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炎烨的话,凝风青总算放宽了心,他红着脸,尴尬的咳了几声,才蹑手蹑脚爬到炎烨的背上。
山路曲折而漫长,炎烨的后背宽广而温暖。
累极的凝风青伏在炎烨的背上,不一会儿功夫就踏实的睡着了。轻鼾声缠绕耳畔,炎烨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熟睡的脸,笑着嗔怪:“早这样不就好了!本王又不是背不动你。”
夜色浓稠,上山的路很难走,炎烨背着凝风青,步履却很是轻盈。
漫漫岁月,炎烨始终都是一个人,他本以为这辈子都要独自度过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中,念起念落间,对所有人都设防的炽爝国大王,竟然会允许一阵清风,吹乱他的生命。
第二天醒来,凝风青发现自已睡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时而,会有淡淡的木香飘过,他起身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一间纯木头打造的小屋。
这座木屋和狩猎场的很像,想来炽爝国的能工巧匠们,都很喜欢这种原始味道的居所。
他走下床榻,打开木门,阳光下,炎烨正赤裸着上身提刀练功。汗液在古铜色起伏的肌肉上流下,顺着诱人的线条蜿蜒,着实让人晕眩。凝风青看着,身体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不可言说的燥热感觉。
刚想逃回木屋,就被炎烨发现。他兴高采烈的走到凝风青面前,抱着膀子问道:“内制司职打算什么时候和本王学功夫啊?”
凝风青眼神闪躲着回答:“等...啊...过、过一阵子,过一阵子吧,身子还、还不行......”
“哦!”炎烨故意拉长声音,随后钳起凝风青的下颚,逼着二人四目相对,眼神缠绕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内制司职,我们吃什么?”
“啊?”凝风青满脸疑惑。
炎烨松开他,解释道:“这里可没有厨子和下人,一日三餐都要我们自已解决。”
凝风青错愕:“可、可我不会做饭啊!”
炎烨“嘶”了一声,随即将凝风青锁在自已与木屋的墙面之间,戏弄道:“公子哥,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费力把你背上来后,还要屈尊伺候你老人家的吃喝拉撒呗!”
现在的情况,凝风青已经躲无可躲,可他还是往后挪了挪身子,哪怕是一毫米,也想与炎烨多保持些距离,“不、不是的大王,风青学、学就是了。”
炎烨十分执着的又靠近了些,“等你学会本王还不得饿死啊!”
凝风青心道:饿死你最好,明明知道我不会做饭,还故意为难......
距离过于亲密,炎烨感受到自已的兽性马上就要觉醒,他自觉的松开凝风青,摇头甩了甩不合时宜的欲望,对呆愣在原地的人儿问道:“怎么还不去?难不成你真的要饿死本王?”
木屋的一侧,设有一个不大的小厨房。厨房内,食材应有尽有,是听说了炎烨和内制司职要来敬神,特意准备的。
望着架子上满满当当的食材,凝风青慌了神,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他都见过,也都吃过,可从生到熟的过程,他却从来没有涉足过。
身后,炎烨正倚着小厨房的木门看着他,似乎马上就要开口挖苦。凝风青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想来不过就是都丢在锅里煮,也没什么难的。
架好锅,凝风青又遇到了其他的问题。
怎样点火?烧什么?食材放入的顺序?调料的多少?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甚至连一点概念都没有。算起来,即便是来到炽爝国为俘,也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真是养尊处优惯了,竟成了没人伺候,生活就不能自理的傻子。
炎烨无奈叹气,负手走到捧着铁锅,却手足无措的凝风青面前,调侃道:“没想到,本王执意选出的内制司职,居然是个连煮饭都不会的小小废物。”
凝风青尴尬的放下铁锅,平复一下想要骂人的心情,巧言令色道:“那还不是要怪大王,对风青如此之好,宠的我都离不开您了呢!”
听罢,炎烨笑了笑,挑眉道:“凝风青,是本王小看你了,一直以为你是一只乖顺胆小的兔子,今天才知道,你是只狐狸,一只狡猾的,嘴甜的狐狸!”
凝风青继续谄媚:“大王,就算是狐狸,也是跟在您身边讨食的狐狸,没有您,风青这只狐狸再狡猾,也是活不下去的!”
不得不承认,凝风青甜到发酣的话让炎烨很受用,他豪爽的“哈哈”大笑,随即揽过凝风青的肩膀,明知道凝风青在奉承自已,却依然满足道:“既然内制司职怕离开本王后活不下去,那本王姑且就教教你,该怎么样填饱肚子!”
说着,炎烨就撸起袖子开始从旁指点,遇见听不懂的地方时,还亲自上手做示范。凝风青很聪明,在炎烨的指挥下,真的做了一桌子像样的菜品,而且就第一次来说,味道还算不错。
炎烨高兴的从木柜中取出一坛酒,准备和凝风青在山中,林荫的掩映下对饮。可刚刚打开盖子,凝风青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辣味,他不会记错,这坛酒就是火旗大会上,喝了一杯就让自已醉了三天的那种烈酒。
看着凝风青满脸的不高兴,炎烨放下正高高举起的酒坛,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脸郁闷?”
凝风青道:“这酒风青怕是不能陪着您喝了,一来风青还要喝药,二来这酒喝了就要醉上三天,明日还要敬神,风青不想耽误了!”
炎烨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无妨,本王自已喝!”
凝风青伸手压下炎烨正要举起的酒坛,试探着说:“大王,您自已喝,那多无趣!”
听罢,炎烨再次放下酒坛,挑眉冷笑着看向凝风青,良久才道:“你...怕本王喝多了!”
凝风青腼腆的“呵呵”一笑,继续奉承,“大王,您真聪明!”
其实,那夜醉酒将凝风青弄伤,炎烨别提多心疼,多后悔了。一想到他浑身的伤痕和走路时蹒跚的样子,炎烨连掐死自已的心都有。
所以他重新将盖子盖在酒坛上,妥协道:“罢了!不喝就不喝,本王依你就是了。”
这话让凝风青听了,觉得心满意足,于是他起身行礼,灿灿浅笑道:“风青谢过大王。”
两个人吃饱后,就在空无一人的林中牵手散步,散步后,又相拥小憩,整整一天都悠哉悠哉的,好不惬意。
到了晚上,才开始准备明日要敬神的东西。
按照炽爝国的要求,敬神之前还要净身,隐匿在林中的红溪之池,便是净身之所。
虽然极不情愿,可凝风青还是在炎烨的威逼利诱下脱光衣服,踏入池中,与同样一丝不挂的炎烨坦诚相见。
“你坐过来一点。”炎烨对凝风青戒备的样子十分不满。
“不要,我在这里挺好。”
“行吧!”炎烨看指使不动凝风青,便亲自起身,坐到了凝风青身边,顺手抓住他的腰身,让他想跑都不行。
也不知是这池水太烫,还是凝风青本就燥热,他红着脸,仿佛在炎烨指尖的摩挲下,身体要融化了一般。
感受到他的异样,炎烨挑眉一笑,“你怎么了?用不着这么拘谨吧,又不是头一次这样!”
凝风青也不知道自已为何这样拘谨,可他就是放不开,尤其是看到炎烨那身健硕的肌肉后,心中更是迷乱。他尴尬的吞了吞口水,眼神闪躲,开始转移话题,“大、大王,这天山红溪之水又净身又酿酒,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闻言,炎烨哈哈大笑,拍了拍凝风青的后背解释:“酿酒的,是这池水上游的红溪,而这红溪池,则是从山顶天池流下来的,你明日上去就知道了,那天池水清澈无比,可一旦往下流,就变得如血般赤红,所以我们净身的这个池子,便像血池一样。”
凝风青看着通红的池水,点了点头,称赞道:“当真神奇。”
神奇到凝风青就汗毛竖起,是炎烨,池水之下,正露出淫兽的獠牙,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吃干抹净!
凝风青立即推开他,恼怒道:“大王,咱们明日可是要敬神的,您这样...不太好......”
炎烨重新揽过凝风青,钳起他的下颚,暧昧问道:“怎么不太好?按炽爝国的规定,今夜可是要圆房的,本王念及内制司职有伤未愈,才退而求其次,你倒还不乐意了!”
仔细垂眸想了想,凝风青依稀记得在书上看过,好像是有这么一条规定,于是他撇撇嘴,不再作声,然而炎烨这家伙惯会蹬鼻子上脸,见他不说话,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凑了过来。
此刻的凝风青真想提刀把炎烨那双手剁了,可他也就有在心里想想的能耐,面上,只能柔柔的抓住那双游离的大手表示抗拒,失败后,又只能默默咬牙忍受。
点火容易灭火难。
赤红的池水下,是二人逐渐发酵的|古来|欲望。看着炎烨憋闷到失落的眼神,凝风青无语至极,明知灭不了火,他还要把这把火点燃,当真任性。
炎烨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凝风青,可怜巴巴的问道:“内制司职,现在怎么办?”
凝风青咬牙切齿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炎烨坏笑着问:“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时是怎么解决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