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寒看着萧长莺那意犹未尽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捉弄她的冲动。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等大婚那晚,我再继续给你讲。”
说完这句话,苏景寒和萧长莺都愣住了,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萧长莺羞涩地嗔瞪了苏景寒一眼,那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一丝嗔怪,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苏景寒则被她这一眼勾得心砰砰直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萧长莺那美丽的脸庞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印在心底。
他甚至想不顾一切地上去牵萧长莺的手,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这样做太不尊重萧长莺了,于是他努力克制着自已的冲动,但是视线却始终不愿意从她的脸上移开。
天色稍稍有些暗了,轿子里点了一盏灯笼。灯笼的光芒在两人的脸上晃动着,衬得他们的脸红得更加明显。苏景寒的脸红得仿佛能滴血一般,萧长莺的脸也同样红扑扑的,她甚至羞得都没再出声,只是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良久,苏景寒才依依不舍地掀了开帘子下了马车,他的视线落在了宅子门口的几道身影上,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轮椅上的苏景阳:“景阳,你们到了。”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喜悦。
苏景阳月见了苏景寒也很高兴:“哥,你终于回来了。”
苏景寒笑着跟其他人打完招呼,示意众人稍等,回头又钻回了马车:“长莺,我弟弟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期待。
苏景寒下了马车萧长莺本来是要离开的,但是听见马车外边苏景寒激动的声音,便停了一会儿,没想到苏景寒还会重新上马车。
萧家知道苏景阳的腿脚不便,其他苏景寒的其他朋友又都是山匪,两家谈婚事的时候,有出于礼貌提过请苏景寒的亲朋上京,当时苏景寒没有给一个准确的答复,萧家也没强求。
乍然听小叔子真的来了,苏景寒还要让她见一见,萧长莺心里不禁有些怯,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那就像是新媳妇即将见到公婆时那般紧张无措。可毕竟这是苏景寒的亲人,无论如何自已都是要见一见的。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见,哪有不见的道理。”
听到这话,苏景寒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轻轻舒了口气。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得很,刚才萧长莺表现出的那份害羞,并非是对自已存有什么特别的情愫。
那只不过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面对亲事所流露出来的正常羞涩罢了。换做别人是她的未婚夫,说出那样的话来,她也会因为难为情而感到脸红、羞怯。
苏景寒调下马车,亲自为萧长莺打帘子,扶她下马车。
苏景寒轻盈地跳下马车,亲自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萧长莺走下马车。苏景阳一行人目睹着从马车上款款走下的佳人,皆瞠目结舌,他们从未目睹过如此金枝玉叶般的人儿: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柳眉弯弯如新月,眼眸明亮似星辰,鼻梁挺直如山峰,嘴唇不点而朱,宛如熟透的樱桃。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恰似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在风中傲然绽放。
在衣着方面,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锦衣,衣摆处绣着精美的银丝纹路,闪着点点星光。腰间系着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微微晃动,不招摇,亦不低调。头上戴着他们从未见过的金玉珠翠,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原来金尊玉贵是真的把金玉都穿戴在身上,甚至连鞋面上都缀着圆润有光泽的珍珠。
苏景阳率先回过神来,连忙撑着轮椅,试图起身问好。
萧长莺看,急忙走上前,轻声说道:“景阳不必多礼,你的情况景寒跟我说过了,改日我让御医过来给你瞧瞧。”声音温柔,表情如常,没有嫌弃和敷衍,让苏景阳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眼睛里亮起了希望的光。
他感激地看着萧长莺,说道:“谢谢嫂子。”被苏景阳叫嫂子,萧长莺的脸上闪过一丝害羞之色。
“嫂嫂,你可真漂亮啊,就像那戏里演的天仙。”许清月没忍住赞叹道。
众人也开始你一嘴我一嘴的夸起来。有的说她的容貌倾国倾城,有的说她的气质好,还有的说她的心地善良。
在众人的夸赞声中,萧长莺更加不好意思了。苏景寒见状,赶紧出来解围。他微笑着向萧长莺介绍众人,缓解了她的尴尬。
萧长莺感激地看了苏景寒一眼,然后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笑容和熙,依旧是一副没有什么架子的样子。
打完招呼之后,萧长莺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进府,而是上了马车回萧府了,走之前她还跟龚福说,让他着人回府上再带几个人手过来,有什么缺的东西也帮着补一补。
看着麟麟远去的车马,平日里照顾苏景寒最多的王婶子眼中满是慈爱地感叹道:“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天仙一样的人儿,景寒,你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很多人都跟着点头称是,他们的脸上也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然而,人群中也有酸的声音。李嫂子一脸挑事的表情说道:“这大户人家的女儿,哪里会看得上咱们这样的人,都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要不她怎么不留下来跟咱们吃顿饭再走?”
李嫂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众人不禁朝她看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却难掩尖酸刻薄的面相,一时场面静了下来。
苏景寒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他是要报恩,但是不代表他是个拎不清的人,他冷冷地盯着李嫂子,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李嫂子,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行事作风也有所不同。
她是皇后最看重的侄女,国公府的嫡长女,若真要论起来,咱们都是要给她行礼请安的。
若您实在不喜欢这里的规矩也无碍,我给您一笔银子,作为这些年对您帮我的谢礼,可好?”
李嫂子听见苏景寒这么说,还冷着一张脸,状似心虚似的低下了头,不说话了。然而,只有她自已心里清楚,她可一点儿都不心虚。以往,但凡她在自家儿子面前数落儿媳的不是,儿子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不仅好生安抚她一番,还对儿媳怒目相斥。哪曾想这个苏景寒,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他们大家伙儿可是一路帮衬着他长大成人的,就跟他的亲人似的,怎么不比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强?今天看苏景寒这样子,往后怕是指望不上他了。她若想继续在上京城待下去,再把一家人都接过来,恐怕还是要另做打算。
一旁的苏景阳与许清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李嫂子,她女儿早已经嫁人成家,按理说不太可能是因为想把自个儿闺女嫁给苏景寒才有这般举动。那这李嫂子要么就是眼红别人家日子过得红火,见不得别人好,要么就是个挑事精。
这次跟着苏景阳一起来的人数着实不少,混入几个患了“红眼病”的也实属正常。只是得寻个合适的时机,赶紧将这李嫂子打发走才好,免得她留在此处给景寒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