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今天起的比较迟,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天到了,总感觉容易困乏。
不太有胃口地吃着早饭,看了一眼二楼,问刘妈,
“小姐吃了吗?”
刘妈又端了一份西红柿酸辣汤放在桌子上,才说,
“小姐大清早就出门了。”
江母尝了一口汤,眼睛一亮,又多喝了两口,
“这么早就出去了?今天放假也不多睡会。”
“小姐惦记着夫人呢,今天早上就让我做个汤,说夫人最近胃口不好,让我给您换换口味。”
听刘妈这么说,江母又笑开了怀,感觉胃口也好了些,忍不住又多喝了一碗。
另一边
吴白盛了两碗稀饭,又把腌的咸菜端了一点出来。
看到母亲杵着拐杖从房间出来,他把椅子拉好,又把母亲扶过来。
吴母看着忙碌的儿子又有些心疼,把筷子递过去,又夹了一点咸菜放在他的碗里。
“我昨天看你回来的那么晚,还写作业呢。”
吴白喝了一口稀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刚回来,也不是很困,写会作业助个眠。”
“你呀。”
吴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快速地吃完,吴白又不顾母亲阻拦把碗筷洗了。才准备出门。
吴母颤颤巍巍地拿着书包出来,
“书包,书包也不拿。你呀,这么大人了,还丢三落四。”
吴白眼神闪了闪,接过书包,笑着说,
“谢谢妈,还是妈记性好。”
看着儿子身上有些旧的衣服,吴母皱了皱眉,
“今天不用穿校服吗?这衣服穿好久了,都旧了。同学们看到像什么话。”
吴白低着头,一边系鞋带一边说,
“今天补课,不要求穿校服,再说我昨天忘洗了,早上才洗,还没干呢!”
说着又转了转自已的脸,
“你儿子长得随你,还算好看,穿什么都不丑。”
吴母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
“不丑,就是黑了。”
吴白转头,拿起桌子上的小镜子左右看了看,
“黑了吗,肯定是在学校篮球打多了!行了,我走了,一会迟到了。”
吴白转身打开门。
门外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叼着烟,邪笑着说,
“吆,这不是巧了吗?刚准备敲门,你就开了。”
吴白脸色一变,马上关门。
可惜,外面人多,抵着门一拥而入。
狭小的房间立刻被塞满,为首的男子二十多岁,染着黄毛,一脸嫌弃地踢开破旧的椅子,带着另外三个在旁边的旧沙发坐下,后面的人也紧跟着找地方坐下,椅子上,桌子上杂七杂八地坐着。
七八个人,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吴母空荡荡的裤管。
吴母下意识的摸向断腿处。
“呦,这是断了?弟兄几个可没下手这么重。”
有人用脚撩了撩软趴趴的裤脚,被吴白气愤的踢开,其他人赶紧把他按住。
吴白挣扎起来,一脸狰狞,
“你们又想干什么,别碰我妈,我要报警。”
一群人哄堂大笑,
“报警?你报啊,又不是没报过,警察管吗?”
黄毛拿起桌子上的镜子,拍了拍吴白的脸,然后看着他挣扎不已的样子,嘲讽道,
“还报警,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爸欠了我们一千万,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是吧?呸!”
黄毛吐了一口口水,看着吴白原本清秀帅气的脸上都是不甘和狼狈,笑得更大声。
“哈哈哈,就你这脸,也不是不值钱啊。”
旁边吴母滑落在地上,扑到黄毛脚边,抱着他的腿哭着说,
“我已经把房子卖了,还了你们五百万,这些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还了有六百万了,你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会还的,你别动我儿子,他还小。”
吴母眼泪鼻涕直流,哀求着。
黄毛掀开那截断了的裤角,有血渗了出来。
他嫌弃地往下一丢。
“就你这样的怎么还钱,上次让你脱个衣服,你还拼死挣扎,也不看看自已都人老珠黄了,还装模作样呢。”
他转身在家里东摸摸西看看,
“这房子是老点,但也能值点钱。”
吴母趴在地上隐忍着痛哭,泪眼婆娑地说,
“这房子是我们唯一的立身之所了,你要是拿走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呜呜呜…”
黄毛冷呵了一声,拍着吴母的脸,
“你有,你有你不还钱,你不还是吧,你不还就用你儿子抵…”
说着,就把目光转向吴白,猥琐地笑着,上下打量了下。
吴白眼里都是恨意,冲着黄毛低吼着。
黄毛一脚踢了过去,看着抱着肚子软倒在地上的人,笑得得意。
“还是个硬骨头,可惜,我就喜欢硬的,给我打。”
看着一群人拳打脚踢,黄毛坐在沙发上,旁边的人也笑着说,
“别打脸,脸值点钱。”
“别打了,别打了,我给,我给,房子给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吴母挣扎着爬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痛苦万分地喊道。
“你这房子值个屁钱,卖都没人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给我把钱还了。”
有人注意到吴白紧握着口袋的手,用力掰开,口袋里几张红红绿绿的钞票漏了出来。
又有人给了他一脚,恶狠狠地说,
“还藏不藏,我还以为多少呢,藏的那么紧,原来就这么点。”
黄毛旁边的瘦男扬了扬手里的钞票,嘲笑着说。
“别动我的钱,那是给我妈妈买药的。”
吴母上次出院,伤口并没有好,这段时间更是感染严重。
他拼命赚钱,就想给母亲去医院看看,只要这个假期再累一点,就可以让母亲再住几天院,再吃点药。
瘦男用钞票拍了拍吴白的脸,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给我打,打到他们把钱都吐出来为止。”
吴母爬过来,趴在吴白身上,哭着求饶,
“真的没有了,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就桌子上的罐子里还有一百多块了。”
黄毛示意人把罐子拿过来,果然倒出来一堆零钱,一百多块的样子。
把罐子往吴母身上砸去,瞬间吴母的头,鲜血直流,
“打发叫花子呢,嘴硬是吧,”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抱着母亲的吴白往后一倒,翻出了身后抽屉里的水果刀,一脸恨意地冲过来。
黄毛惊恐的看着尖尖的刀刃向他刺过来。
突然,拿着刀的手被人握住。
女孩细白的手掌带着微微的热,握在男孩的手上。
男孩惊讶地看过来,脸上都是溢满的愤怒,挣脱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