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孩子去没了,这后宫最娇艳的一朵花就开始日益憔悴起来。
每日都不再出门只把自已关在自已的小佛堂里为自已已经去世的孩子祈福。
高宁馨觉得这样也太没出息了,瞧瞧那死去的白蕊姬。死前也是天天礼佛为自已的孩子祈福,但也不耽误她作天作地还把孝贤皇后给弄死了!
和魏嬿婉喝了一次茶后,魏嬿婉带着一个食盒就去了储秀宫。
意欢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魏嬿婉虔诚的跪在那边。
“你来干什么?”意欢十分不喜欢,“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来做什么?”
“姐姐是来哭十阿哥的!我是来哭一哭我自已的孩子!”魏嬿婉听见声音睁开闭着的眼睛从蒲团上站起来。
“你有什么孩子!”意欢就像没见到魏嬿婉一样直接走过去点燃线香。
魏嬿婉走过去把门关上,看见意欢虔诚的跪下准备给十阿哥祝祷,看了看意欢说,“姐姐为十阿哥伤心,自已身子都顾不上了。可总比我好多了,好歹!这孩子在你肚子里一朝降生,你陪过他哭看过他笑。可我的孩子在哪里呢?”
意欢看着魏嬿婉自顾自的给香案上添了些香油,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抬起眼皮,“你的孩子?”
毕竟!这魏嬿婉虽然受宠,但至今未曾生养过啊!
“是啊!好歹,十阿哥在这世上活了一遭!可我盼啊盼啊!盼!盼的我眼睛都直了,我的孩子却来不了了,他既来不了我的肚子里更来不了这个世上。”魏嬿婉缓步走到意欢的身后,低下头来问她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不知道怎么意欢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好像这些事情马上就要像黑暗一般将她吞没了。
魏嬿婉没有说话,跪下之后打开了她带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黑乎乎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打开盖子自已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散发出的味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之后举到意欢面前来,“这汤药的味道,姐姐一定很熟悉吧!”
意欢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看着黑乎乎汤药里似乎还倒映着自已的脸庞,犹豫的开口说,“这是……你怎么会有我的坐胎药?”
看着意欢终于肯正眼看着自已,魏嬿婉缓缓的把盖子又重新盖上叹了口气说,“我蠢!也是我贪心,想有一个我自已的孩子,于是,便捡了你的药渣。也配了一模一样的坐胎药偷偷喝着!”
“你也喝了!”意欢此时有点害怕,不敢去看魏嬿婉的眼睛。
“对!”魏嬿婉再次起身缓步走着,“我比你喝的还勤快,却依然没有孩子!姐姐停了许久反而有了孩子!姐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意欢只觉得有种害怕的情绪包裹着自已,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坐胎药没有让咱们怀上孩子,这难道不奇怪吗!”魏嬿婉满意的看着意欢的表情,踱步来到香案前从意欢刚刚带来的元宝纸钱框子里拣起一支蜡烛一边点燃一边说,“于是,我就托人去了宫外,拿着药渣和方子一看才知道!”
魏嬿婉突然在这里停顿下来了,意欢整个心像是被吊起来了,急忙追问说,“知道什么?”
“皇后娘娘,难道也没告诉你是什么吗!”魏嬿婉不答反问的看着意欢说。
“皇后娘娘甚少喝坐胎药,她能告诉我什么!”意欢看着魏嬿婉说。
魏嬿婉转过头微微一笑,再次转过头跪在意欢身边,“好!那么我来告诉你!你和我喝了多年的,从不是坐胎药!是避除有孕的药!”
听到这话的意欢仿佛天塌了一般,外表虽然不显,但魏嬿婉知道此时的她精神气已经卸了一半。进忠和高贵妃果然厉害,这舒妃也不过如此!
“我不信!”意欢猛的转过头不再看魏嬿婉!
“不信!”魏嬿婉从自已袖子里拿出里面的小纸条展开给意欢看,“姐姐你看!这方子的药是不是有错,上面所书出自京中几位名医之手,绝对不可能出错!”
意欢震惊的接过纸条认真看起来,看着看着眼泪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原本跪的笔直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十阿哥!”魏嬿婉也不去看此时大受打击的意欢,抬头看着香案上的牌位说,“可怜的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魏嬿婉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让意欢逐渐崩溃,原本像是安慰自已的话也随着情绪逐渐爆发。最后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意欢推倒魏嬿婉就要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到门口深呼吸几番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往皇上的养心殿跑去,魏嬿婉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看着十阿哥的牌位说,“真是个好孩子呢!虽然没帮上你额娘但是帮上了我呀!”
然后捡起地上的药方用十阿哥香案上的烛火点燃了,看着这张纸条被烧成了灰烬魏嬿婉突然笑了。
只是眼角带着泪花,不知道是笑自已的计谋得逞了还是笑自已愚蠢,竟然愚蠢到把避孕药当坐胎药喝了这么多年。真是可笑至极!
过了一会魏嬿婉才像没事人一样从那里离开了!就像她从没去过一样!
而意欢到了养心殿看见了皇上,也不顾皇上正在和四阿哥议事直接就闯进去跪了下来,“皇上!”
看见突然闯进来的意欢皇上也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臣妾有话要问您!”意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皇上!
皇上只能先把四阿哥给打发走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殿里只有皇上和意欢俩个人的时候意欢开口说,“皇上这样待臣妾好,是真心的吗?”
听到这话的皇上简直无语,“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着皇上无所谓的态度,意欢直接丢了个大雷,“皇上这么多年赏给臣妾的坐胎药到底是什么!”
皇上还没意识到什么,笑了笑说,“是太医院开的自然是坐胎药啊!”
“那为什么!为什么去宫外查验,那根本就不是坐胎药!是让人侍寝后不能有孕的药!”意欢推开了皇上要来扶自已的手流着泪朝着皇上说。
皇上似乎有点新鲜,走开俩步说,“那些江湖游医的话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