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梦到了好多许久未见的人。
小胖哥哥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后山采她最喜欢的野花,而妈妈站在山顶冲她温柔地笑,添哥则蹲下身子,帮她整理沾了草叶的裙摆。
因为梦境太过美好,被手机闹铃吵醒后,温锦还闭着眼回味了一番。
“心心,我早饭想吃你煮的西红柿鸡蛋面,西红柿要多一些,汤汁浓浓的那种。”她的嗓门不小,翟美心理应能听见,但她毫无回应。
“懒猫。”温锦愤愤然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天光已经大亮,这位闺蜜却还在呼呼大睡。
刚刚坐起来,就被一股天旋地转的力量打倒,温锦不由得捂着头趴到床上,一下子撞进了坚实的怀抱里,鼻子尖传来酸涩感,眼前金光乱窜。
“祁~老公,这是在哪里,心心呢?”
“昨天的事你都忘记了?”祁漠寒的声音闷闷的。
温锦揉着鼻子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她从医院出来后去了翟美心的新家,两人边聊男人边喝酒,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她好像见到了小胖哥哥。
祁漠寒的黑眸射出危险的光,“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
温锦瞪着大眼睛,无辜地抿嘴看着他,脸颊处的酒窝若隐若现。依稀记得自已搂着小胖哥哥说了些心里话,但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和小胖可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你疯狂亲我,还扒我衣服。”祁漠寒将领口扯大了些,露出锁骨处的红痕,“这是证据。”
“啊?”温锦一向认为自已酒品很好,喝多了只会乖乖找地方睡觉,没想到随着年纪增长,居然还平添了骚扰帅哥的毛病。
“那个,咱们昨天晚上,发生了确切的关系?”难怪身体颇为酸痛。
“没有。”祁漠寒郁闷地躺回床上,鼻音越发明显,“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只差临门一脚时你睡着了。”
“好险。”温锦拍着胸脯,语气里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见男人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后忙改口关心道,“你后续是如何解决个人需求的?”
“看来你对男女关系颇为了解。”祁漠寒翻了个身,从仰卧变为侧卧,单手撑腮盯着她,“以前没少跟男朋友在床上锻炼吧。”
“别乱加揣测,我向来洁身自好。”
“哼。”他指了指自已的太阳穴,“头疼,给我按按。”
“我可以帮你喊专业的按摩师。”温锦立刻将手背到身后,她才不想伺候狗男人呢,一天天的阴阳怪气,动辄冷暴力自已。
“一小时一万。”
温锦立刻起身坐到床边,把男人的头放到自已腿上,青葱般的纤细手指在男人头上揉捏,“老板,现在开始计时喽,您是扫码还是付现金?”
“走穴位。”祁漠寒使劲拍了拍她的手背,“用力,怎么一点都不舒服?”
温锦调整了姿势和力度,男人依旧不满意,“上学时肯定没认真听讲。”
“小瞧人,我年年拿奖学金,再说了,按摩跟好好听讲之间有什么关系?”
“学医的不会按摩?亏你读到研究生。”
温锦手下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果然隔行如隔山,“老板,跟您科普一下,生物医学属于工科,虽然名字里带着医学二字,但与医生这行关联并不大。”
“而且医学分中医和西医,下面有很多分支学科,不是所有医生都会中医的推拿按摩。”
比如哥哥就不会,当然,她也不会。
“那就去学。”男人根本不讲理,“身为生活助理,按摩是必备技能。”
“您可以喊胡助理,相信她很愿意学习这门非常有前途的技术。”两人的感情还能够在按摩中升温,也免得将她夹在中间受窝囊气,况且每个月一万的薪水,根本无法驱动她学习任何新知识。
“你才是我妻子。”祁漠寒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不要在我面前谈论别的女人,从这周开始,利用周末的两天时间学习按摩。”
温锦的视线落到他精致的锁骨和喉结上,突然很想双手收紧掐死这个男人,她努力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咬牙谈判,“老板,根据劳动法,加班应该有加班费。”
射手座的人天性爱自由,如果周末时间被剥夺,自已会难受得百爪挠心。
“一小时一万,每天上限四小时,如果能在一个月内学成出师再额外奖励你五万,超出一个月后每小时倒扣一万。”啧啧,狗男人不愧是做商人的料,脑子真好使,彻底杜绝了她偷懒消耗时长的想法。
“您就瞧好吧。”自由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财迷。”祁漠寒冷哼,“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需要负担外婆的医药费,还得支付诉讼费。”
“饭店的盈利额没打到你卡上?”
温锦摇摇头,这笔钱需要连本带利地还祁漠寒帮忙垫付的律师费,“如果哥哥能够平安归来,我想帮他买处房子,对了,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自已也拥有一套房子。”
在出租屋里熬了十几年,经历过刮台风时被房东强行轰出门的难言滋味,好不容易才拥有一处避风港,却不得不卖掉换钱,因此她对房子的执念远超常人。
“我有很多套房子,你可以挑一处喜欢的过户。”祁漠寒睁开眼睛,轻轻攥住她的手腕。
“妈妈说了,不许占别人便宜。”祁漠寒的便宜她不能占也不敢占,毕竟狗男人动不动就以各种理由威胁她听自已的话,这要是得了他一套房,指不定自已过得比奴隶还不如。
“额头痛。”祁漠寒突然小猫似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毛茸茸的在温锦心底掀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她的手立刻落到他光洁的额头上,只觉得有些烫手。
温锦赶忙取来额温枪,果然,38度5,祁漠寒发烧了,怪不得他鼻音这么重。
“我跟左助理说一声,今天别去上班了。她喂祁漠寒吃下一颗退烧药,“天气也不冷啊,怎么会发烧?”
“还不是你害的。”
昨晚温锦睡熟后,祁漠寒燥热难耐,只得跑到隔壁客房将空调开到最低温度,硬生生扛了两小时才勉强度过难关。
“冲个冷水澡的事,被你搞得这么复杂。”温锦最讨厌龟毛的男人。
“给你的资料没背全是不是?”
“哎呦,我的错。”温锦一拍脑门,她忘记祁漠寒碰冷水会过敏的事了。
“再有下次,将你一个月的工资全部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