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喝得太醉,邓隋辛就算被左简复连人带衣服放进浴缸里,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热腾腾的水汽伴随着浓郁的玫瑰花香,令你邓隋辛原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像剥壳的荔枝、白里透红、晶莹玉润。
蹲在浴缸边上才解了两道扣子的左简复便喉头滚动,燥热难耐。
“左简复。”半躺在浴缸里的邓隋辛靠着墙面,缓缓睁开眼睛:“你可以进来吗?”
原来他……是醒着的。
此刻脸红炽热的左简复愣了神,随后苦涩地笑了,他没犹豫,就那么脱了鞋子,穿着西装裤和白衬衫踏入了浴缸之中,坐在邓隋辛身边。
还没怎么行动,邓隋辛却抢先靠在了他的臂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左简复,不怕我再伤你一次吗?”
那双想要解开对方领口扣子的手缓缓收了回去,左简复在心里自嘲,还能因为什么,犯贱呗!偏就喜欢邓隋辛喜欢得要命。
他低头看着熟悉而思念的面庞,转而轻轻抚着那软的脸颊:“因为……”
对方那渴望答案的大眼睛与他对视。
心也跟着乱了。
他的思绪被打断。
温度适宜的水温不仅将两人的躯体贴近,还将两人的心贴在一处,暖呼呼的。
好久了,他们没能像现在这样紧靠在一起聊天。
许久,他开口回答:“以前是我没本事,看不住你,这次我会定期查手机,还会把所有觊觎你的人都打跑,你要是敢再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把你和那奸夫的腿打断,然后自我了断。”
左简复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这话,可他却并非在说笑,也不是危言耸听,他是真心实意的。
从前的事,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如果还有下次,他想,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的生活不只有邓隋辛,可没有邓隋辛的生活,就是魔窟地狱……
邓隋辛愣了愣,随后抱紧他的腰身,只以为左简复在开玩笑。
“我们真的翻篇了吗?”
“嗯。”左简复摸摸邓隋辛的毛茸茸的脑袋:“翻篇了。”
一切于邓隋辛而言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还没解释三年前除夕夜那个误会。
当初自已的父母连哄带骗将左简复招来公司,自已也没想过那时候会真的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之前,左简复一直都是喜欢女孩子的。
都说人很饿的时候去逛超市,会把错误的食物放进购物车里。
三年前左简复的母亲忽然间入狱,左简复也随之失去了家,于是办了休学,孤零零一个人彦城打工。
他算是趁虚而入,在左简复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学着女孩子的撒娇服软的样子讨他开心,给他关心和温暖。
在一起之后,自已似乎并没有好好珍惜这段关系,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对左简复发脾气,有时候也会故意不理左简复。
如今重新在一起,竟还是左简复先提出来的,他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父亲说过,情侣之间如果总是分分合合,那么其中一方必有所图。
而自已是否是左简复饿时随意放进购物车的错误食物,他不知道。
左简复这是在图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为什么这么急着和我复合?你讲实话,我可以接受的。”邓隋辛真诚地问 。
他可以接受左简复因为自已的钱和自已在一起,也可以接受左简复贪图自已手里的资源,他只想要一个真心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功利的。
“因为你是安悦的太子爷,可以给我许多资源。”
左简复附身吻了邓隋辛的脸颊:“反正我不可能单身一辈子,与其以后娶一个对我事业没帮助的女人,倒不如来傍你这在娱乐圈有头有脸的大少爷。”
左简复没说实话,他就是要看邓隋辛为他疯的样子,
依照他对邓隋辛的了解,恐怕下一秒邓隋辛就要大发雷霆,随后和自已大吵大闹。
他饶有兴致地仔细观察邓隋辛的表情。
起先,邓隋辛眼里生出几分怒意来,可很快便归于平静,随后逐渐变为落寞、失落。
不知为何,看到邓隋辛那双含着委屈的眼睛,心被抽动,他将邓隋辛用力揽在怀里:“怎么,不高兴了?”
邓隋辛没说话、而是紧紧抱着左简复,将头埋在左简复的颈窝,贪婪地吸吮着左简复的气息。
其实邓隋辛并不是不高兴,只是怪自已明明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听到答案的那一刻还是生气。
可怎么办呢?谁让自已喜欢这坏家伙呢。
想要资源,给他就是了。
“王八蛋。”邓隋辛骂了一句,低头去解自已身上的扣子,边解说:“衣服都不脱,就让人家洗澡。”
夜晚的风声呼啸而过,左简复这才想起自已要办的正事,于是伸手也要去解邓隋辛胸口的扣子,却不想被邓隋辛一巴掌打了回去:“把你的臭爪子拿开。”
“喂!”左简复当即大叫:“邓隋辛你是不是人,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碰我。”邓隋辛背过身去,语气冷冷地又说:“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见状,左简复没说废话,直接从后一把扯开邓隋辛的衣衫。
“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明显。
紧接着左简复便毫不怜惜地对他日思夜想的人上下其手。
这事他想了三年,今天说什么都要得逞。
邓隋辛应接不暇,奈何喝了酒,身子实在软得厉害,既打不过也争不过,便随他去了。
浴室里,一室旖旎,玫瑰花瓣荡漾在翻来覆去的水面上,画面之香艳,难以言说。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左简复才将邓隋辛抱回床上。
此时邓隋辛已然累得连张嘴喝水都懒得喝,他紧闭双眼,困意将他笼罩,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而左简复则将邓隋辛紧紧搂在怀里,三年了,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次日,别墅院内橡树落了许多燕雀,左简复被枝头叽叽喳喳的麻雀吵醒。
年轻人总有赖床的习惯,从前邓隋辛不在他身边,他总是能起多晚就起多晚,每次去公司打卡,总是踩着点去。
现在不同了,邓隋辛回来了,他知道邓隋辛嘴挑,吃不惯公司食堂的饭,外卖也不合胃口 ,于是强撑着起床下楼去做早餐。
却不想才下楼,便撞见晨跑回来的祝信之和陈言。
祝信之是易胖体质,平日里喝口水都要胖三斤,为了成功出道,每天早晨六点多起来晨跑,这个习惯他坚持了四年至今未变。
至于陈言,打眼一瞧就知道,是被祝信之清早拉起来,练舞去了,陈言虽然学舞很快,但忘得也快。
按照公司的规划,昨天录制的舞蹈,今天还要换个场地继续录制。
“稀奇呀,赖床大王居然起了个大早。”陈言看热闹不嫌事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左简复是在为邓隋辛做早餐。
谁不知道,那太子爷连早餐都要四菜一粥。
左简复没理会,和祝信之打了招呼后,径直走到厨房里忙碌起来,今天九点要去上声乐课,现在已经七点半,他要快些行动起来,否则隋辛该吃不到早点了。
虽说左简复常常在宿舍做饭,但这货从来不吃早餐,陈言皱起眉头,故意搭腔:“不对劲,你小子有情况。”
说着,陈言追去厨房开始八卦:“不是,你小子不会真和邓隋辛和好了吧?”
“关你屁事。”左简复一边摆弄着手里厨具,一边言简意赅的回答着。
“这回也是他逼你吗?”陈言试探着问。
没有人不关心自已的前途,陈言也是如此,男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当然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