境中使用禁阵,差点害得我们各家族子弟丧命,只为独吞天命果,这事不会是受家族指使吧?”
“不错,北堂瑜,这事我们倒是要向你北堂家讨个说法。”旁边南宫家的长老也站出来道。
“那不过是小辈为了争夺荣誉,用了一点过激的手段而已,如何会是家族指使,二位莫要无端指责。”北堂瑜被两个人接连质问,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起来。
“够了!秘境已经结束,不得徇私,都带着自已人离开吧。”天上突然响起一道冷冽的女声。
此声音响起后,在场的年轻人没什么反应,但是各家族的老者都是浑身一凛,连那拦着寒雪染几人的北堂家老者,也不再说什么不交出天命果不能离开的话了,竟跟其他的老者一起,对着空气躬身行礼后,老老实实的带着自已家的人走了,多一个屁都没再敢放。
众人都离开后,皇宫里。
“天礼,怎么回事?”
“……情况就是这样,我想就是那个西门令和北堂申。”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各家族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再这样下去,就内家不是内家,外家不是外家了,就是不知是好还是坏。”
“可惜了您说的那个白画。”
“他没事。”
“没事?我看他明明已经…”
“他要是死了,你姑姑我就麻烦,他是你雪姨的弟子。”
“我说呢,您让我留意一下,可我不认识他呀,最后知道已经晚了。说起来,他的死,哦不,受伤,跟我也有一点关系。”
“我之前有意请他来咱家做客,小家伙竟然不给面子。”
“原来是这样。”
入夜,空旷寂静的人皇城西城大街上,雨过天晴之后,今夜的月亮也格外明朗,街两边牌坊上的字都能看得清晰。
哒哒哒……
内城的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最前面的那匹马上,一名女子握着缰绳,怀里抱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但女子却将他侧身抱着,把少年的头稳稳的枕在自已肩上,用自已的脸颊紧贴着少年的冰凉的面容,这样的温柔与体贴,如果少年没有死去,在颠簸的马背上也一定会睡的很安稳。
女子身后,还跟着三匹马,两男一女。这几人正是东方烈,东方晓晓兄妹,风吹漠一起来送寒雪染带着白画回家的。
几人此时都很沉默,然而就在他们沉浸在失去白画的痛苦中的时候。街道的突然两边冲出来很多蒙面的黑衣人。
这些人目的明确,显然早有准备,二话不说,举着武器,就从两边向几位扑杀过来,似乎是要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几人骑着马,自然是直接冲过去最好,于是纷纷拿出武器御敌。
“竟然全部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是某个家族搞的鬼吗?无耻!”风吹漠问。
东方烈一边将冲上来的黑衣人打退,一边出谋划策,“家族的人自然不敢在人皇城做这种事,他们用这些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是哪个家族的人。我们只能冲出去了。”
风吹漠不能允许他们动了白画,加快马速,冲到最前面,“他们人太多了,这外城无法使用灵力,被他们拦下马来,就完蛋了。我去前面开路。”
几个人一路冲杀,这些黑衣人不断冲上去,但是普通人对修仙者,即使不能用灵力,修炼者的各项身体素质相较普通人来说也强大了不知几何,所以几人也只是被拖缓一些前进的速度。
“这些人能留得住他们吗?”在战场之外的黑夜里,同样站着几个黑袍人,他们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着。
“他们有两名金丹,我们不能在城里动手,让这些人消耗他们的体力,等到了城外,他们分开,我们再动手。”另一黑袍人说道。
人皇城无愧为人间第一城,街道也实在宽阔,此时西城大街上发生着这样的事,动静却丝毫没有传开,夜依然寂静,睡觉的人也依然沉浸在梦乡里。待到天亮,也没有人会知道昨夜有几个人看似普通的青年,在这繁华的西城大街上,骑马砍杀,个个以一挡百。
也奈何这人皇城太大,这西城大街太长,黑衣人源源不断的从黑夜里冲出来,几人虽没受伤,但体力终是有限,尤其是寒雪染,要一直照顾着怀里的白画,要是平常,她心里的怒火早就难抑,大开杀戒了,但是现在,为了白画,她什么都能忍受。
“快到城门了,那里有禁军把守,他们不敢追上来,坚持住!”东方烈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