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大茂研究热带鱼的时候,娄半城回家了。
一见娄半城回来,谭雅丽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娥子,鱼缸是许大茂弄坏的,你去和你爹说吧!”
娄晓娥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妈,许大茂来的时候我不在家,具体情况只有你知道,还是你去和我爸说吧!”
“哼,去就去,谁怕谁啊!”
谭雅丽了解娄半城的脾气,与其等他发现鱼缸破碎,不如自已主动交代。
一旦娄半城的火气上来,再说什么都晚了!
“老爷,给你说个事情……”
家里没人的时候,谭雅丽依然按照过去的习惯,管娄半城叫老爷,只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才喊他老娄。
见小老婆欲言又止,娄半城就知道准没好事:
“说吧,又干什么,是不是要钱花?”
谭雅丽不敢卖关子,连忙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今天许大茂来了……”
“嗯?”
娄半城一愣:“他来干什么?是他爹娘带他来的?”
不是娄半城大惊小怪,主要是许大茂从来没有单独登过娄家的门。
胆小也好,上不了台面也罢,就算是跟着许父许母,许大茂来过的次数也不足一手之数。
谭雅丽看了看娄半城的脸色:“他是一个人来的……”
娄半城把脸一板:“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婆婆妈妈!”
“哦哦……”
谭雅丽好像很是惶恐:“许大茂拿着一条大黑鱼,说是来给你送鱼的……”
“什么?”
娄半城和从小就当大小姐培养的谭雅丽不一样,是白手起家,知道四九城人不吃黑鱼的习惯。
一听许大茂竟然是来给自已送黑鱼的,娄半城的一张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送黑鱼?”
谭雅丽一看娄半城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
“送鱼不重要,关键是他把咱们家的玻璃砸了,又把你的鱼缸砸了,把那些热带鱼全都拿走了……”
谭雅丽这次不再啰嗦,一口气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说简单,还真是简单,压根就没提许大茂被吴妈和两个保镖刁难的事情。
娄半城一听就急了:“什么,他怎么敢?”
为了避免娄半城大发雷霆之后殃及池鱼,谭雅丽早就让人把二楼花厅的玻璃安好了。
娄半城刚才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二楼的玻璃曾经碎过。
玻璃碎了先不说,关键是自已喜欢的热带鱼没了,娄半城不生气才怪!
其实,热带鱼对于娄半城来说,也只是喜欢而已,还不至于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之所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主要是娄半城觉得许大茂落了他的面子。
即便不说他佣人之子的身份,就算是一个未来的女婿,把老丈人家的玻璃砸了,鱼缸碎了,鱼拿走了,也不是什么好现象,说明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准老丈人放在眼里!
不过,娄半城是商人,而且还是大商人,早就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尽管很生气,还是按捺住了现在就让人做了许大茂的冲动:
“到底怎么回事,许大茂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
谭雅丽想说就是许大茂喝高了。
可惜,她不敢。
身为小妾,谭雅丽太熟悉娄半城是什么脾气了。
可以跟他撒撒娇,也可以跟他生生小气,但是,绝对不能跟他撒谎。
娄半城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大商人,最喜欢的就是撒谎,同时,最反感的也是撒谎。
喜欢自已撒谎,反感别人跟他撒谎。
尤其是身边的人,谁要是敢跟他撒谎,就等于是犯了他的大忌,哪怕是铁杆手下,也有种荷花的可能!
谭雅丽身为枕边人,虽然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被种荷花,但是,受到惩罚,甚至是冷落是绝对会发生的。
一旦被娄半城厌恶,谭雅丽不敢想象,她们母女俩下半辈子会是怎样的凄惨。
“没……好像没喝多……”
“哦?”
娄半城眯着眼睛,看着自已的小妾:“没喝多,还是没喝酒?”
“不……不知道,哦,可能是没喝酒吧,反正我没闻到酒味!”
“哼,没喝酒,他砸咱们家的玻璃干什么?砸了玻璃,为什么还要砸鱼缸?”
娄半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是好糊弄,早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能在旧社会被人称为半城,可见娄半城的性格是什么样子,别说属下,就连身边的人也要提防,从古至今,被枕边人背叛的还少吗?
“这……”
谭雅丽的汗都下来了。
没想到娄半城这么警觉,不就是一点点小事吗,犯得着像审犯人一样审老娘吗?
好吧,谭雅丽还是轻视了娄半城当下的处境。
以前谭雅丽利用娄半城的势力,给她娘家谋福利,娄半城基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现在不行,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许大茂,也是娄半城相当重视的一个环节,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
谭雅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许大茂一个佣人之子,当他娄半城就愿意吗?
还不是迫于形势,哪怕捏着鼻子,娄半城也要促成这门亲事。
现在倒好,趁着自已不在家,有人搞幺蛾子,坏了自已的大事,谁能担待得起!
啪!
二话不说,娄半城扬手就给了谭雅丽一巴掌!
“臭娘们,我是怎么交待你的?说啊?”
“老……老爷,我错了,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啪!
娄半城抬手又是一个耳光:“说,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要是敢少一个字,仔细你的皮!”
谭雅丽:“……”
谭雅丽不想说细节,因为许大茂发飙,跟她自已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果不是她平时的态度,吴妈和两个保镖也不会故意刁难许大茂。
如果许大茂不受气,就不会砸自已家的玻璃,说不定鱼缸也不会有事。
到了现在,谭雅丽早就想明白了,许大茂哪是毛手毛脚,是故意撞碎了自家的鱼缸,这是故意给自已上眼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