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曾经的味道?李哲看着大快朵颐地小姑娘,思索着如果她喜欢,考虑一下她在新城…
我手里拿着油条,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从没吃过外面的早餐。那对夫妻,怎么会舍得给钱自已买早餐呢,那时候,油条豆腐脑这些东西,只会属于唐耀龙。所以其实,她对这座城市很陌生,难忘的也不过是那段惨烈的过往。
看他看我欲言又止地样子。我好笑道,不过嘛,现在尝到了,别有一番风味!我故作老成道。
傻!又将自已面前地豆腐脑递给自已。我来者不拒,直到他制止我。念念,可以了。吃多了难受。
我这才停止。哦,好。我们要不要问问,青阳镇该怎么去?
不用了,走吧!直到他带我走到一辆车前,我才恍然,这是李哲啊!有他,哪里还用自已操心这些。
前面就是青阳镇了,前些年,镇上有人投资修建了个度假村,打造的是生态山水度假村。连带着青阳镇的旅游经济,镇上居民或多或少得到了不少好处。青阳镇也算是林城比较富裕的一个镇了。
嗯,这些我在网上搜到过。当初,我记得那个人说,出去时,他就卖了房子,在市里买房子。现在…
他们在几年前就已经搬离了林城,之后,不知去向!李哲说。
哲哥,这中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依那人的德行,能这样灰溜溜地离开!
嗯,我没干什么。只要他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自然不会。
她能信吗?不过,就算做了什么,她也会叫好。
到了。
我看着前面的山庄。这,是?她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地环境。这,就是曾囚禁自已十二年的地方,曾经所谓的家?
他们走后不到两年,青阳镇便因为建度假村,这儿,也在规划内,所以迎来了大规模的拆迁。你,那人得知后,跑回来大闹了一场,据说还跟人打了官司。
呵,他要是知道自已丢了个天大的饼,不得气死啊!想到那人后悔的样子,只觉得畅快。
然后呢?
他自然是拿不到那笔拆迁款的。要是早知道告诉她那些人的惨状能让她高兴,他早说了。
活该!我环视四周,再没有一点当初的模样。那些过往,也应该随着一起被埋葬。唐念弟,这世上,已经没了你存在的任何痕迹了!她的痛,她的恨,她无数个日夜的恐惧。其实,早就不复存在了!
哥,我们,住这儿吗?
当然了。这里的温泉最出名,你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先办入住,我们再好好逛逛。
嗯,我点头。
在这儿住了三天,哲哥陪着我,走遍了整个青阳镇。我试图凭着记忆,寻找那个房子,曾经的学校,还有,自已曾被丢弃的医院,不过,一无所获。一切,都是全新地模样。我反思,自已地纠结,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曾经的人,物,都已不复存在。
念念,我让邓浩查过了,当初帮助你的那些邻居,拆迁后,都搬走了,有的搬到了市里,有的,去了外省。留在这儿的,没有你熟悉地人,要不要找找?
不用了哥。你说,我这一趟,到底是为了放下,还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我早就清楚的,一切,早就变了。我试图寻找那一点点痕迹,重要吗?我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看着园子里花团锦簇的花儿,心中,却空落落的。
傻姑娘,当然重要。既然都没了,那我们就重新来定义这个城市。哥陪你,重新感受它,这就是我们此行最大地收获!
是啊,该过去了!纠结着不放,确实矫情了!想到这儿,便也觉得,放着这么好的景色不去看,不去感受,确实不应该。
好,我们一起。我牵着哲哥的手,见他不反对,手指悄悄溜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我忙着窃喜,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人通红的耳廓。
我们几乎将林城走了个遍,去吃美食,看美景,当然了,林城的天然温泉,是我的最爱。在此期间,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的成绩,上新大没有问题。我毫无负担地报考了新大计算机系。
哥,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带小茹一块儿来这儿。我们可以组一个局,把七哥他们全叫上。七哥肯定会喜欢这儿的温泉的。我兴致勃勃地说着。两人十指相扣,我开心地在他面前蹦蹦跳跳。
大多时候,他只是宠溺地看着我,随着我胡闹。
明天就是念念十八岁生日了,想怎么过?李哲拉住越说越兴奋地女孩。
嗯,我想吃你煮的长寿面。
没出息,一碗面就给你打发了!他叹息。年年吃,你也不腻。
不腻,只要你愿意煮,我可以吃一辈子。
傻姑娘!他没接我的话。
好,给你煮长寿面,然后呢,你七哥可催着给你准备成人礼了,你要是同意,他今天就能跑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只想吃一碗哥煮的面,然后我们一起聊聊天,出门逛一逛。我就很满足了!
真是没出息!
我忽然看着前面,一个妇人正坐在街边一张桌子旁,穿着旗袍,身上披了一个披肩,五十岁左右。我愣愣地看着,慢慢走到她身旁。
是林阿姨吗?我沙哑着嗓音。
李哲见我反应不对,也没制止我。只在我身后站着。
小姑娘?我们认识吗?妇人转过头,看着叫自已的小姑娘,是觉得有点眼熟,不过,她实在想不起来。
您是林淑慧林阿姨吗?曾在青阳镇医院当护士。
是,不过,我已经退下来好几年了!难怪她看着眼熟,可能是曾经自已照顾过的某个病患吧!不过,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看着也乖乖巧巧的,让人看着就欢喜。记忆中,她也曾见过一个小姑娘,只是…
我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李哲上前,轻轻揽着我。林阿姨,您还记得,十八年前,您曾在垃圾桶捡到的那个先天性心脏病地小姑娘吗?之后,您还经常到学校去看她?您还,记得她吗?我哽咽着问。仿佛这些天压抑地空洞,找到了一个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