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老城区的后方,隐藏着一条荒凉的河流。河水缓缓流淌,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寂寞。河畔两侧,杂草丛生,芦苇茂密如林,它们肆意生长,无人修剪,给这条本就寂静的小河更增添了几分荒芜之感。平日里,这里鲜有人至,只有偶尔会有那么几个胆大之人,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悄悄在河边开垦出一小块土地,种上一些蔬菜,但这也只是极少数人的行为。大多数时候,这条荒河依旧孤独地蜿蜒于老城区之后,被人们遗忘在时光的角落。
女人拖着一个黑色塑胶袋,鬼鬼祟祟地来到了河边。她东张西望一番后,确定四周无人,便抬脚准备将塑胶袋踹入河中。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厉喝骤然响起:“警察!”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名男子不知何时从一旁窜了出来。刹那间,女人脸色煞白,惊慌失措之下,她毫不犹豫地抛下手中的袋子,转身拔腿就跑。
凌渡几人见状迅速行动,一左一右包抄过去,转眼间就将女人团团围住。
眼看逃跑已经无望,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疯狂。她突然发力向前一扑,张开嘴巴狠狠地咬在了——江珩的胳膊上。江珩猝不及防,被咬得闷哼一声,但他强忍着剧痛,没有松手。
方诺猝不及防被推开,他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用力推开那个如同疯狗一般乱咬的女人,快步冲到江珩身边,扶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满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慌乱中女人的口罩滑落,那张脸赫然是校长夫人。
丁有安如疾风般迅速赶来,眨眼间便将那个女人牢牢制服在地。只见他熟练地翻开塑胶袋中的内口袋,刹那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里面赫然露出了一堆被剁得七零八碎、黏糊糊的肉块。
"太岁?" 凌渡满脸狐疑地凑近查看,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惊诧。就在刚刚,他分明看到的是一颗完整的头颅,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自已眼花看错了?
然而,那女人紧张至极的神情却丝毫不像作假,再加上她此时一副神神叨叨、语无伦次的模样,更是让凌渡心生疑虑。略一思索后,凌渡果断做出决定:"走,去她家瞧瞧!"
听到这话,丁有安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好歹也是个刑警,没有搜查令哪能随随便便就搜查别人的家呀?再说了,光凭地上这一团所谓的‘肉太岁’又能说明得了什么问题呢?"确实,仅仅这么一点线索实在难以支撑起对这个女人住所展开全面搜索的行动。
但凌渡并未因此而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地将校长夫人手上的手铐缓缓打开,并轻描淡写道:"哎呀,你别瞎想啦!咱们不过是好心送这位需要帮助的校长夫人回家而已嘛!"说罢,他冲丁有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
阴险!真是太阴险了!
这座老旧的居民楼与周围那些高楼大厦相比显得低矮而陈旧,最高不过五六层而已。校长家恰好位于其中一栋楼的第五层,也就是顶楼的位置。有趣的是,他家买下了同一层的两户房子,并将中间的墙壁打通,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整层一户人家的独特格局。
众人刚刚踏上通往五楼的楼梯,走到四楼的时候,一种难以名状、若有似无的腐臭土腥气味就开始从楼上传来。那股异味仿佛幽灵一般,时隐时现地钻进人们的鼻腔,让人忍不住想要掩住口鼻。
就在这时,四楼的一户人家突然打开了房门。住在里面的邻居看到一群陌生人正朝着楼上走去,起初觉得这些面孔很陌生,正准备开口询问并好心提醒一下。然而,当她的目光扫到队伍末尾的孙亚琴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只她他迅速用手捂住自已的鼻子,毫不留情地大声嚷嚷道:“哟呵,瞧瞧这是谁啊?还自称是什么人民教师呢!整天在楼上不知道瞎折腾些什么东西,弄出这么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把咱们这整栋楼都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们倒是说说看,这样的环境还能让人好好待下去吗?我们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啦,居然和这种人做邻居!”
听到这话,旁边有人赶紧出声劝阻道:“好啦好啦,你声音小点儿行不行?别这么大声嚷嚷,多不好啊!”
谁知那位邻居根本不听劝,反而扯着嗓子喊道:“我偏不!我说得有错吗?本来就是事实嘛!谁愿意天天闻着这股臭味过日子啊?”说完,他重重地关上了自家大门,留下一阵“砰”的关门声在楼道里回荡。
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可疑。
随着他们几个人一步一步地朝着楼上走去,那种刺鼻难闻、令人作呕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重起来,仿佛一团厚重的乌云,逐渐弥漫开来,几乎要将这一整层楼都彻底笼罩并淹没其中。
方诺皱着眉头,一边用手掩住口鼻,一边压低声音小声嘟囔道:“整天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也难怪这里的人会有些不正常。”他的话语虽然轻微,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终于,当他们来到五层楼梯口时,眼前出现了两扇相对而立的防盗门。只见西边的那扇门周围,竟然被土红色的砖块密密麻麻地堆砌得满满当当,那些砖块之间的水泥缝隙里,还顽强地冒出了一些嫩绿的新芽。然而,这些新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嫩红色,看上去就像是被某种剧毒长时间浸泡过一般,红得发紫,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孙亚琴依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样子,目光空洞无神,显然大家也没有指望她能够上前去打开这扇紧闭的大门。凌渡则面带微笑,眼神却紧紧地锁定在丁有安身上,调侃似地说道:“丁警官啊,又轮到您发挥特长的时候到啦!”
几人顿时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回应他们的是丁有安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随着门锁咔嚓一声落锁,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