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双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二媳妇破口大骂起来:“好啊,你个不知好歹的贱蹄子!我们张家供你吃、供你穿,你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反倒恩将仇报,反咬一口!”张老婆子唾沫横飞的骂着。
我呸!就你们张家供吃供穿,你都让大家来瞧瞧,看看我们小鱼身上穿的是什么。母女俩身上穿的全是补丁不说,还把人饿的面黄肌瘦。
这整个公社谁不知道,我们陆家就稀罕闺女,对闺女好。
我们家闺女,当年嫁到你们张家是这样子的吗?把我们家闺女搓磨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你张家供吃供穿。我呸,老妖婆,你不要个逼脸。
陆老太一点都不怕,张家婆子噼里啪啦就给她骂了回去。
今儿个在你们大队里,你们张家必须得给我们陆家一个交代。
小鱼你老实告诉二娘,你今儿个为啥抱着你闺女去跳河?
你放心咱家的人今儿可都在,都是为你来撑腰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大胆的说出来。
呜呜呜……二娘,三娘,他们张家根本就不给我和二妞一点活路。
前段时间我外出上工,因为身体不舒服,就跟队长请了假回家,到家里才发现婆婆和另一个老婆子拉着二妞就要走,我上前阻拦才知道婆婆要把二妞给卖了。
我上前拉着二妞不同意,拉扯间婆婆就给了我两巴掌,我本就身体不舒服,因为这两巴掌我一时间倒地不起,可婆婆没想放过我,随手拿着地下的木棍就想朝我脑袋打下来,二妞见状了,便跑来替我挡住了棍子,棍子便打在了二妞的头上,二妞当场便昏了过去。
另一个要买二妞的老婆子,见二妞头上当场流了血晕了过去,怕摊上大事当场溜之大吉。当时我就求婆婆给我钱带二妞去卫生院,婆婆不但不给钱,还将我和二妞拖进柴房里,晚上下工张二南那个畜生听了婆婆的话对我拳打脚踢。我是实在没办了,二妞也在我怀里一天比一天沉睡的久。
今天二妞更是在我怀里没睁过眼,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二妞孤孤单单的走,不如我陪她一起死了算了。
这话听的在场围着的人都红了眼眶,陆老太和李翠兰,更是听的差点晕了过去。
黄书记啊,你可得为我家小鱼做主啊,这张家人不是诚心想逼死她娘俩吗?
是啊,是啊,平时都没看出来张大河一家是这么心狠的人。
也就你们眼瞎认为张大河一家是个好的,我家就在他家隔壁,我可是知道,他们家心比蛇蝎。
黄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村里人说说呗。
啊呸,老娘最看不起张大河这一大家子了,天天不是骂二儿媳就打二儿媳,反倒是把那懒惰的老大夫妻当成宝,张家老二也是个没用的。张老婆子叫他打老婆,他就打老婆,活脱脱的孬种。
死孩子,你在这张家过的这么苦,你咋就不回家呢?陆老头红着眼眶说道。
咱们家再怎么没本事,也是从小把你们这些闺女宠到大的。咋能让你在婆家受委屈?
【哼,老妖婆王盼弟,才不会让你们看见大堂姑呢。
就是因为她所以大堂姑在婆家才会过的不如畜生。】
呸,你们陆家要我,看也不是啥好人,这是好人能让闺女在张家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们能不知道?
我可是看见你们陆家王老婆子来张家的。只要她一来张家,张家老二的媳妇儿,那就活的还不如畜生!
我看不过眼说了她几句,说自家的女儿被婆家搓磨娘家就要帮忙撑腰,哼,那老婆子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叫黄嫂子的估计也是个爽快人,不吐不快的说着。
陆明海听了这些话,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好在陆家平离得近,忙将他扶起,掐了人中才让他清醒过来。
黄书记,张大队长,烦请二位做个见证,今日我家小鱼与张家老二解除婚姻关系,此后各自嫁娶,再无关联。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她是我家老二的媳妇,生是我张家人,死是我张家鬼。张老婆子一听要让他家老二离婚,当即从地上跃起,高声叫嚷。
陆老婆子与李翠兰听见,张老婆子如此言语,即刻卷起衣袖,上前径直扇了张老婆子数巴掌。
你个死老婆子,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们家闺女都快被你们家逼死了。
哼,你个烂心烂肺的贱老婆子,如今已是新时代,大清早已灭亡,你算哪根葱?现今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婚姻自由,离婚亦自由,莫非你对上头的话有异议?
我明确告诉你,张家婆子,今日这婚必须离,而且你们张家必须赔偿我们陆家闺女的损失。
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大队长,黄书记,看他们陆家人欺人太甚,他们陆家人要是逼儿子离婚,今日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老妖婆,你想死,是吧?那我便遂了你的意,只见陆家意面色阴沉,大步迈向张老婆子。
张老婆子见陆家意身材高大,一脸凶相,正一步步朝自已逼近,霎时吓得如被扼住咽喉的鸭子,丝毫不敢发出声响。
陆老头甚至都未瞥张家人一眼,径直凝视着黄春来和张力国,沉声道。
黄书记,张大队长,你们也看到了,我侄女如今的身体状况,再瞧瞧躺在她身旁的女儿,至今仍未苏醒。眼下正值大农忙时节,大家也无暇在此耽搁。只要张家同意离婚。
并且,额外赔付我侄女三百块钱,昔日张家对我侄女母女的所作所为,我们陆家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我们陆家也不惧将事闹大,告到县里去。
“二爹!小鱼可是我的媳妇儿啊,您和大家可千万不能让她跟我离婚呀!”张二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脸,那张原本就不算英俊的面庞此刻更是肿得像个猪头一般。只见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众人,眼中还带着一丝哀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