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嘭!”
玄镜悲呼一声,转身向这边冲来,但她怎么可能来得及。
于此同时,战场上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呼啸,几乎刚一从秦朝阳的手中脱离,便已经砸在了灵狼的脑袋上,下一瞬,红白交织,脑浆四溅!
金光一闪而逝,几乎无人察觉,秦朝阳的脑海中没有提示音响起,但他终于从威压之下恢复过来,然而他只来得及将之前顺势搂住少女纤腰的左臂收了收,带着她的身体微微侧了侧,一股狂暴的劲风便已降临!
“咔嚓!”
首当其冲的是秦朝阳的左臂,在这股劲风的冲击之下,大半条手臂几乎在接触的瞬间便已化作了肉糜!
鲜血、骨渣以及碎肉混合在一起,却没有飞散开来,而是带着余威,轰在了绿萝的轻甲上。
“噗嗤!”
血肉在劲风的裹挟之下,轻易地撕开了本就不算厚重的甲胄,重重地轰在了她的侧肋之上。
好在绿萝虽已萌生死志,但为了尽可能地护住秦朝阳,避免他被余威波及,早已全力运起本源之力,将自已的身体强化得更加坚韧,足以挡住灵狼的一爪而不被贯穿,所以此刻在劲风的轰击之下,并未皮开肉绽。
但饶是如此,她依旧被震得鲜血狂喷,眨眼之间便晕翻过去,若是没有秦朝阳那一锤的阻击,袭击而至的真的是狼爪,此刻定然已经香消玉殒了。
但是,一切并未结束,那余威还在继续传播着,顷刻之间便到了秦朝阳身上,尽管有少女柔软的身体作为缓冲,仍然将他的肋骨震断了几根。
不过秦朝阳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他在左臂粉碎的下一刻,便已陷入了休克的状态,而两人的身体,则是在昏迷之前的意识作用之下,牢牢地抱在一起,无可避免地向飞奔而来的玄镜摔去。
于此同时,整个战场上骤然一寂——灵狼脑袋爆开的同时,它的躯体如同被成百上千道利刃同时削过一般,竟化作了丝丝缕缕的形状,而后崩散开来!
这份寂然虽是对于灵狼的,却不是对于秦朝阳的,因为就在秦朝阳丢出锤子的一刹那,战场上突然莫名地吹起了一阵风。
不对,说是吹起似乎并不恰当,应该称之为拂过。
因为那风并不像战斗激起的劲风那样狂暴,甚至不如曾经缭绕在焦玉枫身周的那般犀利,而是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就像是在轻轻摇曳着蒲公英,却并不将它们吹落,仅仅是在和它们玩耍罢了。
不过那风虽然感觉上轻柔和煦,但落在灵狼的坚韧的身体上时,却彷佛瞬间化作了千万柄利刃,于瞬息之间爆发开来,将灵狼的生命收割殆尽!
随后,一道身影陡然现身于战场之上。
此人一身素色轻甲,轻甲之上自然地散布着几道柔美的线条,在这个满是血泊的战场上,给人一种和煦之感。
相信任何人见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都会立即浮现出一个字,柔。
并不是像柳依依那般,如暖玉般温润的温柔,而是像最初的那股春风一样,虚无缥缈的柔和。
“二姐!”,邱晓菊惊喜地喊道,只是嗓音略带嘶哑,声音之中还夹杂着浓浓的委屈和哽咽。
来人正是神凤八将之一,风营将军,顾春风。
身为邱国第一武学世家顾家之女,她的实力在菊营之中仅在神凤公主之下,已经达到启灵七重之境,而刚才出手之人,也正是她!
顾春风盯着灵狼的尸体碎块,面露异色,似乎对自已这仓促一击造成的结果殊为不解,听见邱晓菊的呼喊,思路顿时被打断,抬头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见她那副凄惨的模样,脸上的异色被一抹心疼取代。
然而还不待她有所动作,一阵破风之声响起,又有三道纤细的身影闪现出来。
为首一人同样一身素色着装,却是一身通体雪白的白袍,白袍之上万花齐放,皆是素白之色。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神,其中的睿智渊如大海,但在那海底之下,似乎还潜藏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若是仔细分辨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蔑视苍生的狠辣。
沈女如花冷艳开,白袍轻舞智如海。
沈如花,神凤军花营将军,不仅如此,她还是神凤军的智囊。
她身后的两女也颇具特色,二人不但相貌几无差别,就连身上的战甲都是颇为相似的。
二人身着两套款式相同的冰蓝色轻甲,不同的是,一人胸前绣着一枚硕大的雪花,另一人胸前则是一轮饱满的圆月。
两人身周都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有差别的,甲绣雪花之人,给人的感觉是如寒霜般的冰冷,而另一人则是一种月光似的清冷。
红棉认得她们,正是雪营和月营的将军,一对双胞胎姐妹,凌霜雪、凌霜月。
竟是神凤四大将军,风花雪月联袂齐至!
四人气息尽皆不俗,除了沈如花,都比邱晓菊强大许多,但奇异的是,她们似乎都以实力最低的沈如花马首是瞻,就连最先出现的顾春风也不例外,这一点,从她们的站位与眼神交流上,便可见一斑。
沈如花扫视一圈,见邱晓菊并无性命之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迅速来到她身旁,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一粒药丸,递给邱晓菊:“赶快服下,然后运转灵力疗伤!”。
邱晓菊接过药丸,却并未自已服下,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丸塞进了柳依依嘴里。
“你!你做什么?!”,沈如花见状,将嗓音压低,然后沉声喝道。
邱晓菊吐了吐舌头,赶忙解释道:“我只是透支比较严重,本身的伤势却不要紧,依依姐更需要它”。
沈如花依旧不愉:“可你这却是在暴殄天物,这固血丸虽算不上灵丹,却也是实打实的疗伤妙药,价值更是不菲,若是人人受伤了都用它来救治,就我们现在这点家底,又能撑得了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