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琪是被痛醒的,玉轩在离开前又给他上了一遍药。
“不想被你阁中的人笑话,尽管叫。”还未来得及出口的惨叫被这句话吓了回去。
“唔~玉~轩,你是不是故意这么用力,疼死了。”叶琪不开口说点什么,总觉得疼得难以忍受。
“是!我故意的,就像你故意隐瞒我一样,满意了?”玉轩冷着声音说道。
这句话终于让一直说个不停的人消停了下来。
“一会儿让十七给你送早饭过来,想吃什么?我要下了朝才能过来,好好在床上趴着。”玉轩还是没忍住亲了亲他全是汗渍的额头。
“就粥吧”,叶琪本来想说什么都不想吃,话到嘴边改成了粥。
玉轩走后,叶琪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万一有人进来,看见他这副样子,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阁主!”是十七敲门的声音。
“进来!”
“阁主,该吃早饭了!”十七见叶琪精神比昨日好多了,也放下了心,还是君上有办法。
“放那吧,六十九的情况查清楚了吗?”叶琪想让这孩子去陪着玉乾,必须把身世了解清楚。
听见叶琪的问话十七顿了顿,按理说依着明青阁的势力不应该毫无所获,但事实就是这孩子就像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一样,什么都查不到。
十七开始怀疑当时是否有人故意把那个孩子放在自已路过的地方,只为了把他送进明青阁。
“阁主!六十九~目前什么也没查到。”十七低着头汇报着。
“什么?”叶琪也是一脸吃惊。
明青阁杀手大多都是流落在外或是被父母卖掉的孩子培养而成的,只有最终通过筛选能活下来的人才会彻查身世,所以十七当时并不了解情况,知道叶琪看中了这个孩子才开始派人去查。
“他自已说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直住在一间很黑的屋子里,也不知道叫什么。”十七试图从六十九的口中了解他,但那孩子性格怪异,问再多也只三个字“不记得”。
“阁主!这个孩子虽然现在各项成绩已经达标,但不管是作为杀手还是影卫,他好像都不是最适合的。”十七真想说他哪一个也做不成,但这是阁主看中的人,只能委婉一些。
“你去把带过来,算了改日我自已去吧。”叶琪想亲自去看一下这孩子的训练状态,如果实在不适合他也不是一定要坚持。
“是!阁主,那您先吃早饭。”十七催促着叶琪。
“一会儿吃,你先下去吧。”叶琪一点食欲也没有,实在吃不下。
“阁主!君上吩咐属下要看着您吃完。”一边是自已的主子,一边是主子的主子,哪个也不敢得罪。
“你到底是谁的属下,啊?还知不知道这里是明青阁?君上!君上!改日去宫中当差算了!”叶琪有些生气,回到自已的窝里还要被管着。
“啊~阁主恕罪,属下的主子只有阁主一人!”
十七是真怕叶琪把他安排到宫里,那地方谁愿意去谁去,反正他不去,还是在阁中比较自在。
“还不下去!”叶琪冲他喊了一句,把头扭到了里侧,后背的伤被捂得太疼了。
“是!阁主,属下告退,那您记得吃饭哈。”
听见关门声,叶琪赶紧掀开被子,这一动又疼出一身汗。
陈尚书府的书房
二公子陈晏捂着左半边脸跪在地上看着陈魏,“父亲,哥哥至今死因未明,您就不想查明真相吗?”
“靖儿的尸首是叶阁主亲自护送回来的,君上也已下旨追封厚葬,你还要查什么?”对于陈靖的死,陈魏虽然颇有疑虑但却知道不是追究的时候。
“父亲!”陈晏还要再说下去。
“够了!为父现下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当初给你兄弟二人取名靖宴,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辅佐君上,创下靖晏之世。”陈魏放缓了语气。
“以哥哥的身手不可能被困在营帐让火烧死,况且晏儿已经打探过了,哥哥感染的疾病并不严重,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孩儿猜测有可能就是叶阁主。”
陈晏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叶琪害死了陈靖,并一直在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已的猜测。
“晏儿,当初为父被李氏陷害入狱,如果不是叶阁主找到证人证明了为父的清白,恐怕我们陈家早就已经在地下团聚了,你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对于叶琪,陈魏只有感激,况且,陈靖最信任的副将也亲口证实,当初叶琪要闯进去救人,是他看火势太大硬拦了下来,谁都知道叶琪对君上的重要性,只有自已这个不知好歹的二儿子,还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当初他们救父亲是迫不得已,朝中只有父亲能与李氏抗衡,况且李氏一族欺人太甚,而现在不一样了,只有父亲属先帝的老臣,我们陈家不能再任人欺负。”
陈晏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你!你给我回来!你这个不孝子!”陈魏被气得差点晕倒在地,他用手扶着书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魏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的儿子居然如此冲动和鲁莽。他心里清楚,儿子是为了家族的尊严和荣誉,但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很可能会给陈家带来灭顶之灾。
陈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陈魏的心也越来越沉。他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陈魏沉重的呼吸声。他缓缓地走到椅子前,无力地坐了下去,双手捂住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陈靖的离去让陈晏的世界瞬间崩塌,曾经与哥哥一起的欢乐时光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那些温暖的笑容、鼓励的话语,如今都成了刺痛他心灵的利刃。
“哥哥,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找到真正害死哥哥的人。”陈晏倚靠在陈靖的墓碑上,手中拿着半壶未喝完的酒。
自从得知哥哥的死讯,他只能靠酒精来麻醉自已,只有喝醉了才能看到哥哥。
“晏儿!你又偷懒,一会儿被父亲发现被罚,我可不替你求情……”
“晏儿!习武之人有哪个像你这样娇气……”
“晏儿!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晏儿,哥哥要去边境了,你照顾好自已……好好练剑,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哦。”
“哥哥……”陈晏拔出随身携带的配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剑风呼啸,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哥哥,你说过会回来检查我练剑的,可你为何食言了?”陈晏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