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辞每天往返和春堂与义诊堂之间。
只见江锦辞步履匆匆地走进自已的工作区域,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今日繁忙的诊疗工作之中,开始认真细致地为每一位前来求诊的病患诊断病情。
自从她开办这间医馆以来,除了全心全意地救治病人们之外,她还别出心裁地开设了讲堂。
这个讲堂专门面向那些渴望提升医术水平、有学习需求的医者们开放。而江锦辞对于这些听课者并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她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要求: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都绝对不能随意抬高看诊的费用。
那些受邀而来的大夫们对此自然是满心欢喜。尽管江锦辞本人并未收取诊金,的确帮助许多经济困难的患者节省了不少医疗开支;然而,其他的大夫同样也需要依靠为人看病来维持家庭生计啊!
因此,自从这堂课正式开讲之后,义诊堂在日常运营中做出了一些调整——除了接收那些由其他大夫转诊而来、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患者外,他们只负责为年事已高并且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
如此一来,江锦辞不仅成功地践行了救死扶伤的崇高使命,同时也巧妙地避免了引发其他同行大夫们的不满情绪。
当夜幕降临,义诊堂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缓缓关上大门时,季珩舟也恰好处理完手头的公务,匆忙赶来。
季珩舟手提着饭菜,刚一踏入门槛,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听说侍卫传话说你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端坐在椅子上的江锦辞面带微笑,急忙向季珩舟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落座。紧接着,她动作娴熟地拿起茶壶,为季珩舟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季珩舟微微颔首致谢后,慢慢坐了下来。
他先是轻轻吹去茶汤表面的热气,然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小口。
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他感到一阵惬意。放下茶杯后,他静静地凝视着江锦辞,耐心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见江锦辞轻启朱唇,缓声说道:“我今日诊治了一个病人,那人面色憔悴,呈现出疫病之状。然而经过我的仔细诊断,发现并非真正的疫病所致,而是有人暗中对其下毒。”
听闻此言,季珩舟剑眉微蹙,追问道:“不是疫病,竟是中毒?可曾想到是否与几年前的情况相同?”
江锦辞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此次情形大体上虽与之前有些相似之处,但毒性却远比以往来得猛烈。此外,我还留意到他的手皮肤粗糙而厚实,布满了老茧和裂痕,手指关节粗大,因为长期的劳动而变得僵硬。
指甲缝里常常嵌着黑色的污垢,应该是矿石的粉末。手掌上的纹路深刻而清晰,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想来应是长期在矿场劳作之人。”
季珩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说道:“如此看来,此人或许来自南方。你且宽心,我即刻命秋水阁前去查探一番。”说罢,便准备起身安排事宜。
“不急,既然饭菜都到了,先吃饭吧。”江锦辞说道。
二人齐坐在桌子旁用餐。
就在此时,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思索着这桩离奇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原来是照看康王的婢女神色慌张地冲进屋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请王爷、王妃恕罪!只是康王殿下不知为何忽然晕倒了!”
听到这话后,季和江二人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出房间,心急火燎地朝着季卓旭所在的房间飞奔而去。
他们脚下生风,心中满是对季卓旭状况的担忧。
当江锦辞踏入季卓旭的房间时,一眼便望见了躺在床上的他。
此时的季卓旭面色青紫,气息微弱,那副模样与白天所见那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少年郎简直判若云泥。
这巨大的反差让江锦辞心头一紧,她急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搭在了季卓旭的脉搏之上。
然而,就在触摸到脉象的瞬间,江锦辞不禁神色大变。
似乎是脉象所显示的情况令她感到无比震惊,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季卓旭身上的衣物,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向门口站着的季珩舟的方向瞥了一眼,但这个小动作极其细微,几乎难以让人察觉到。
紧接着,江锦辞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手法娴熟而迅速地为季卓旭施起针来。
可是,一番操作过后,却未见明显成效。江锦辞眉头紧皱,稍作思索之后,转身快步走向身后的柜子,从里面翻找出一个小瓶子。
她打开瓶盖,轻轻抖动瓶身,倒出了一枚小小的药丸。
江锦辞小心翼翼地将药丸送进季卓旭的口中,而后静静地坐在窗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的变化。
与此同时,季珩舟则默默地守在外边的一侧,虽然一言不发,但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季卓旭的脸色渐渐开始有所缓和,原本青紫的颜色逐渐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看到这一幕,大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下来。
随后,江锦辞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女,仔细地叮嘱道:“一定要好生照料康王,如有任何异常情况,务必及时告知我。”说完这些话,她便默默地离开了房间,缓缓走向了后院。
来到后院,江锦辞停下脚步,轻轻地将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目光凝视着远方。此刻,她的思绪如同那飘远的浮云一般,纷乱复杂……
季珩舟紧紧地跟随着她的脚步,两人一路前行,直至最终双双站立定住身形后,他方才缓缓地张开嘴巴,轻声说道:“想必,你应该已经全都知晓了吧?”
江锦辞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回应道:“嗯,就在刚才为其把脉之时便已然明了。”
季珩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卓旭打小便是个活泼好动之人,起初根本无人察觉出有何异常之处。然而,却在某一次奔跑玩耍的过程当中,毫无征兆地突然晕厥了过去。也正是从那时起,大家才惊觉原来他的心脏竟和其他同龄孩童大不相同。”
听到这里,江锦辞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如此说来,这莫非便是不让他投身军旅、从军报国的缘由所在?同时也是太后执意将他留在宫中悉心抚养长大的关键因素么?”
季珩舟默默地点了点头,应声道:“的确如此。
自从了解到他身患这般严重的心疾之后,除了坚决阻止他参军入伍之事外,对于他提出的其他所有要求,我们无一不是应允照办。
只可惜啊,这小家伙自幼便对忠勇侯心怀敬仰之情,始终嚷嚷着想要追随侯爷左右,太后实在拗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得将他带至自已身旁亲自照看。”
说罢,季珩舟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高远辽阔的天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与惆怅。
“请放心好了,他绝对不会有事的!要知道这皇宫之中可是有着众多医术高明的御医们呐,而且别忘了还有我在这里呢!我们一定会竭尽自已所能去全力救治他的,请相信我!江锦辞一脸郑重地安慰着对方,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光芒。
听到这话,季珩舟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其中却包含着对江锦辞的信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考虑到康王的情况,他们最终还是把康王送回了宫里由御医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