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李小姐吗？我是上次，郎城艾幼美的柳阿姨。”
“哦，您好。”
“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哦阿姨，不好意思，我已经决定在其他地方做手术了。”
听到做手术三个字，旁边的穆子言扬起了眉毛。
黎灿朝他摆摆手。
“啊姑娘，别呀，我们这可是性价比最高的。我们这种软硬件绝对是最划算的。你找那地方，要多少钱啊？”
电话那头的柳金枝，赶忙往钱上引。
“阿姨，主要是有点远，不方便。我就在帝都找了一家。不是钱的事。”
“哦……”
柳金枝语气难掩失望。她可是答应过闺女，一定把黎灿拉过来的。
“帝都，帝都哪家啊？”
好歹多问点信息吧。
“哪家……就不方便跟您说了。”
“哦……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做啊，别耽误了。”
“谢谢您，我这周六就去做。”
“这周六啊。”
柳金枝默默记下。
“嗯，您不是说最好休息几天吗，下周我再请两天假，连起来就可以休息个四五天了。”
“哦哦哦，好好好。小姑娘，那你多保重啊。”
挂了电话，黎灿扬起了唇角，古灵精怪的神情看着穆子言。
“还不准备对我说？”
穆子言一脸宠溺。
“不说才好玩呢！”黎灿呵呵傻笑着。
不是啊，子言。
我好想告诉你所有。
告诉你，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里，你怎样守护过我。
可那一世后来我们还是渐行渐远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拥有那一世的回忆。也不希望你有。
我想报仇，因为那可能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我是回来了却夙愿的。了却了，我才可以迈向新的人生。
那大概，我就可以不再被重启，可以一直和你走下去了。
*
黎灿坐在南下的列车上，贴着车窗望着外面出神。
到处是一派草长莺飞。田地，荒原，还有不规则的湖泊。远远近近，坐落着乡村别墅。
她跟父亲说周末要去福城玩两天。
黎增熙原本很是稀奇。
她说，要去考察当地的经商生态，算是利用周末做一次研学。
黎增熙问她和谁同行。
这个她没说实话，说自已报了个研学营。
二次重启以来，第一次自由出行。
黎灿步履轻盈，心情雀跃。
和黎灿、穆子言同行的，还有那神兜兜的王小海。黎灿邀他一道去。
王小海一路上乐滋滋地，没少神侃。
又转了一趟车，黎灿一行三人过了正午才到达福城。
来火车站接二人的，是福城皇太子，肖磊。
这着实不容易。
一般肖磊这时候还没起床。本以为他只会派个司机，没想到亲自来了。
肖磊见到穆子言，自然是一波毫无节操的腻歪。也不忘了对着这对可恶的小情侣，调侃一番。
点头哈腰上了旗舰商务车的王小海，对着真皮按摩座椅一通乱摸。眼睛盯着星空天棚，啧啧赞叹。
这黎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在福城还有这样的关系。
听司机管这位叫“少爷”，这应该是本地哪位响当当的富二代吧。
肖磊以最豪华丰盛的规格款待了穆子言几人，本想下午再安排他们去放松一下。
几人推说下午还得去谈点正事，不如晚上再聚。
肖磊也不强求，派车把他们送到要去的地方。
半小时后，几人下车的地方，正是袁刚的厂子正门。
前院停着两辆依维柯，只见几个工人正在上下货。
黎灿几人站在门口，没有人迎接，也没有人抬头看他们一眼。
“小洲，你跟哪呢？我们都到了。”
王小海拨通了妹妹王小洲的电话。
挂了电话，王小海按妹妹说的，带着那二位往里走。路过的都是一些库房。
只见王小洲从最里面迎了出来。
“欢迎欢迎，黎小姐，这位是？”
穆先生。
“噢，穆先生。里面请，咱们到会议室坐。”
说是到会议室，这一路上，王小洲已经领着黎灿和穆子言，把工厂的车间简单转了转。
其实地方不大，看上去就两条生产线。
王小洲亲自给几人倒了茶，递了饮料。问问他们路途中的见闻。
“老袁他，还得等一会儿，他在车间呢。”
王小洲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时不时翘首看着外面。
黎灿环顾眼前。深棕色椭圆大会议桌。桌上零零散散摆着几个烟灰缸，和瓶装水。
“哎呦，黎小姐，你来啦。”
袁刚终于迈着稳健的步伐来了。到了近前，又紧走了两步，过来和黎灿、穆子言握手。
“还想去帝都找你呢，你看，实在抽不出空。”
袁刚还是一副和气面孔。
“不瞒你说啊，你上次给我的那些设计，我回来就叫工程师给打版了。我做了十万件，两个礼拜全出清了。”
客套了几句，袁刚就说到了正题。
“噢？”黎灿眨巴着眼睛。
“您，出给谁了？”
“咳，都趸给那些经销商了。你也知道，我是做代工的嘛，我自已没有渠道。”
“那这些经销商，是终端吗？直接卖给使用者？”
“哪里，他们是一级，下面至少还有一级，甚至两级。有些嘛，他们也做直销。现在不是流行开网店吗，个别人也做的。”
“冒昧问一句。”黎灿身子往前探了探。
“这十万件，您能赚多少？”
袁刚嘿嘿一笑，往后一靠：
“刨去材料成本，不算人工啊这些，毛的噢，差不多30万吧。”
一件赚三块钱。
这利润虽不算高。但对于袁刚这个小厂来讲，也不差啊。
“那，还不错啊。”黎灿咧了咧嘴角，直接抛出问题：
“袁总，您对这次试水，感觉怎么样？”
袁刚在椅子上挪了挪，从面前拿了一支瓶装水，喝了一小口。
“这么说吧，黎小姐，手机壳这东西，现在需求起来了，只要是有生产线的，现在谁做谁赚。”
“做成啥样也不用管！”
“设计嘛，不是我们这些生产商要考虑的事情。就像你给我的这些，我做出来，卖给他们。他们卖不卖得掉，跟我没有关系啦。”
黎灿听出袁刚的意思。
虽然这次是赚了，但他不想，也不需要。
跟她黎灿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