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摇晃着。
帐中少女水眸涣散,娇靥生晕,浑身香汗淋漓,整个人都被拽进了情欲的泥淖里,所有的感官都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销雨霁。
脑海中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姜妘蹙着眉,翕动着红唇:
“表哥,我不想......”
话还没说完,倦意上涌,她眼儿一闭,彻底昏睡了过去。
男人眸色中欲色未散,墨发披散,冷峻的面容染上了浅绯。
他看着她姣美的睡颜,低头,在她的红肿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不想也得要。”
话落,他披上外袍,起身。
外头,听见动静的白芍连忙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屏风后走出来男子。
“二公子可要水?”
“嗯。”
很快,热水抬进来。
男子沐浴更衣,离开了落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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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她低着头,看着遍布全身的斑斑红痕,蹙着眉,想穿上中衣,却发现,衣裳都被撕坏了。
她扬声喊了句:
“白芍。”
白芍听见动静,连忙拿着衣裳走进来,放在了床边,道:
“绿萼刚刚把衣裳都熏过一遍了,小姐快穿上吧。”
说完,她退避到了屏风后面,一边等,一边和姜妘说话。
姜妘不急着穿衣,她看着屏风上的那道影子,问:
“二公子过来的事,知道的人......”
“小姐放心,二公子说了,你还在孝期,先瞒着,这事只有大丫鬟知道。”
“嗯。”
屋里安静了片刻,不知白芍是不是担心姜妘胡思乱想,所以才没话找话:
“府里其他小姐穿衣裳、沐浴,都是丫鬟伺候,奴婢听那些婆子们说,这才是当主子的做派呢!小姐是不是也要改改规矩了?”
姜妘有一瞬间的沉默。
现代人注重隐私的习惯也被她带到了这个时代。
哪怕是最信任的白芍,伤了腿的这些天,她让白芍帮着擦身,都有些不自在。
“不改了,如果自已屋里的事都不能依着自已的性子来,那我就真的要被煎熬死了。”
顿了顿,她道:
“让玉簪去煎一副避子汤。”
“是,小姐。”
空腹喝药不好。
虽然避子汤喝了本就不好。
但姜妘还是用银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坐在桌前,先吃饭。
侯府的膳食花样很多,料理素菜的本事也不差,加之先前厨房被枫公子教训过一回,根本不敢怠慢姜妘。
因此,虽然姜妘在孝期,但送来的素菜都精致可口。
只是姜妘实在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饱,就搁下了筷子。
“把药端过来。”
白芍咬了咬唇,也不敢多劝:
“是,小姐。”
一碗苦药被灌了下去,姜妘喝了一杯清水,冲掉了苦味。
白芍这才小心翼翼的道:
“小姐,夜里冷了,要不要再添件衣裳?”
“嗯。”
兔毛斗篷刚取来,谢琼雪就带着丫头来了。
她是二房庶女,生母周氏原是二太太身边的丫鬟。
周氏心大,偷爬了二老爷的床,二太太发现后,本来要卖了周氏,可没想到,只过了那一夜,周氏就怀上了!
诞下八小姐谢琼雪以后,周氏孕育子嗣有功,二太太不好再卖她,但也不待见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氏连个姨娘都没挣上,二老爷也早被其他女人迷了眼,将她丢在了脑后。
因此,谢琼雪在二房一直是个尴尬的存在。
今日赏菊宴,谢琼枝当着众姊妹的面,让姜妘没脸,谢琼雪当时不敢帮腔,却也不免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她喝着绿萼奉上来的茶水,安慰道:
“妘姐姐,七姐姐就是那样的人,惯会掐尖要强欺负人的!她是嫡女,哪是我们能比的呢?你别为了她伤心!”
“嗯,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伤心。”
谢琼雪看了姜妘一会儿,发现她果然神色平静,便换了个话题: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顾家三个姐姐都没来,我还想跟悦姐姐说说话呢!”
姜妘本来也以为,顾子湄病好了,就可以一起参加赏菊宴了。
可就在昨天,顾家派了车来,将养好了病的顾子湄接走了。
今日,顾家三姐妹也没来。
“许是家里有事吧。”
“顾家不单单湄姐姐擅画,悦姐姐也会画,我想给老太太绣个抹额,也不知道要绣什么样式的才好,想找她参谋参谋。”
顿了顿,她不好意思的说:
“顾家三个姐姐里,我只跟长房的悦姐姐交好,她也是庶女,身份跟我差不多,从来不会瞧不起人的,不像薇姐姐那样,眼睛长在了头顶上。”
姜妘无意背后道人长短,何况她和谢琼雪也没这么熟,不想留下话柄,便转移了话题:
“赏菊宴来的人这样多,就是顾家三位姐妹没来,也是热闹的。”
“是啊!今天可热闹了!还有个经历夫人,带了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儿,一直围在大伯母跟前不肯走,那言语里的意思,竟是甘愿把女儿给二哥哥做妾呢!”
“经历夫人?”
“就是营缮司的七品经历。”
“正七品的官家小姐给砚表哥做妾?”
“还是个嫡女呢!薇姐姐和湄姐姐今儿是没来,要是来了,还不得气死了!”
“官员的嫡女去做妾,对名声不好吧?就不怕旁人说他攀附?”
“有些小官儿出身贫寒,族中也无人做官,没有依仗,一门心思只知道钻营!没那么在意名声!以为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能攀上咱们宁远侯府!”
谢琼雪眼中含了几分鄙夷:
“二哥只要想,多少美貌贤淑的姑娘愿意给他做妾?就她那品貌,二哥哥可看不上!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砚表哥这样的身份,身边的妾自然也是不一般的。”
“二哥哥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更不会在外头眠花宿柳。
二哥哥不近女色,到现在连一个屋里人都没有!他和圣上一样,喜欢修道,修道之人清心寡欲!
许是要等到成婚以后,二哥哥才会有妾室、通房吧!”
姜妘微微一愣。
原来他身边居然没有女人吗?
不过,谢琼雪有一点说错了,他那人,就是一头饿狼,一点也不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