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一向晚来早走的胡丽丽,居然早早就坐在了工位上。
“早啊,胡助理。”
“早。”胡丽丽的眼神在温锦身上来回打转,“你和祁总上班的时间点很同步。”
“大概是巧合吧。”温锦给自已冲了杯玫瑰花茶,“左助理要求我每天7点30分前上班,因为祁总通常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今天刚好遇上。”
胡丽丽仔细观察她的神态,并没有发觉说谎的迹象。
温锦则在心里暗骂,家里明明停着不下十辆车,她多次提出各走各的,狗男人却非得跟她乘一辆车不可。
看吧,小青梅生出疑心了,而且温锦感觉她今天对待自已的态度怪怪的。
平素安安静静的人,今天简直打翻了话匣子,不断问东问西,终极目的只有一个:打听温锦老公的情况。
“他对你不好,还出去乱搞,你有没有想过找个男人报复他?”
“为什么要报复?他是他我是我,况且他有时候对我还行。”祁漠寒并非没有优点,比如昨天那只昂贵的翡翠镯子。
不不不,那些明明是老爷子送给自已的,结果被他半路截胡,然后拿来借花献佛,自已居然还被感动到了。
这么一想,其实老爷子人不错,对他的偏见可以少一些。
温锦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各种臆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胡丽丽的各种质询,心下有些烦躁。又不是查户口的,干嘛死命调查别人的家庭生活?
这时左助理走过来,将一份文件放到温锦桌上,“祁总十分钟后有个重要会议,我要先去会场调试,这份讲话稿你再校对一遍,然后帮我交给祁总。”
上大学时温锦给学校出版社做过兼职校对编辑,对这种工作轻车熟路,当下拿起笔来刷刷改了几个错别字,重新将文件打印一份出来。
她正准备将文件装订好拿给祁漠寒,只听胡丽丽惊呼一声,她不小心把水杯碰倒,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全都泼到文件上。
“对不起对不起,唉,我太毛手毛脚了。”她赶忙拿抹布手忙脚乱地擦拭着。
“没事,我再打一份就好。”
为了表示歉意,胡丽丽小跑着到打印机旁帮温锦取来文件,还殷勤地找了个红色的文件夹夹好。
“这样祁总讲话时翻页会比较方便。”
“学到了。”
温锦打了个响指,刚准备翻开文件夹再浏览一遍时,胡丽丽摁住她的手,“时间快到了,赶紧给祁总送过去吧。”
温锦敲门进入办公室时,祁漠寒正拔腿朝外走,抬手接过文件夹后,顺势在温锦的腰上捏了两把。
不知为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时,温锦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两个小时后,正无所事事刷手机的胡丽丽突然站起来,“祁总,会开完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祁漠寒点点头,眼神讳莫如深地在温锦身上足足停留了一分钟后才转身进入办公室。
温锦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看自已,但从消失的卧蚕君能够感觉到他的不开心。祁漠寒通常不苟言笑,眼底的卧蚕就是他心情愉悦的晴雨表。
“怎么办?那些老家伙是不是为难祁总了?“
恐怕胡丽丽完全搞错了担心对象,凭借祁漠寒的强势和毒舌,敢给他气受的董事会成员,估计还没伤到他皮毛就先被他气得送进医院。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胡丽丽眼疾手快地接起来同对方讲了几句话后,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告诉温锦,左助理喊她去办公室。
一般左助理有事都是直接来找二人,温锦还从没去过他的特助办公室。
虽然左助理平素看起来只是祁漠寒的小跟班,存在感并不强,实际人家的地位远比温锦胡丽丽二人高。严格来说,总裁助理的职责是协助总裁工作,包括参谋、建议、执行、协调,与总裁相处的时间非常多。
而温锦她们名义上也叫助理,实际身份则为总裁秘书,平素干的就是最基本的一些工作如跑腿、打印、送水等。
这个差距在温锦踏进左助理的办公室后,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特助办公室的面积没比总裁办公室的小到哪去,也是一间豪华套房,里面办公区、休息区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型的健身区,里面摆了台跑步机。
而温锦和胡丽丽所拥有的,只有一张开放式的办公桌而已。
“夫人请坐。”左助理端过来一杯柠檬水,这也显示了他的观察入微。平素温锦不爱喝茶与咖啡,要么直接白开水,要么里面加一片冻干的柠檬片以便有些滋味。
最近之所以额外加了点玫瑰花,是因为翟美心团购买太多实在喝不了。
仅仅从工位前经过几次,左助理就记住了她的偏好。
而她对祁漠寒的口味仅限于左助理提供的资料,平时在总裁办公室进进出出,都没想过要观察一下各种细节。
温锦默默将这一项记在心里,提醒自已要有点眼力见。
“夫人。”左助理郑重开口道,“在您校对资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温锦摇摇头,一切都很平静,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您再仔细回忆回忆。”为了保密需要,顶楼办公区并没有设置摄像头。
“除了资料不小心被胡丽丽弄湿,我又重新打印了一份外,没有其它的了。”
“打印后的资料您有没有核对内容?”
“时间有些赶,我只来得及瞄了下首页和第二页。”胡丽丽将文件装进文件夹时,曾阻止过温锦翻看,但温锦对她一直抱有戒心,故而在朝办公室走的路上大致翻看了两页,发觉内容没有问题,“发生什么事了?”
左助理把文件夹递给温锦,“麻烦您亲自看一下。”
温锦有些诧异地接过文件夹,垂眸一页页认真地翻看起来,当她翻到第4页时,突然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