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遥喋喋不休的叮嘱中,温锦沉着脸跟在祁漠寒身后离开医院。没留神门口的台阶,险些一个倒栽葱滚下去,幸好祁漠寒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
他今天搂了好几次女孩子的腰,不过前面都是表演性质的,只有这次真真实实感受到腰肢的纤细。
“太瘦了,每天都吃不饱饭吗?”
温锦没好气地掰开他的手,“没错,为了迎合符合当下白幼瘦的审美。”
“白和瘦我赞同,至于幼嘛,超过18岁的女人都可以被称呼为大妈。”
狗男人的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温锦立刻还击,“没错,超过30岁的男人也该被称呼为大叔。”
“伶牙俐齿。”男人冷哼一声后钻进副驾驶位,“车子开平稳点,少踩刹车。”
温锦愤愤然踹了下车门,刚一有点精神就折磨自已,早知道在会所时就不营救他了。这种男人,活该被莫莉那种货色玷污。
正当她走向驾驶位时,没留神身旁的灌木丛里传来轻微的镜头咔嚓声,两个男人躲在里面,满脸兴奋地不停按动快门。
见车子离开,他们顶着满头满脸被蚊子咬的大疙瘩钻出来,又对着汽车屁股一顿狂拍。
“跟了祁漠寒好几个月,总算拍到特大新闻,咱哥俩升职加薪的机会来了。”
两人隶属于海市某家知名狗仔队公司,通过拍摄明星、富豪的私人生活照片和视频来盈利。几个月前,他们接到跟拍祁漠寒的重任,可怜二人风餐露宿,几乎把自已熬成人干也没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反观另一组跟拍祁乾的同事则收获了巨大进展,他们拍下了祁乾和向氏千金向倩的亲密约会照片,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曝出来。
同事的业绩令两人嫉妒得面目全非,上级的批评则令其心惊胆战,照这样下去毫无成果的话,卷铺盖走人指日可待。
今天天气炎热,狗仔1号在户外待了太长时间感觉出现了中暑症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两人匆忙来医院诊治挂水,等一切结束时本想回家各自休息,狗仔2号的眼睛很尖,发现了被和女孩子亲密进入医生办公室的祁漠寒。
祁氏总裁不近女色众人皆知,本来二人也只打算跟拍他与重要合作伙伴商谈的场景,没想到幸运之神降临,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狗仔1号当即一甩蔫头耷脑的精神状态,与同伴钻进灌木丛里,镜头直接对准了停车场入口。
不过,他们拍到的多是祁漠寒和女孩聊天的场面,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为了获得更多资料,两人果断决定冒险继续跟拍。
温锦糟糕的车技为两人的跟踪提供了极大便利,从没开过夜车的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前方道路上,还要时不时竖起耳朵听祁漠寒的指挥。
“前面右拐,赶快进右车道,你是不是左右不分?”温锦一不留神开入了中间车道,耳朵立刻遭遇男人的语言攻击。
“我下个路口再拐不也一样嘛,条条大路通罗马。”她忍不住出声反驳,明明开车的是她,为什么这位大爷看起来比她还忙?
“别为自已的蠢找借口。”祁漠寒的嘴巴活像抹了砒霜。
“没错,我的确笨得要命,既然祁总这么聪明,您还是自已开车回家吧。”外界传言祁漠寒心黑手狠,从吴总等人对他的恭敬态度也能看出分毫,可不知为何,自已对他半点畏惧不起来。
“我可以开车回家,但你要想好,以后有事的话千万别求到我头上。”祁漠寒这句话成功让温锦哑火,毕竟刚刚萧遥提醒过,说服萧飒的事,只能祁漠寒出面。
红灯亮了,温锦脸颊有些痒,于是用手挠了两下,正巧祁漠寒望向她打算说些什么,借助窗外的路灯光隐约发觉女孩子的脸不太对劲。
“赶快靠边停车。”
他将车内的灯全部打开,下车拉开驾驶位的门,俯身过来撩开温锦头发细细查看。只见她被头发遮掩的脸颊上有好几处划痕,手上的割伤比脸部更严重,有两处皮肉都向外翻了。
“怎么搞的?”
“大概是砸玻璃时弄的。”
温锦用石头砸破玻璃后才发现,那间房子是个面积很大的套房,里面还有一扇厚厚的门,于是她撑住窗台跳了进去,手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割伤的。
“刚刚在医院时怎么不喊萧遥帮忙包扎,都不知道疼吗?”
经他提醒,温锦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先前一直为了祁漠寒跑前跑后,根本没空注意自已的身体。
“没事,一点小伤。”当年跟着添哥学习格斗术时,受伤乃家常便饭。
“下来吧,我来开车。”别说,受伤倒也有好处,总算能激起男人稀薄的同情心。
这回换温锦坐在副驾驶位上,放松下来的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先前牵扯了大部分思绪的哥哥,罕见地被早已绝迹多时的添哥所取代。
或许因为人在受伤时太过脆弱,所以先前被封印的许多记忆才会争先恐后地从裂缝中探出头。
陷入回忆中的温锦压根没察觉到车子何时停下,而祁漠寒又是何时离开的。
她的思绪在车门被拉开那一刻戛然而止。
“到了?”她迷迷糊糊地任由祁漠寒拉着从车上下来,有些诧异地环顾四周,眼前是一片低矮的老式住宅楼,看样子建造的年限比自已岁数都大,堂堂的祁总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祁漠寒找了张长椅坐下,拍拍身侧的位置,等温锦坐下后,他握住她的手举到面前,细心地给她涂抹起药膏。
温锦这才发现,车子停下的位置右后方有一家小小的药店,原来他是去给自已买药了。
一股暖流从心房溢出,除了哥哥和妈妈外,似乎还是头一次有人为自已上药。
可惜没等暖流淌至四肢,就被一股刺痛阻碍,“好痛啊,你抹的是辣椒吗?轻一点。”
“别乱动,这是消毒水。”
见女孩子扭来扭去地躲避着棉签,祁漠寒干脆将她抱起来跨坐到自已身上,用长腿和胳膊挟制住她,才算完成了整个上药的过程。
他还不忘撩开她的头发,细心地给脸颊处的细小伤痕也涂上药。
但女孩子似乎并不领情,“真的好痛,你买的究竟是伤药还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