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看了看淡淡的凝风青,桃子若有所思,良久,才道:“风子,真没想到,我能在你的嘴里听见夸赞大王的话语。”
“啊?”凝风青微微愣怔,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经桃子提醒后,清冷的脸上才渐渐浮现出红晕,随即垂眸害羞道:“我不过是......”刚要解释,凝风青才想起现在正在说的是桃子的事情,转而微恼:“怎么说起我来了?现在说的是你,你若是想留在煜城主身边,就大胆一点和大王去提,想来他一定会同意的。”
桃子撇撇嘴,低着头,犹豫道:“可我......”
“可你什么?”廊桥另一边,传来了炎烨有些不爽的声音,两个人均是一惊,面面相觑后,便都起身去迎接。
炎烨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径直走到石桌旁,蹙眉看着那些纱幔和花朵,空气中,顿时酸味弥漫,他没好气儿的问凝风青:“这些是你布置的?”
凝风青扫了一眼四周,心想,不好,以炎烨的脾气,定是受不了自已因桃子而精心布置,略略思讨后,只能扯谎:“是,大王。今天的荷花开的很好,风青稍稍布置,想等您回来后,一起坐在这里吹吹风,赏赏花。”
炎烨冷哼一声,将凝风青逼到廊柱边,轻轻抬起他的下颚,几乎贴上了那张微微惊恐的脸。“凝风青,本王真是小瞧了你,怎么你现在说谎,脸都不会红一下的吗?”说着,就要向凝风青微张的唇瓣上吻去。
可此刻,桃子还在,凝风青可不想在旁人面前,被炎烨欺负到面红耳赤,情急之下,他双手捧住炎烨越发靠近自已的脸,待炎烨错愕不动,然后微微侧身,躲到石桌前,逃离了他的压制。
见反应过来的炎烨还想伸手去拉凝风青,桃子立即上前一步道:“大王,桃子有事相求!”
听罢,炎烨收回手,微微挑眉,顺势坐在石凳上,示意桃子也坐下,这才把眼神瞥向低头站在一旁的凝风青身上。
“怎么都没人给本王倒杯茶的?”炎烨双手抱在胸前,不满的抗议。
在凝风青看来,炎烨就是在找茬,可寄人篱下,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立即上前,为炎烨倒了一杯茶,然后又乖顺的站在一边。
炎烨不再理会凝风青,而是面对桃子继续找茬:“本王来之前,你们不是聊的很好吗?怎么本王来了以后,某些人心虚到连坐都不敢坐了?”
桃子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凝风青,夹起一块糕点递到炎烨面前的小碟中,笑着帮忙解释,“见大王来,御前司职怕是害羞了。”
啥?害羞?
凝风青在心中反驳,并且使劲儿剜了桃子一眼,然而已经恢复镇定自若的桃子,并没有发现,接着对炎烨说道:“刚刚御前司职还夸大王通透呢!”
这句话,藏在廊柱后的炎烨自已也听见了,他笑了笑,对身后的凝风青问道:“怎么这里的石凳是不够吗?还要在那边站着,若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你。”
说的好像您没欺负过似的……
凝风青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无奈扭捏的坐到炎烨身边,可炎烨看起来并不满意,起身把自已的石凳往凝风青那边挪了挪,直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他才满意的问起桃子的事情。
与桃子交谈的期间,炎烨就没有老实过,不是用脚勾勾凝风青的小腿,就是用手在石桌下抓住他的大腿,有时还摩挲着他纤细的腰身,甚至还会用胳膊绕住他的肩膀,再顺势捏起他的脸蛋儿……
聪明如桃子,自然知道炎烨是在自已面前宣誓主权,凝风青虽也明白,可他现在是被蹂躏的对象,肯定做不到像桃子那样云淡风轻。
脸颊,耳根,脖颈,全部被炎烨撩拨到通红,凝风青整个人憋闷的快要爆炸,就盼着炎烨能够手下留情,别在这里作贱自已。
终于,炎烨答应了桃子的请求,同意他与煜城主一同回翻花城去。桃子跪地谢恩,然后有些担忧的看向凝风青,还想说些什么,不想却被炎烨的眼神给吓到,只能暂且退下。
廊桥内,花香幔展,似乎很快就要有春色旖旎的画面。然而凝风青却很不识趣的推开了炎烨,起身生气道:“大王若不放心,不让我见桃子便是,何苦在他面前如此作贱我?”
“本王作贱你?”炎烨冷笑着跟着起身,撤下条碍眼的纱幔,缠在凝风青身上狠狠一紧,上前在他耳畔不悦道:“这可是本王的寝宫,你在本王的寝宫如此费心为另一个男人布置,你说,本王生气,难道不对吗?”
炎烨炽热的呼吸扑向凝风青雪白的耳根,带着温热又霸道的威胁,吓得凝风青歪头躲了躲,可下一刻,耳根处就传来一阵痛感。
都说狗咬人不松口,没想到炽爝国大王也是这个德行!
凝风青受不住痛,喊了几声。在有心人看来,像是邀请。
石桌上的食物散落一地,花也羞落了几分,凝风青被包裹的像一只可怜的虫子,在石桌上撒泼打滚。
可惜累到不行,炎烨仍旧没有要放过御前司职的意思。
既然挣扎无用,凝风青便想着要换一种思路。
主动认错?
对,主动认错!
他停止了挣扎,转而可怜兮兮的服软求饶道:“大王,风青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今日就放了我吧!”
对于他这种听话,认错,乖顺以求自保的方式,炎烨已经烂熟于心,只当作是鬼话,根本就不理,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已的龌龊世界。
此时凝风青心中的咒骂,都可以写成一篇供人参考的怼人文献了,可他面上哪敢对炎烨有丝毫的不敬,只能收敛情绪,再次恳求道:“大王,风青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凝风青的语气带了些哽咽,就连眼眶也微微泛红。炎烨此刻正在兴头上,不想委屈了自已去怜香惜玉,可看着凝风青发红的双眼,心中不免动容,于是随手又扯下一块纱幔,蒙住了凝风青泛红的眼睛......
见恳求无效,加之想起炎烨刚刚在桃子面前那么对待自已,自已现下又是这步田地,凝风青顿时火气大增,他压了又压,忍了又忍,在心中劝说自已好几遍,不要惹恼炎烨!不要惹恼炎烨!
可随着事态不断发展,一忍再忍的凝风青再也绷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炎烨,你这个小气又野蛮的男人,我真他妈受够你了,你、你是我遇到过最最差劲的王八蛋!”
骂声很大,炎烨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他的动作因错愕而停止,缓缓离开气鼓鼓的人儿。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凝风青猛地起身,顾不上蒙住眼睛和缠住身体的两条纱幔,抬腿就跑。慌乱中,全然忘了自已正身处池水中央的廊桥之内,踉跄几步,还未等站稳,就听“扑通”一声,水花炸开,凝风青整个人便摔到了静谧的荷花池中。
扑腾了几下,就感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住了自已的腰身,迅速将他捞起,又带着他不知往哪里游了一段距离,直到背后贴上了冰凉的石面,阳光也突然消失,凝风青这才知道,炎烨带着他来到了廊桥下支撑桥体的石柱旁边。
未及自由,又囿于水中,凝风青害怕极了!更让他恼火的是,褴褛衣衫,都在池水上漂浮着。
好绝望,因为只有两片纱幔肯为自已蒙羞。涟漪之下,欲盖弥彰,欲露还休,不但未为自已遮掩分毫,反倒起了相反的作用。
炎烨冷哼一声,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敢和自已说谎的人儿,他不可一世道:“刚刚你说本王什么?说本王小气又野蛮?说受够本王了?说本王是最最差劲儿的王八蛋?
“行!看来本王最近对你是太好了,你现在不但不在本王面前跪着,反倒敢骑到本王头上来了!凝风青,今日之后,你若还能下得了地,就出去打听打听,敢当着本王的面儿骂本王的人,你还是头一个!”
说着,炎烨便扯下了蒙在凝风青眼睛处的纱幔,又把他固定在石柱上。
终于,凝风青充分的认识到了现在的状况。
打不过,骂不过,动弹不得,除了任人宰割,就是任人宰割,最糟糕的是,宰割自已的人,还是炎烨,是炽爝国的大王,是主宰了自已生死的祖宗,凝风青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抿抿嘴,咽下了说不出的苦涩!
让他更苦的,是炎烨的所作所为。狂吐般用尽蛮力,毫无技巧可言。
凝风青觉得自已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栽在炎烨的手里,亏了自已还乐呵呵的夸自已的仇人,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跟着来了!
不得不说,炎烨是懂得凝风青的,每一下,都正好触到了点子上。凝风青咬紧双唇,努力阻止意识的枯萎凋零,最好能用残存的理智,找到一套脱离苦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