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临时营地里,这时向赵山河他们这边打过来几发照明弹。
赵山河他们这些人没有掩体藏身,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接着日军临时营地里,就传过来几声日本话的大喊大叫。
“这里不能久留,我们马上转移,”赵山河抬头望着上空的照明弹,和身边的几个军官说,“王副营长,你去前面二连那里,我留在后面。”
王宽点着头同意,临走前问:“营长,我们向哪个方向转移?”
赵山河不假思索道:“向日军这个营地的反方向转移。”
辎重营从日军临时营地突围出来后,继续保持原来的队形,只是赵山河和王宽互换了位置。
一整个夜晚没有休息,辎重营强行军到天色微明,赵山河才派人通知王宽停止前进,全营休整。
前半夜打仗,后半夜行军,辎重营士兵又困又累,又不掌握所处位置,周围是否有敌情,不敢放心大胆的休息,在这种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士气不高。
赵山河跟着三连,在后面一路收容掉队的士兵,赶过来后,王宽主动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营长,我们现在从日军包围中突围出来了,下一步要怎么做,部队现在很疲劳,如果不尽快追上大部队,我担心辎重营会就这样垮掉,你要赶快想办法。”
这就是很多军队的弱点,聚在一块能打,有战斗力,但若成为孤军后,无后勤保障,无友军协助,会两眼四顾心茫然。
军队在这种时候,若不想垮掉,就需要有信念的支撑。
赵山河有自已的信念,也想给辎重营灌输这种信念,可是不能做的太直白,只能小火慢炖,循序渐进。
一番沉思,腹中再有韬略,也只能淡淡的说:“先让士兵休息几个小时,把早饭吃了,让各连向周围派人侦察,不管下一步怎么做,我们首先要知道我们在什么位置,周围有没有敌情。”
王宽忧虑辎重营的处境,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去传达赵山河的命令。
士兵们吃了早饭,几个连长各自向不同方向派人侦察,到了天色大亮后,出去侦察的人回来报告,赵山河对附近情况有了初步掌握。
不远处有一条公路,能通往青羊港公路桥,可以算作是日军向前方追击国军的各师团,进行补给的一个通道。
公路旁有一个村子,现在正冒着烟,村子里有日军车队存在,侦察的士兵判断是日军补给车队,没敢靠的太近。
其他方向侦察之后,只得到一些河流、农田、芦苇荡的位置,并没有发现日军活动的迹象。
赵山河将辎重营的军官召集过来,决定在公路上设伏,伏击日军的补给车队。
他给出的理由是,辎重营经过昨夜的激战,食物、药品、弹药急缺,可以通过伏击日军补给车队,得到一些补充。
辎重营各连便在公路两旁设伏等待。
日军的补给车队有十几辆卡车,和一些骡马组成,在公路上一字长蛇行进。
进入伏击圈后,牛大壮的机枪排一通扫射,其他各连再一个冲锋。
日军以为国军已成溃败之势,补给车队的防卫力量薄弱,冲上去的士兵,甚至都没机会拼刺刀,战斗便已结束。
几个连长兴高采烈的在车辆间穿梭,寻找各自感兴趣的战利品。
袁诺找到了几门步兵炮,以及一些炮弹,指挥士兵把装载火炮的卡车围住,急匆匆去找赵山河。
“赵营长,我找到了日军的步兵炮,我们炮连又有炮了,又能给你们提供炮火支援了,就把那几辆运送步兵炮的卡车,分给我们炮连吧。”
袁诺想要卡车,是有自已小心思的,为了突围,火炮无法带走,只能炸掉。
作为一个炮兵,这和丢弃自已的武器一样,是奇耻大辱。
为了避免将来再发生这样的事,袁诺决定留住那些卡车。
“你只要能开走,就归你了。”
“是。”
袁诺挺胸抬头,把自已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迈着正步走开。
不远处牛大壮看到,把脑袋扭向一边,和其它连队不同,牛大壮的机枪排是唯一一支没去捡战利品的连队。
毕竟手里有马克沁,再看小鬼子的机枪,就觉得是垃圾。
牛大壮把自已的重机枪抱起来,再放回地上,再抱起来,循环往复。
“排长,你做什么呢?是锻炼身体吗?你已经够强壮了。”周围的机枪排士兵莫名其妙。
“你不懂……”
牛大壮看着自已健壮的肌肉,胳膊、胸大肌都比袁诺大一号,自已作为辎重营最强壮的男人,不能让袁诺比下去。
想到这里,牛大壮忽然顿悟,我也是一身肌肉,身材壮的不得了,为什么没有像袁诺那样,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
脑海里想到刚才袁诺昂首挺胸的样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袁诺是穿了小一号的衣服,这样身材不就显出来了。
袁诺那小子,看起来老实,在这个地方藏着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