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教……?什么月山教?”
老四听得一头雾水。
盯瞧良久之后,才渐渐将变童的衣领松开。“小兄弟,你许是误会了,我们并非月山教的人。”
变童神情冷冽,猝不及防地横了老四一眼,不再多言。
见此,老四有些沉不住气,频频向变童解释,自已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谓月山教的一员。可惜变童始终不为所动,依旧摆出一副‘逐客’的架势。
老四无奈,沉默许久,才近乎哀求地对变童道:“能否……能否容我试着联络一下我的兄弟们?很快,半盏茶便可。”
变童眼皮微阖,似睡着一般无声无息。
老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等变童给句明话,莽着头钻了出去。
他腰上还别着最后一支信折子,这东西射出后在白日里不显,所以多是在夜间,供自已人使用。
但眼下也再无其他办法,只希望家主和腾伯能看到吧……
想过这些,老四果断从腰间抽出信折,躲在医馆侧后的窄胡同里,朝天射出一枚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光点。
老四对天盯瞧许久,之后才绷着脸,重新回到医馆。
变童只淡淡斜了他一眼,手上一刻不停在收拾前柜分落的草药。
老四踌躇一阵,才面带窘迫道:“能否请小兄弟……再多留我们一阵?”
变童眼也没抬:“越是耽误,他就越是危险。”
说着,变童冷不丁朝老四瞪去:“不如早些滚回你们月山教医治,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老四再也忍不住,声调稍高地怒喝:“都说了,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月山教的人!!”
吼完,老四又一次强压下心头怒火,不住喘着粗气:“你方才说的什么栀子五毒……并非我们的东西,而是一名女刺客的。”
“呵……笑谈。”变童听罢,不假思索质疑起来。“月山教可不收留女人。”
这下,连老四都有些哑口无言。
诡异沉默之后,老四突然挺直脊背,三根手指朝上作发誓状:“我老四对天发誓,若是口中有半句虚言,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变童不耐烦地别了别头,显然一副油盐不进地模样。
“我倒是想信你,只是你驴头不对马嘴,叫我如何信你?”
说着,变童终于失了全部耐心,直直横起胳膊,指向里间的门帘:“把你兄弟领走。”
“我说你这人……!”
老四正欲做出纠缠状,医馆外正巧走进来一个人。
老四和变童双双侧目,不等询问来意,眼前的老四先一步冲到那人面前。
“腾伯!您终于来了!!”
变童见他们彼此相熟,脸上顿时垮了表情。
“可是带了银子来?”
变童冷言冷语,听着不近人情。
腾伯深感疑惑,却也应和着点了点头:“需要多少银两?”
“十两。”
变童神色瞧不出喜怒。
腾伯再次颔首,从茄袋里掏出一大把碎银:“这是……十七两,想来我那兄弟的伤,十两许是打不住的。
若是不够,我们再补;若是多出来,全当我们的一点心意。”
腾伯这样一番好态度,加之本就颇为慈祥的面相,变童僵硬冷酷的神色,这才肉眼可见地缓和许多。
临走前,腾伯特意向变童打了招呼,说过几日还有一位大夫会来,辅佐变童医治,望变童不要介意。
变童微不可察的蹙了眉头:“你们既然自已有大夫,何苦多花十来两求助于我?”
腾伯闻言,神色始终如一,眉眼更是弯成了两瓣月牙,看上去极尽亲和。“时间太紧,手上药材不甚齐全。”
听罢,变童的脸色意外渐松:“您倒是没拍我马屁,说什么久闻大名之类。”
腾伯笑了笑,朝变童拱手:“哈哈……那就有劳变童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