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也让于家查查他们有没有得罪过谁,我这边主要查一下同行业竞争对手。”
“行吧。”
挂了视频,叶焕和手机一起摔进床里,不得不承认她和凌波都不是这方面的好手,加起来都比不过齐宥一个人,现在是毫无头绪。
难得睡一次这么好的房间,不想了,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叶焕以为自已会失眠,没想到枕头上混合着淡淡的松木香,竟让她一夜好眠。
还是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看到是凌波的电话,也没着急。
“喂。”声音还带着一丝喑哑。
“出事了,赶快去沐氏大楼。”凌波语气急促。
“怎么了?”听到说出事了,叶焕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酒吧那个小姑娘,叫郁洁的,在沐氏顶层,她要跳楼。”
“什么?”
这下叶焕彻底清醒了。
好在酒店和沐氏大楼只隔了一条街,不用花费太长时间。
进到一楼,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正是早上上班时间,所有人带着胸卡陆续刷卡过闸。
叶焕挠头,她没带卡,而且到顶层只有高管才有权限,不知道沐锐铭到了没有,现在只能找他了。
“小叶总,您怎么在这?”
叶焕掏出手机想让凌波联系人,听到有人叫她,她抬头一看,是韩宏伟。
“韩助理,我现在要去顶层,你能不能送我去?”
“可以啊,”韩宏伟拿的是一张万能卡,“但是您现在去顶层干嘛呀,沐总还没到呢。”
“我不是去找他,快点,先带我上去。”
韩宏伟见叶焕着急,没去挤员工电梯,带她走沐家人的专属电梯。
听叶焕说有人要跳楼,他也非常惊讶,今天他是替三叔来拿项目报表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不得再跟他寒暄,电梯到顶楼,再走两层楼梯,叶焕来到了顶层天台。
沐氏大楼47层,光是站在上面就能感觉到楼体似乎在微微颤抖,郁洁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整个人都站到了围栏外,只要一松手,就可以体会自由落体运动。
因为时间还早,各部门的头头还没来,郁洁所在的文秘部也是,职位最高的是一个组长,站在这里的除了安保,都是与她同一个部门的。
“怎么回事?”
顶楼风大,坐办公室的这些人穿的单薄,个个都吹得瑟瑟发抖,不过叶焕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
组长不是沐氏的老人,不认得叶焕,但由韩助理领上来的怎么也比他职位高。
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早上发生的事。
郁洁来沐氏兼职还是叶焕介绍的,大家知道她似乎是背后有人,对她还算客气,加上她胆子小,不多嘴,手脚麻利,干活快,与同事相处的都很好。
跟她一样都是做兼职的孙羽童是南大的学生,平时她们两个接触比较多。
她说郁洁今天早上到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她们两个分别去打扫领导的房间,从郁洁身上掉下来一张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是他们部门老大的万能卡。
郁洁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捡起卡朝着电梯方向跑去,嘴里喊着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
孙羽童追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任凭怎么问,郁洁也不肯说,到了顶层从楼梯上到天台。
而平时锁的严严实实的天台大门也开着,郁洁冲到围栏那翻了出去,孙羽童吓坏了,以为她跳了下去,谁知她抓住围栏嚎啕大哭。
孙羽童知道这事不是她能解决的,马上打电话给了她的组长,组长又报告给安保部门。
大家劝了好久郁洁都不肯开口,突然说要见叶焕,安保组长才联系的凌波。
估计现在沐锐铭也知道了,只是叶焕离得近,来得才这么快。
“报警了吗?联系消防了吗?”
“没有,咱们这楼层这么高,消防来了也没什么用。”
文秘部的组长犹犹豫豫的说,但是他的心里在呐喊,这也不是他一个组长敢做主的啊。
“报警,联系消防,让他们最快速度赶过来,没有他们在怎么行,出了事能说清楚吗?”
叶焕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给自已三秒钟时间定下心神。
“我先过去看看,你们随时策应我。”
郁洁的手死死地抓住栏杆,不敢往下看,整个人缩成一团,看到有人走过来,她大声喊道:“别过来。”
“是我啊,郁洁,叶焕,你不是说要见我吗?我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咱们下去说好不好,这里风太大了,不是说话的地方。”
叶焕放缓脚步,以小碎步的形式往前挪,柔声安慰郁洁。
“别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跳下去。”郁洁突然激动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动了,你也不动,咱们就这么说,你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别害怕,都告诉我。”
郁洁的眼泪簌簌掉下来,很快被风吹走了。
“谁欺负我了,你不知道吗?昨晚你还说会给我一个交待,现在都已经忘到脑后了。”
“你是因为这件事啊,”叶焕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事还在调查呢…”
“就是你们昨晚大张旗鼓的调查,所有人都是知道我被人占了便宜,传到学校,大家知道我在酒吧打工,会说我出卖身体,那老师肯定会找我爸妈的,我们那地方小,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可怎么活啊?”
“不会的,郁洁,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孩,没有人这样说你的,如果有,我去替你澄清。”
“你的名声那么差,谁会相信你说的话?”
叶焕顾不得她的挖苦、讽刺。
“那我让于新之给你澄清,我让他给你道歉,还是你想要别的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你以为我是在敲诈你?”
“不是的,不是的,郁洁,你别激动。”
看着郁洁瘦弱的小身子在风中凌乱,叶焕真怕她一个抓不住掉下去。
“你看这个事,它现在还没有坏到你说的那个地步,你现在就想不开跳楼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那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了,都来指责我,骂我,等到万人唾弃的时候再去死吗?”
“死了又能怎么样,活着才能证明自已的清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除了你的父母亲人会为你悲伤,其他人根本不在乎,他们不在乎你的生命,你为什么要在乎他们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