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娘”,照着镜子的姜月卿很快注意到镜子里站在门边上的邬娘,此刻的邬娘泪水已经浸湿的衣领,姜月卿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邬娘擦了擦眼泪,走了过来,“嗯!姨娘来给你梳发!”,她微微拿起一把木梳。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此刻邬娘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这是她的卿卿啊!她这乖巧又漂亮的卿卿居然就要嫁人了!
邬娘很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但是她同时也想看到她幸福快乐。
毕竟她这残缺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因为放不下她的卿儿,她可能早就去了。
“姨娘,我舍不得你!”看着邬娘这样,姜月卿也眼冒泪水。
这一去几乎便就是别家的姑娘了。
“傻孩子,不哭,以后经常回来看姨娘就好了!”邬娘红着眼为姜月卿戴上一个个精美的头饰说着。
姜月卿微微点头,等她自由了,她要永远陪在邬娘身边,带她去那个漂亮的山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会,姜堰也已经走了过来,今天他的宝贝女儿要出嫁,还是嫁给那个他最不喜欢的王爷,他的心情异常地复杂。
“爹爹,你怎么来了?”姜月卿望着走进来的丞相问道。
“我家漂亮小仙女出嫁,爹爹肯定要来了!”丞相看着他这出落大方,美艳动人的女儿说着,明明在官场中杀伐果断的他,却也红了眼睛。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会让自已的女儿嫁给那可恶的寅王,真的是可怜了她。
“爹爹,你真好!”
“爹不好,苦了你!”
“爹爹不要这样说,女儿就要出嫁了,您能答应女儿一件事吗?”
姜堰马上点头,从小到大,无论姜月卿要什么,他也会给,只是她也很懂事,不会无理苛求什么,不像他的二女儿,仗着自已是嫡出,在家中横行霸道,诸多要求。
姜堰一直不是一个眼瞎心盲的人。
姜月卿一点都不担心自已嫁人后会变得很难过,她更担心她的邬娘,没有她在身边会不会被人欺负。
姜月卿握着姜堰的手,恳求他照顾好她的邬娘,只有邬娘没事,她才能够安心。
“傻孩子,我当然会照顾你娘的!”姜堰的信誓旦旦地说着,这也让姜月卿和邬娘不禁感动。
姜月卿知道她这个爹爹名声不好,但唯独对自已很疼惜。
“傻孩子,来,爹爹为你戴上红盖头!”姜堰拿起红盖头为姜月卿盖上。
“寅王来了,新娘子该上轿了!”门外喜娘扯着嗓子喊道。
一阵阵锣鼓声、喧闹声中,姜月卿看到了一只骨骼分明,甚是修长的手伸了进来。
她紧张地把手放在男子的左手衣衫上,在男子的牵引下上了花轿。
随着花轿的摇曳,姜月卿很快来到了寅王府。
始终盖着盖头的姜月卿不知道自已边上的寅王长何许模样,也不清楚自已来到的寅王府是怎么的一个情景。
只觉得那一声声礼拜、礼节甚是头疼。
好一会,繁杂的拜堂仪式过后,姜月卿来到了一间安静的房间,规规矩矩地坐着。
夜逐渐深了,外面的喧闹也慢慢静了下来。
姜月卿意识到宾客应当是回去了,而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应当要来了。
“小浣,王爷要是过来了,你就把香点上!”
姜月卿的声音不由地紧张,不过她尽可能让自已镇静着。
姜月卿不喜欢这个寅王,自然也不会乐意成为他的女人,况且昨晚她被侵犯了,身子还有痕迹,更不能让这个寅王发现。
不然不止她要被责难,可能整个相府都会遭罪。
小浣懂事地点了头,知道她家小姐的意思。
那香不是一般的香,是她家小姐炼制迷香。
这样的话,即使那个寅王过来了,也欺负不了她家小姐。
外头已经彻底静下来了,只是偶尔有些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按道理这个时间,那寅王要过来了不是。
姜月卿心头的紧张也冲上了嗓子眼,都说寅王长得很俊俏,但是鲜有人见过,到底像猪像狗姜月卿也不清楚。
但愿不要太丑,毕竟她不想恶心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