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没了散步的兴致,把折叠机拿在手里来回抛了几下,心里暗暗冷笑,还情侣机,多么幼稚的想法。
她昨天下午去打听住院费的缴纳情况,得知费用直接走祁漠寒的私人账户,而收费处的人守口如瓶,连每天花多少钱都打听不出来。
正思绪飘飞之际,楼道里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哐”一下,门被人大力推开,一道人影炮弹般冲她飞过来,温锦吓得连连后退。
“我脚还扭着呢,千万别碰我,否则医药费由你承担。”
翟美心立刻停止了拥抱的动作,此人无比财迷,连一分钱都恨不能掰成两瓣花。
“小锦,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她刚要哭,被温锦用一块巧克力严严实实堵上嘴,“嘘,外婆在隔壁呢。”
“我非要让那位偏心老太太听听,你为了这个家都付出了什么。”翟美心索性故意凑到墙边大声说话。
“你随意。”温锦半靠在床头,“提醒一下,墙的那边是会客室,外婆的病房与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翟美心闻言,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发现温锦居住的是豪华套间,浴室、会客厅一应俱全。
“这家医院收费在海市绝对能排前三,你住的这种套间应该更贵吧。”
“不清楚,祁漠寒付的钱。”
“妹夫对你真不错。”翟美心秒变星星眼,把茶几和床头柜上摆放的零食通通堆到一起,撕开包装袋大吃大喝,“我什么时候也能找到这种又有钱又大方的男人?”
“知道我的脚怎么受伤的吗?”温锦向她展示被包裹成粽子的脚踝,“被狗男人半夜赶出去无家可归,不小心踩到砖头。”
翟美心听说前因后果后大怒,发誓不杀掉向倩不足以舒缓心中怒气,却被温锦拦住。
“是我草率了,当时不应该为了出口气针对她。”她只是替哥哥不值,多年的情感最后落得一无所有,而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人,在他出事后不久便积极寻找到了更好的下家。
向倩的眼中只有利益,毫无感情而言。
如果自已能够忍耐,事情应该就不会进行到这般糟糕的境地了吧。
然而翟美心的话彻底点醒了她,“那女人就是条毒蛇,不理她她也要来咬死你的。”
“我自认为没惹过她。”
“我做毕业设计时养了只山羊,每天捡羊粪蛋分析其中的成分,有一天它不想让我捡它的粑粑,一下子顶在我腰上,幸好没有角,否则咱俩就天人永隔了。”翟美心说得口渴,给自已灌了一整杯的水。
“山羊和向倩有什么关系?”翟美心一向不擅长摆事实讲道理,她想用山羊比喻什么?
“哎呀,肚子里没墨水,还真说不出什么哲理性的话。”翟美心刚起势就泄气了,“导师告诉我,动物发起攻击,一般都是因为领地被侵犯,这种行为可以提前预见。但人不一样,有人完全采取敌意性攻击,原因是看到别人受苦才会开心,向倩应该就属于这种人。”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避免她的攻击,只是因为单纯看我不顺眼?”
“确实如此,或许你的优秀让她觉得难以忍受,也或许受到温云玉的影响,她对你的印象先入为主地恶劣。”翟美心摸了摸她的头,“况且你跟祁乾学长的关系应该让她很难受,你们两个实际产生了利益冲突。”
“祁乾不喜欢她。”温锦突然来了一句。
“他告诉你的?”
“我和祁漠寒的关系祁家人都知道,但向倩不知道,否则她肯定不会安排个未婚的人事助理跟我拍暧昧照片,试图以公司内部不准谈恋爱的理由将我逼走。”
“确实。”翟美心认可温锦的说法,“学长如果喜欢她,就会告诉她真相,而不是看她蹿上蹿下地出丑。”
“豪门联姻,有感情的少。”温锦从翟美心手中抢出一条威化饼,“不过她的目的基本达到了,因为有人翻出了我和添哥的过往。”
这应该也是引发祁漠寒怒火的主要原因。
“不能吧。”翟美心被呛住,面红耳赤地咳嗽了老半天,“再者说,你跟添哥无非走得近点,除了密切的知情者外,没人清楚你们的真正关系,难道说云帆哥......”
“我哥不是碎嘴子的人,况且我跟添哥~也没发生过什么。”
但翟美心依然坚持自已的看法,温云帆一定在她面前提起过添哥的名字,否则她不可能顺着早已断掉的藤蔓摸到陈年旧瓜。
“我跟你说了一大堆,是想告诉你见到她要克制,千万别勇猛地向上冲,容易被反噬。”
“放心,我懂,就跟玩大闯关似的,先把小怪打完再消灭大怪。”翟美心了然地点点头,“向倩不太好对付,那就先折断她的翅膀温云玉,那个死家伙,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温家最近的生意周转似乎出了问题,恐怕用不了多久温云玉就嚣张不起来了。”
闻听此言翟美心更加兴奋,“要不要我去勾引一下孙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被狗咬了,还想着咬回去吗?”
“当然,不管畜生还是人,谁咬我我都会报复。”怪不得当初翟美心想考公时翟叔死死拦着,说她不适应体制内的环境,硬要她去企业搞技术,如今看来,翟叔的决定极其明智。
“别搭理人渣,容易沾染上不祥的气息。”果然,这句话成功把翟美心劝退,她转而同温锦讲起自已跳槽后再就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