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号,今天下午要进行淘汰赛,选出五个节目参加校庆,张沄和我在上午也进行了最后一次练习,用她的话来说,我们肯定会晋级,前提是评委耳朵不聋的情况下。
事实上她说的也很正确,我们以评分第一成功晋级,学校校庆举办时间在25号,也只剩下三天的时间。
也许是淘汰赛发挥稳定的缘故,张沄让我到24号再去找她练习一次就可以了,其余的时间由我自由支配,对于这个决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我有了充足的时间,但是我却很迷茫,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归属,每天待在宿舍,我真觉得自已可能会发霉,我不是一个玩物丧志的人。
晚上我失眠了,尽管明天可以不用去军训,也不用起这么早,甚至我到十二点起床也无所谓,可每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脑子里一个又一个点子蹦了出来。
......
9月23号大概是我上大学以来最无聊的一天,说实话我有点怀念暑假在酒吧的生活,不但过得非常充实,还有KK姐在......
第二天上午,我刚吃完早饭,便接到了张沄的电话。
“沄姐,怎么了?”
“你今天上午过来,我们再练习一下,下午学校要对校庆进行一次彩排,大概下午是没时间了......”那边也传来了她无奈的声音。
“那行,我一会就去......”
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事情,反正今天上午也没啥事情,我突然想到今天下午彩排,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晚上兼职,但是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和老板请个假,连着两天的假,明天晚上肯定是去不了了。
等我轻车熟路的到了她家门口时,突然看到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很年轻,穿着怎么形容呢?很大胆?
宋兮可能没说错,张沄应该确实不喜欢男的,那我就放心多了。
那女人看我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我们都盯着对方,不料正巧张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指了指那个女人对我说道,“顾之,这是米粒,我的朋友......”
“米粒,他就是顾之......”她又把我介绍给米粒。
“你好,顾之......”
大概是觉得这样比较绅士,我主动伸出自已的右手。
“米粒...”
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便松开了,仿佛对我很讨厌一样,这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已的想法。
然后给张沄挥了挥手,她便向楼下走去。
我也跟着张沄来到琴房,我们配合的似乎已经天衣无缝,第一遍几乎就很完美。
“你会弹吉他吧?”她突然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我觉得宋兮已经将我的事都告诉了她,也就没必要出口否认。
我以为她还要再问我一些问题,或者为后面的话题做铺垫,但是她却没再说话,整个琴房也就安静了下来。
“中午在这吃饭吧......”
她突然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我一度以为是自已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中午在这里吃饭......”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这才确定自已的耳朵没有毛病。
“不用了,我在餐厅吃就行......”我还是拒绝了她的邀请。
“行吧......我们再来练习一遍,你就回去吧......”
我觉得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三句话驴头不对马嘴,“沄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们继续再练习一次吧......”说着她直接按动了琴键。
......
尽管我总觉得她很奇怪,但是她没和我说是什么事情,也许是自已的隐私,心情不好也说不定。
练完后我就离开了小区,下楼时宋兮和往常一样给我发来了信息,还是她的照片,附带着一段文字,“顾之你猜猜我在哪里?”
“你猜我猜不猜?”
我和她玩起了无聊的文字游戏,她每天像打卡似的给我发照片分享她的日常,我觉得自已好像是她的日记本,她把所有事情都记在日记本上......
下午校庆彩排,彩排的地点竟然在东南操场,整个操场正军训的大一新生都被“赶”了出来,操场正中间已经搭好了舞台。
我和张沄的节目排在正中间,好在没有出什么意外,只是我有点担心到时候操场人太多,我会紧张造成失误。
由于只彩排一遍,我们的节目没问题就可以离场了。
刚走出操场,张建的电话便给我打了过来,约我今天晚上去吃饭,我直接同意了,反正晚上已经请假,不用去兼职。
下午六点半等我到他们学校门口时,他已经站在路边等着我,说实话,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第一眼都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他,半个月的时间,他瘦了最起码有20斤,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精神,仿佛被吸干了一般。
“建建?”
直到我叫他,他才注意到我已经在他的身后,然后给我露出一个笑容,推了推自已的眼睛,“顾之你来了。”
但我却觉得他的笑容有点惨淡。
......
我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没多说什么,但是他却主动带我来到了上次我们来过的那家烧烤店门口。
“你不是要减肥吗?”
“还减什么肥,生活已经这么苦了,还是及时享乐吧......”
他说话很悲观,接着他便点了许多烧烤,也不管我们两个人能不能吃得完,又让老板搬了一箱啤酒过来。
此刻天空昏黄的色彩正逐渐被黑暗吞没,黑暗悄然无声地降临。
天气仍然闷热,我们坐在烧烤店门口,也许是享受着惬意的时刻,我让老板把那些烧烤全部打包,又把那箱酒搬到车上,带着张建来到了我的秘密基地。
白河边,没有确切的位置,哪里有空地就在哪里停下,这次我怕张建想不开,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我抱着酒,张建拿着烧烤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并排坐着,啤酒和烧烤放在中间,“建建,我们好像没有带启瓶器......”
他还是没说话,用自已的一口好牙连着开了几瓶啤酒,然后递给我一串烧烤,自已也往嘴里填着,一串又一串,即使嘴边已经全是油,即使嘴里已经塞满食物,他像是三天没进食的动物。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边的油,他突然哽咽起来,不再往嘴里送食物,直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完,“顾之,我表白被拒绝了,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每天只吃一个鸡蛋一个玉米,可是这样还是不够,我怕她嫌弃我胖,可人家却嫌弃我矮......”
他说着哭着,我知道现在的自已应该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他拿起一瓶啤酒,一口炫下去,可是他的眼泪像决口的河流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我给了他一张纸巾,他没接,自已抹了抹眼泪,又拿起一瓶酒,我也拿起一瓶,和他碰了一下,也一口炫了下去。
“顾之,你别学我,你胃不好,先吃点东西......”
他说着,自已只是小口的喝了一口,又递给我两根烤串,我知道他只是怕我喝多了胃里难受。
他一直向我诉说着自已的委屈,但我却从没张口说话,我们时不时地碰上一杯,只有路边上传来的鸣笛声,喝了很长时间的酒,但是喝的都很慢,我们都怕对方喝多。
喝了有半箱的时候,我把他叫起来,“建建走吧,下次再喝......”
他站起身拍拍自已屁股上的土,我把空酒瓶都放在箱子里,等会一块带走。
“顾之,我没死心,我想再试试......”
这句话让我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你想试试就再试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在这里陪你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