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对面国军有一个无法弥补的弱点,就是兵力少。
营团级别,以松井石根对国军编制的了解,对面国军的兵力,不会超过一千人。
兵力少,又需要空间,在战斗中,士兵一直游走在不同街道间,会大量消耗体能。
松井石根开始做出针对性布置:
首先,让炮兵在夜间隔一段时间,开出几炮,步兵再分成几组,在炮兵开炮后轮换着佯攻,声势要大,目的是让对面的国军,不能获得充足的休息时间。
而后就是改变打法,不再冲进街巷里,寻找国军位置,进行战斗,改为齐头并进,一字向前横推,逐渐递进,压缩对面国军的空间。
整个夜晚,日军的炮就没有停过,日军步兵更是大声叫嚷,做出冲进来夜战的样子,但当赵山河要应战的时候,日本兵却退回去了。
这般循环往复,喧闹到天亮,赵山河他们一整夜没怎么合眼。
等到天色大亮,日军重新发起攻势的时候,赵山河察觉出了不对劲。
日本兵不再冲进来战斗了,他们利用人数优势,一字铺开,在开始进攻的时候,就彼此呼应。
同一时间进入各自攻击的街道,以坦克为掩体,各种口径火炮,建立炮兵阵地,步兵再逐个房间搜索。
发现了国军士兵,进行战斗,在交火的过程中,国军若是后退,日军不追击,重新对街道两边的建筑,进行搜索。
所有参与进攻的日军,都确认自已进攻方向的街道,搜索完毕,没有了国军士兵后,再同时向前推进,进入下一个街道。
以此这般,步步为营,层层蚕食。
赵山河也调整了打法,他集中兵力,随意挑选一个街道上的日军,猛打猛攻。
吸引在其他街道的日军增援,然后再后撤,牵着追过来日军的鼻子,准备继续在街巷间游击。
有几支日军上当,但很快遭到松井石根的斥责,严令追击日军回到原来位置,保持战线完整。
一计不成,赵山河再做出改变,分出一部分兵力,突破日军战线,进入到日军后方,试图诱使其他方向日军,合围进入日军战线后方的国军。
松井石根微微冷笑,命令所有日军,包括被突破战线的日军,保持原地防守态势不动。
这让赵山河很难受,赵山河的目的就是让日军动起来,以便寻找日军的破绽。
日军这么不动,赵山河有些急了。
索性和突入日军战线后方的国军,一起前后进攻被突破战线的日军。
打了没多久,日军舰炮开火了。
赵山河承受不住伤亡,主动撤出战斗。
松井石根却不愿罢手,派出了战机,俯冲投弹,俯冲扫射,让赵山河吃了大亏。
赵山河不再折腾,想不出破解之法的情况下,把兵力再次分散,要求冷枪冷炮,打完就跑,迟滞日军推进速度,杀伤日军兵力。
这样打了一天,到了晚上后,日军继续让炮兵隔段时间开几炮,步兵不时佯攻,不给赵山河他们休息的时间。
在不远处的英租界,一些中外记者站在高楼楼顶,眺望日陆战队司令部大楼周围街道的战斗。
“这些中国军队很顽强,居然撑过了今天,不过他们绝撑不过明天。”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就赌那支中国军队,能不能撑过明天,我打赌撑不过,我们赌一百块钱的。”
“这还需要打赌吗?”
“哈哈哈……”
几个外国记者,拿中国军人的生命开玩笑,一旁中国记者不由怒目,两方起了争执,最终不欢而散。
方宣怡带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已住所,已经是深夜了,她气愤的夜不能寐,找出纸笔想要写些什么,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来到房门边,方宣怡轻声的问:“谁呀?”
“我,老罗。”
方宣怡拉开门栓,把门打开,让老罗赶紧进来。
两人在客厅桌边坐下,老罗审视着房间的陈设,先关心的问:“小方,对上海的环境还适应吗?”
“还行吧,吃的住的比北方要好。”
老罗点了头,开始进入正题,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和你谈,关于那个叫向东进的国军军官。”
“向东进?”方宣怡脑海中想到赵山河的样子,那个充满斗志的背影,又在脑海中闪现。
“他怎么了?”
“我看到了很多报纸报道,包括你的文章,都提到了国军横渡太湖,中央突破集团军的存在。”
方宣怡不解其意,迷惑的眼睛盯着老罗看。
“这支军队并不存在,国军也没有横渡太湖,并且日军已经快打到南京了。”
“什么?”方宣怡从情感上不能接受,“这不可能,向东进他们现在还在虹口那里,和日军作战,他们是来切断日军补给的……”
“我说的是真的,已经通过电台,和南京那边核实过了。”
方宣怡感觉魂魄被剥离了身体那般,久久才道:“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组织上关注到了这件事,通过公开售卖的报纸,进行分析后,我们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