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许久,在夜幕的掩盖下,吱呀一声,医务室楼顶的铁门打开了,三个人人影鬼鬼祟祟的从门里钻了出来。
最前头的一个胖子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就听易拉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三个人就像是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声音过去了好久,三个人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就这儿吧。”胖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说着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大堆东西。
不一会儿,篝火点燃了,照亮了林七夜,曹渊,百里胖胖的脸盘。
……
训练营宿舍中。
李念和樊少云坐在各自的床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零食,有猪皮,花生豆,鸭脖……
还有半瓶汾酒,这是刚到训练营的时候,李念喝剩下的那半瓶。
“你确定就在宿舍这么搞?”李念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樊少云拍了拍胸口,“没事,有啥事我扛着!再说了,”说着,指了指远处医务室的楼顶,“你看,不知道是哪几个二货在医务室楼顶开篝火晚会呢。”
顺着樊少云指着的方向,隐隐约约看到医务室楼顶上那一道亮光。
“念念,你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樊少云撕开了一袋鸭脖,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李念也不客气,拿起一袋猪皮,一边嚼着,一边回忆起刚到训练营的时候,好像那会儿也是,桌子上的一大堆零食,两瓶汾酒……后面的就不想回忆了。
“念念,这一次分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樊少云抓起桌子上的汾酒,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李念微笑着,“放心,还会再见面的,说不定有空了,我就去找你玩。”
“我不明白,为什么林七夜第一,分配到了苍南,你第六,分配到了苍北。”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念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而心中却想到了自已之前找袁教官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袁教官真的和上级说了,给自已安排的?
樊少云把手中的白酒递了过来,李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也喝了一口。
樊少云老脸一红,李念顿时就有些感觉不自在了,快速的把手中酒汾酒塞进樊少云的手中。
樊少云拿起酒瓶,眼睛看着李念,喝着白酒,脸上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李念实在是受够了,一年里,鬼知道自已是怎么过得,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喂!我说,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樊少云只是嘿嘿嘿的傻笑着,“念念,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么?”
李念顿时被樊少云突然的话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啊,以后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守夜人呗。”
“你想不想进特殊小队?”樊少云一脸激动的问道。
“特殊小队?”李念有些疑惑,想到了刚到集训营的时候,和【假面】特殊小队的战斗,然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算了吧,我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守夜人得了。”
“为啥呢?”
“因为我怕死。”李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直白,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怎么,你想加入特殊小队?”
樊少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我爷爷知道我的排名后,把我骂了一顿,然后说是要找找门路,看看能不能把我弄进特殊小队。”
“那祝你成功!”
“我可以拒绝么?”樊少云委屈巴巴的说道。
“不可以。”李念看着樊少云委屈的表情,顿时开心极了。
……
第二天,清晨。
李念早早地就醒了,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一切也都规整完毕了,对着镜子,仔细的检查着军装。
经过一年的时间,李念已经练出了一身的肌肉,整个军装穿在身上,显得那么的精干。
早就收拾完的樊少云坐在床上,看着李念的背影,不住地点头。
“走吧!”李念整理好自已的样子,对着樊少云说道。
“现在?”樊少云回过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念点了头,推开了宿舍门,刚走出宿舍,就看到隔壁的林七夜也走了出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林七夜看着李念,微笑着说道,“李念,苍北离苍南挺近的,有空常回来玩啊。”
李念点了点头,“放心,我会时常回来看看陈队长的,对了,昨晚你去哪里了?我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你们宿舍空无一人。”
“哦……昨晚……”林七夜正要准备回答,樊少云开口了。
“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去找曹渊他们了,离别了,总得吃个分手饭,喝个交杯酒啥的。”
李念顿时感觉到一头的黑线,交杯酒,你认真的?
百里胖胖和林七夜仿佛看智障一样,看着樊少云。
樊少云笑嘻嘻的说道,“昨晚也不知道那个傻逼,在医务室楼顶开篝火晚会,为啥不直接去袁教官办公室……”
林七夜:……
百里胖胖:……
李念则是快步的朝着训练营的操场走去,樊少云也快步追了上去。
方阵。
整齐的方阵。
训练营的操场上,新兵们,应该是守夜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袁罡站在演武台上,目光扫过众人。
“今天是你们待在训练营的最后一天,一会儿就要宣誓了,宣誓之前,还有一件事……”
“这次救援,所有人都表现的非常好,因此,我们给每个参加这次救援的人员,授予【星火】勋章。”
“此外,还有两位成员,在这次的救援中牺牲了,其中有一位,表现得非常不错,用自已的生命,换回了教官和战友的生命。
他就是沈青竹。”
“他在集训营的表现不好,和教官对着干……不过,这次救援中,他是英雄。我们决定,授予他【星辉】勋章。”
“我想说,他值得你们去学习!”
话音落下,所有人脱下帽子,表情严肃,朝着津南山的方向敬礼。
……
训练营门口,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那里,车头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给哨兵看的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