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雨里站着,也没有什么用,王昇拉着钟哥回家,回到家钟哥什么都没说,连衣服也没换,拿着车钥匙又下楼了。
等王昇追到楼下,车子已经启动,走出一截,他在车子加速前,抓住车门,窜上车,钟哥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他以为钟哥是想去追叶沐,结果他们来到了叶沐家,叶沐不在家,钟哥却在她的卧室里翻箱倒柜。
难道钟哥被叶沐刺激的精神失常了?
还是他打算跟叶沐一刀两断,来分家产了?
王昇看不透,搞不明白。
钟严在叶焕的衣柜里翻找,打开挂衣区后,他停住了,两套衣服用透明的防尘袋装着,一套西服是那年叶沐买给他的,她说总去沐氏开会,要穿的体面一点,这套西服整整花了她三个月的生活费。
另一套是一件连衣裙,湖蓝色的抹肩小裙子,逛街时,他一眼就相中了,幻想着叶沐穿着它,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迫不及待的买了下来。
王昇和于新之都不知道钟哥为何停了下来,出神的望着什么,表情像是缅怀什么。
钟严转身,环视整个房间,除了柜子和床,再没有任何东西,他的目光落在枕头上,枕头下有一抹黑色露在外面,钟严拿开枕头,拿起枕头下的衣服。
看牌子,是那天他换下的衬衫,所以这是被当做枕头了。钟严又拿起枕头晃晃,没有声音,不像羽绒那样轻盈,没有乳胶枕的柔软和弹性。
他动手把枕头拆开,最外面是一层棉花,已经被压的扁的不能再扁了。里面是一件件衣服,白的、黑的,叠的板板正正,看样子有十多件。
“呵呵。”钟严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不是说从没爱过我吗?拿着我的衣服做什么?”
那次醉酒回家后,他便发现自已换过衣服,于新之说是叶沐给他的,家里的衣服又全都不见了,他就开始怀疑了。
钟严笑着笑着又换上痛苦的表情。
“钟哥,你怎么了?”王昇和于新之都紧张得不得了,于新之更抓住他,想给他把把脉。
“没事,新之,”钟严挣掉于新之的手,“帮哥把这些恢复原样吧,”他指指床上的衣服,“别告诉叶沐我来过。”
重重的在于新之的肩上拍了两下,钟严转身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吗?”见王昇也要走,于新之连忙问。
“我…”王昇吞吞吐吐的,“我得走了,你快收拾吧。”
只留下一个满脸疑问,毫无头绪的于新之。
发生的这些事于乐之都不知道,她跟钟严已经不知道因为叶焕吵过多少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从钟严家出来,她打电话给平时一起玩的姐妹,摇人,出来happy。
钟严走的这些年,于乐之的男朋友也没断过,只不过面上功夫做的好,所有人都以为她痴痴的等钟严回来。
与其说是男朋友,不如说是男伴,她的姐妹身边都有,有的还不止一个。合得来便在一起玩,合不来便一拍两散,你情我愿,所以也没闹出什么不好的事。
钟严打电话说要回来的时候,她人在外地,于是打电话给她的男伴,紧急“分手”。
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于乐之有一个白月光,这些年,玩归玩,多多少少也有点等人回来的意思。
她平时出手大方,与人相处也都很愉快,有人替她不值,也有人不屑,但还都挺好奇,想看看她这缘分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
于乐之自已有时候也在想,她好像没有那么喜欢钟严了,但就是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事,没有结果,不甘心。
钟严在星海的这些天,她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就算姐妹们约了也是素局,喝喝茶、吃吃饭。
以前她喜欢钟严是相中他这个人,那时候说要嫁给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现在多了骆家,那可是个非常有份量的砝码,能嫁给他,可谓是一步迈进豪门,但想想也没有多欣喜,反而有些怅然。
当然,这些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好像只要钟严娶的不是叶沐,她依然可以扮演好守望者的姿态。
她的姐妹们都是玩到凌晨才回家,对于她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对她的遭遇也表示爱莫能助,她们提出出去旅行的建议后,于乐之立刻就同意了。
所以这几天,钟严是病的人事不省还是喝的醉生梦死,她丝毫都不知道。
只有王昇、李振宇、姜宇,都在钟严家陪着,外加一个周耀明,偶尔也会来劝劝。
可能是淋了雨,也没有及时换衣服,钟严当天就风寒感冒外加发烧,他不肯吃药还一直喝酒,好在喝了酒发汗,烧也退了。
只是一直这样反复,醒了便喝,醉倒了才睡一会儿。发烧也反反复复的,现在已经开始咳嗽了。
他们三个人轮流跟钟严喝,几天下来也觉得吃不消。原以为钟哥只是心情不好,慢慢就会看开,可没成想,他已无法自拔,而他们做的再多也是治标不治本。
又是喝了一夜,早上才睡下,李振宇和姜宇两个人轮番上阵才把钟严喝的人事不省。倒不是他们非得灌,是钟严,只要他还有一点意识,就到处找酒,他们总不能把人打晕吧。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振宇和姜宇一个睡在沙发一个打地铺,估计都得到晚上才能醒,王昇决定按自已的想法来解决这件事。
他来到叶沐家楼下,没等上楼,先遇见了于新之。
“王昇?你来找叶沐吗?
“对,她在家吗?”王昇的法子就是想让叶沐去哄哄钟哥,只是不知道叶沐肯不肯。
“没有,她好几天没回家了。”于新之摇头,要说从哪天开始,大概就是他和钟哥来的那天吧。
王昇当然知道他们三人的爱恨纠葛了,于新之跟叶沐不知道一起住了多久了,那天的事他了解多少,他会帮叶沐还是钟哥,王昇可拿不准。
“真的,叶沐真的没在家。”见王昇似乎是不相信,于新之重复了一遍,“要不我领你上楼看看也行。”
“那倒是不用了,你知道她能去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