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安不知道她口中的大礼是什么东西,总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过了这一关,他就找人杀了谢南因,等谢南因死了,把她脸上皮扒下来,再让秦月华整容成她的样子……
就算只是为了谢家军,这个事情皇上都是会帮他的。
有了皇族帮衬,后面的事情就都很好办。
他眯了眯眼,叫人拿纸笔,写下去欠条,递给谢南因,面色阴沉道,“现在,可以给我娘配药了吗?!”
“龙血藤呢?”
谢南因打量着欠条,深海似的眼底掠过一抹冷笑,并未将欠条放在心上。
岳长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嘴唇抿成一线。
等了好一阵子,一个侍卫才连滚带爬进来,双手送上龙血藤,“将军,您要的药材!”
只是眼神有些晦涩,似乎还有话要说。
但又因为谢南因在场,他嘴巴动了动之后,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岳长安看了他一眼,接过龙血藤递给谢南因,阴沉沉道,“我在外面等你的药。”
说着,便随着那个侍卫匆匆出门。
谢南因冷笑了一声,拿着龙血藤进屋。
春华紧随其后,低低问道,“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去弦月城天下钱庄?这么大的雨,恐怕得要几天才消停。”
屋里的空气是潮湿的,大家因为来回走动,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湿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像是谢南因这样,能让雨水不沾身。
她感觉有些冷,打了个喷嚏担忧道,“这将军府不是久留之地,您又中了毒,今天还动了手……若再不得已动手,胎毒反噬之下,恐怕日子就不多了……”
说着,眼底沁出泪水。
“不要哭。”
谢南因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眸中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冷静,“胎毒的事情,我已经想到了法子解决。岳家不做人,皇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本这些事情,理应要避着的。可是他们把事情做得太绝。”
“现如今,母亲死了,兄长死了,阿姐和姐夫不知去向,谢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她的眼中染上寒光,嗓音也冷却下来,“既然已经被逼到这一步,那就他们尝尝,得罪了我谢南因,是什么下场。”
春华一怔,叹息道,“当年北齐开国,也是谢家和秦家二圣同朝,秦家子娶谢家女,共掌天下。如今秦家却将谢家逼到如此地步,就连岳家这样的暴发户,也能欺负到夫人头上,可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只是,岳长安真的会把凤翊军的军令给您吗?”
她看向谢南因,对此表示怀疑。
“自然不会。”
谢南因心里有数,“军令不可能在钱庄,他不过就是欺负我从外面回来,对京城和朝政不熟悉。”
“我们去弦月城,另有所图。”
看了眼门外,她微微眯眼,“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拿起配好的药出了门,丢给岳长安。
岳长安刚从大门外进来,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看她的眼神里,也是恨意加倍。
拿到药之后,还不肯走,道,“我可以把军令给你,但是你临走之前,要把药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