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琪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已身处一间暗房,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的油灯闪烁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这狭小的空间。
他头痛欲裂,试图起身,手脚却完全用不上力。
不知过了多久,叶琪听见有人开门,紧接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密信在哪里?”
对方见他不说话,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叶琪身上,空气中回荡着鞭子破空的声音和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响。
十余鞭过后对方停了下来,“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还是尽快把密信给我,我也好快点交差,你也少受罪。”
“你的主子是谁?值得你这样卖命?”叶琪忍着剧痛和对方周旋,现在体力还没恢复,不能轻举妄动。
“我的任务只是问出密信的下落,其他一概不知。”
“那你问错人了,我并不知道什么密信。”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没有在我手中开不了口的人。”
对方扔下鞭子,手中多了几根银针,手起针落竟是沿着筋脉刺入,且完全避开了要害,叶琪额头开始有汗滴落,一根银针完全没入了叶琪的体内,“你还是不说吗?我这里有十根银针,我有耐心全部埋进你的身体里……”
剧烈的疼痛倒是让他中毒后的无力感减弱了一些,手指轻弹,对方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叶琪扶着墙费力的站了起来抬手掀开了对方的面具,陌生的面孔,一条长长的疤痕贯穿了整张脸,并不是中原之人。
手脚并用的爬上台阶,踉跄着出了门,叶琪闭了闭眼,努力适应了下刺眼的光线。
眼前是一处废弃的宅院,好在无人看守,明青阁的专属信号发出,他再也坚持不住,就地倒了下去。
十七正在训练场巡视,接到叶琪受伤的消息立刻叫上齐梒赶往别苑。
“属下看到信号,在废弃的公主府发现了阁主。”三十二向十七汇报着。
齐梒号过脉往叶琪口中塞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手中银针转动,叶琪转醒,“暗室!”
“回阁主!暗室里的人已经押回阁中地牢。”
“师父!是银针,左边,咳咳。”叶琪想说得更清楚些,却接着一阵咳嗽。
“先别说话,也别动琪儿,小心银针变换位置。”
玉轩赶过来时,齐梒正在想办法把银针取出来。
看见叶琪疼得满头是汗,紧闭双眼,玉轩心疼得不行。曲衡送过来密信,他就担心叶琪会不会是出事了,马上派方北去查,果然,侍卫中有一兰戟曾经的下属被收买。严刑拷打才说出有人抓了他的母亲,胁迫他,只要近日夜间有人潜入宫中,不管是谁全部带到偏殿,那里自会有人接应。
玉轩走过去轻轻握着叶琪的手。拿出帕子给他擦着汗,随着一声惨叫,叶琪晕了过去,齐梒手中拿着取出来的带血银针,轻声呼出一口气,好在取了出来,要是走到心脏就麻烦了。
趁着叶琪晕倒,齐梒立刻处理他身上的鞭伤。小心翼翼地掀开揉碎的衣服,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这些伤痕深深地刺痛了玉轩的眼睛,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他紧紧地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缓缓流出,但他似乎毫无感觉,仿佛这是对自已的一种惩罚。
药粉撒上,叶琪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缓缓睁开眼,待看清面前的人挣扎着便要起身,“玉轩!朝中有人通敌姑墨。”
“我知道,叶琪,先别动,我都知道。”玉轩赶紧扶住他。
“曲衡已经把密信交给我了,正在派人查,你先养好伤。”
叶琪又把头转向十七,“十七我没事了,你亲自去审,别让人死了。”
“是!阁主!”十七会意是要自已去审刚才送到地牢的人。
“君上!我去熬药!”齐梒也跟着告退。
“好!”
房间内只剩下二人,“怎么这么不小心?”玉轩想要责怪,看着满身是伤的叶琪,到口的话也只说了这一句。
“我没想到他们连看守宫门的护卫,嘶~”叶琪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
“好了好了,先别说了,我不是责怪你,看你受伤我心疼得很。”玉轩握着叶琪的手稍微用了下力,“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查出幕后之人。”
“玉轩!他们既然把手伸到了宫中,你,一定要小心!”叶琪担心玉轩。
“放心!我不会有事,这一次索性就连根拔起,不管他是谁!”玉轩低头看着叶琪,本想再等等,毕竟刚清理了丞相一家,既然那人敢伤害他最在意的人,就别怪他不近人情。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了?”叶琪心中也有几分猜测只是证据不足。
“嗯,我在等方北的消息,如果确定是他,绝不纵容。”玉轩的眼神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玉轩!”
“我在!”
直到叶琪的呼吸声变得平稳,玉轩才轻轻给他盖好被子离开。
御书房内方北单膝跪地,汇报着暗查的结果,“君上!太尉府看似一切正常,毫无破绽。”
“继续查,隐蔽些。”玉轩面色凝重。
“是!”
待方北离开后,玉轩负手而立,心中暗自思忖。“太尉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身影闪进屋内。
“君上!那西域人招了。”曲衡奉命前来汇报。
“哦?”玉轩有些疑惑,这么轻易就审出来了。
“那人自称是尚书府的人,这是令牌!”玉轩接过令牌确认了下,的确是尚书府的没错。
“是否还有其他线索?”玉轩蹙眉问道。
“这是那人身上搜查出的一封书信!”曲衡将书信递给玉轩。
姑墨太后亲启:
吾已暗中收集边境军事布防图,只待太后答应吾的事情办妥,必派人送至指定之处。
玉轩翻来覆去的查看并未发现任何署名,看来此人行事缜密。
叶琪转醒,齐梒守在床边,“怎么样?先把药喝了,师父知道你怕苦,特意加了糖。”
“师父!嘶~”叶琪左手臂还是感觉用不上力,右手端起药喝了一口果然不是太苦,但闻着还是有些难闻。
“师父,君上他!”叶琪目前最担心的便是玉轩,他怕那人狗急跳墙。
“你先把自已养好了,再去关心别人。”齐梒从一开始就不是太看好叶琪和君上在一起。他知道叶琪重情义,可那个人毕竟是君上,不可能他一人独有。
“师父!”无奈身边只有齐梒一个人,叶琪只能继续撒娇。
“好了,他没事,现在最有事的人是你。”齐梒也不想让他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