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东解毒最重要的千年灵花就在凉王府,此刻就来了凉王妃傅雪落的邀请帖子。
凉王府的茶花宴,可以正大光明进凉王府,帖子送来的正是时候。
“帖子是凉王府派人送来的?”沈喜喜问姜嬷嬷。
“是许夫人身边的崔嬷嬷送来的帖子,应该是凉王府的人先送到许夫人手中。”姜嬷嬷如实答道。
孟氏特意叫人送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沈喜喜正在心中想着,许珪玉和两个儿子恭敬行礼。
“哥哥嫂嫂,孙先生给我留了明日授课的书,我先回房读一读。”许珪玉听了许复说的话,得到了一些启示,虽然还不能明确自已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她心中却没有那么害怕迷茫,就如许复所说,有孙先生和嫂嫂在身边,耳濡目染,她早晚也会找到属于自已的道路。
许复带着弟弟许宴,“爹娘,我们也先回书房看书。今日书院落下的课业,我要补回来。许宴的功课我会检查,爹娘放心。”
说完,三人恭顺地退下。
文墨转述给许方东。
许方东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沈喜喜愣了愣。
刚刚许复,是不是喊她“娘”了?
沈喜喜反应过来,心里头有股不一样的暖意。
这段时间的付出是值得的。
未来的路好像越来越清晰,即便中途荆棘不断,也有可靠的家人在身边。
沈喜喜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
许复真是外冷心热,心思细腻,理性聪明。
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刚才的表现,都是三人中最稳重可靠的。
他们是许方东最亲近的人,怎么会不担心他身上的毒呢?
许宴才六岁,许珪玉和许复也才十二岁,知道许方东的真实身体状况,不哭不闹。
反而展现出异常的懂事,做自已该做的,不让她和许方东担心。
沈喜喜握住许方东的手,写道:“珪玉,复儿和宴儿,真是懂事。他们知道自已做不了什么,只能让我们不操心他们。”
许方东:“你已经做了很多,若是上天给我机会,往后,该由我来为你做些什么。”
沈喜喜牵起他的手,“走吧,回书房,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
许方东微微颔首。
通往书房的这条路,许方东独自走了无数遍。
在看不见以后,数着步子一遍一遍地走,摔倒再站起来,再摔倒再站起来。
经历不知多少遍之后,他终于能够一个人看似像正常人一样走。
无人知道,这伪装成正常人的日子里,他的心底有多恐惧害怕,孤独寂寞。
沈喜喜牵着他的手,手指在他手心划过,酥酥麻麻,软软暖暖。
一笔一划,不是写在他的手心,而是刻在他的心头。
他的步履轻巧,背也挺得更直,可他周身是放松的,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气。
文墨和执剑跟在他们身后。
就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在大人后面。
不过,现在大人身边有夫人,不再是一个人。
他们在书房坐下,长夏奉上茶水点心便退到门外守着。
她和执剑一左一右,恭敬站着。
“夫人可真是神了,做梦都能成真。神医果然是神医!”执剑在王府就已经心潮澎湃,奈何无人出声询问夫人,他也不好意思问,“夫人以前做梦也是这样的吗?”
“夫人做什么梦,做奴婢的怎么会知道?”长夏一板一眼道。
“难道你们都不好奇吗?”执剑脸上依旧挂着笑,一点也不介意长夏的冷淡,“你说,夫人是不是天神下凡,所以会做预知梦?”
长夏脸色好些,“我家夫人自是与众不同,天神天仙都不为过。”
执剑赞同地点点头。
屋内,只剩下沈喜喜和许方东。
她开诚布公,“那三味稀有药材,你说有办法弄到手,我想听听,你怎么从宫里拿?”
“除了我和爹爹,谁还有这个面子?”
谁还有这个胆子?
谁还有这个厚脸皮?
敢明着问皇帝要东西,还是异常珍贵的天山雪莲和龙涎香,世上应该找不出来第三人。
沈喜喜侧头盯着许方东,写道:“你要亲自出马?”
听说许方东以前也是嚣张的很,在皇帝面前直言直语。
许方东轻轻一笑。
惹怒陛下的事,他向来不亲自动手。
她还需要慢慢了解他。
“你可知我为何中毒?”手指动了动,许方东反问道。
“听说是在宫中的宴会上,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事关皇家,陛下应该是瞒住了消息。”沈喜喜写道。
许方东面色如常,“那盘糕点原本是端给六皇子,年后刚被封王,如今该称呼他为廉王。”
沈喜喜惊呼,“原本要毒害的人是廉王?”
许方东是受了牵连呀。
许方东:“廉王的母亲是闲妃,闲妃商女出生,在宫中却无人敢轻视,连陛下都十分尊敬她。只因闲妃母家是江南首富。江南诸葛家富可敌国,每年上交国库的银子可占整个大梁一半的税收。”
“大梁最大的药材商就是诸葛家,千山雪莲和龙涎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找。”
沈喜喜了然,“你代她儿子中了毒,受了苦,找药材这个忙她是应该要帮的。”
这下她是彻底放心。
许方东中毒应该是受朝中争斗的牵连。
敢在宫中宴会当着皇帝面下毒,不是普通人。
也只有可能是太子或是凉王的人。
夺位这种事,最好不要参与,尽量避开,才能保住所有人。
现在还有一个皇帝,一个太子,一个凉王,权势地位一个个无人能及,此刻站队无一幸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谁能想到是人畜无害的廉王当上皇帝。
可那都是很多年以后的事。
不细想了,如今还没到宫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拿到千年灵花,解开许方东身上的毒。
沈喜喜写道:“凉王府上的千年灵花呢?明着要,他肯定不会给。我可是和他的王妃有过节,傅雪落枕边风一吹,你更是没希望拿到千年灵花。”
许方东勾唇,“要自然是要不到的。”
不明摆着要,难道是要靠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