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是先赶回宋府,还是在这里守着傅大人。”
玉黛从一旁,看到了自家小姐在发呆,而那个傅大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要是被二小姐抢先一步回去,还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二小姐向来就会故意装柔弱,外人总会觉得自家小姐蛮横无理,欺负二小姐。
全家也没人信自已小姐的话,可是只有她知道,小姐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了。
听着玉黛的询问,宋时微开始思考。
要是现在和玉黛赶回去,还能来得及赶上及庰礼。
但现在傅时卿昏迷不醒,万一黑衣杀手不止这一批。
现在她要是带着玉黛离开,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肯定不行,那解毒丸不就白白浪费了。
“玉黛,来!搭把手,帮我一起把他转移到旁边的草丛里。”
二人用尽全力才把人搬到安全的地方,精疲力尽的坐下。
这人是真沉啊,宋时微想到他有洁癖的习惯,又拿出贴身的手帕给他脸上的血迹擦了擦。
擦完后,二人就这样互相靠着休息了一会。
再等一等吧,傅时卿这么大个人出了事,手下的人肯定会觉得不对劲,一定会找来的。
至于明天的及庰礼,耽误了就耽误了吧,反正也没人是真心祝福她的。
索性就将娇纵蛮横的坏名声坐实,再也不要受人辖制了。
前世,她为了大哥的眼疾,跪了五天五夜才求得神医出手。
大家只知道,神医为大哥医好了眼疾,但却不知道她也被收为亲传弟子。
前世,只顾着讨好家里人,却将师傅的心血抛诸脑后,直到死都没有回去看一眼恩师。
想着前世的种种,宋时微一直都没睡着。
就这样,一直听着来往的动静。
没多久,终于听到了一些动静,草丛外有几个人在四处寻找些什么。
来人看到满地黑衣人尸体,却没找到傅时卿,断定人就在不远处,四处寻找。
“找到公子了吗?”
“没有,这边找找。”
好像是来找傅时卿的人,她赶紧带着玉黛躲到远处,二人屏住了呼吸。
没多一会,已经有人搜寻到了这边,发现傅时卿后连忙向其他人示意。
剩下的人都飞快地跑过来了,看到自家主子浑身是伤的躺在草丛里,人也一直昏迷不醒。
“快给公子检查一下。”
“公子身上都是皮外伤,现在应该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快把公子带走吧。”
这些人抬着傅时卿离开了,宋时微和玉黛等了好一会儿后,确定人都远走了,才松了口气。
玉黛都快被憋死了,好险啊!
正当她想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已的手帕不见了,肯定是刚刚掉落在了草丛里。
于是来回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是不小心傅时卿的身上了。
只是一个手帕罢了,想来那么洁癖的傅时卿也不会留着。
正在想着,被玉黛一声呼喊拉回了思绪。
“小姐,咱们快回去吧。”玉黛都急死了,天都快亮了。
宋时微笑着说道:“那么危险的事情都过来了,还怕什么?若是家中有人真心在乎我,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了。”
二人再次出发,此时天已经大亮,路上也有行人在走动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的路,终于到了城门口。
这时被林姨娘派来守在城门口的人,看到了宋时微连忙偷偷地将消息传回去了。
长公主府内。
傅时卿已经清醒过来,并无大碍。
“卿儿,你醒啦!可把为娘吓死了。”
看到儿子醒来,长公主天瑜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我没事,母亲不要难过。”
宽慰着母亲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她的怀中抽了出来。
“母亲,您看样子也没休息好,先回去吧。”
长公主深知自家儿子性格,向来是冷冰冰的,也知道他有事要问,便嘱咐了几句,带着丫鬟出去了。
随后,傅时卿将门口的贴身侍卫叫进了屋内。
疑惑的询问道。
“昨晚是你们救我回来的?”
侍卫傅一答道:“昨晚属下带着人去接应您,路上却被一群人阻拦住了。”
“料到您肯定遇到了危险,于是先分散了一批人去寻您,属下和傅一先抵挡这批杀手,给寻您的人争取了时间。”傅二补充道。
“厮杀许久,双方都死伤惨重,最后不得不退走,等属下们寻去的时候,途中正好遇到了您被抬着回来了。”
听两个人说完,傅时卿时候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好像是沈锋的外孙女救了她。
想着,突然感觉到左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把手舒展开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块女子的手帕,上面还沾着鲜血,他第一反应是嫌弃的丢了出去。
“公子,昨晚您手里拽着这个帕子,怎么都不松手,唯恐您醒来看不到,属下也不敢擅自做主。”
瞅着公子这嫌弃的样子,傅一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
傅二手疾眼快,接住了手帕,回过头来就说:“公子,属下这就把它挫骨扬灰,扔到远远的。”
“等等!”
“先放着!”
傅二听话的把手帕放了下来。
傅一则是大惊失色,“公子,这手帕太脏了,我拿去给您洗洗把。”
“不用,出去吧!”
傅时卿赶走了二人,眼睛盯着那个帕子很久,他依稀记得昏迷的时候有人给他喂药,还给她擦拭脸颊。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此刻这脏兮兮的手帕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鬼使神差的居然下了床,不顾脏污,又拿起手帕捏在了手心里。
居然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门外的傅一看见了这诡异的一幕,只能悄悄捅了下傅二。
傅二心想,这就你不懂了,公子这是开窍了。
昨晚救她的人必定是个姑娘。
看着傅二笑而不语,傅一心里疑惑不已,但是也不敢问出声来。
此刻已经回到宋府门前的宋时微,突然开始一个劲的打喷嚏了。
“啊切,啊切。”
“小姐,您是不是昨晚受了风寒啊,等会回府给您熬药。”
“不必了,没事的!今天这个府门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呢。”宋时微冷笑道。
前世若不是,林姨娘和裴江知合谋,劝父亲让她嫁给裴江知,好平息谣言。
她那个好父亲才不会留着她,早就在当日被土匪掳走时,就当她死了。
在她那个父亲的眼里,只有林姨娘生的孩子才是亲生的,而她是只是当初为了往上爬,委曲求全娶了她娘的耻辱。
既想往上爬,又想装作傲气的模样,真是惹人恶心。
这世,裴江知和她都没见面,怕是不会出现了,计划被打乱。
宋文君和林姨娘肯定不会罢休,此刻怕是软刀子已经插到了她的头上了,一定是把所有的罪名都退给她了。
这次能不能进门,都是个难事,被土匪掳走一夜未归,说没事谁信啊!
她是有嘴也说不清楚的,干脆借此机会和宋府断绝关系,日后再想办法澄清此事,让宋文君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