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无德听得嘴角直抽，但是还是面带微笑的对留在阵地上的几名决死团老兵点头示意，然后直接向观察哨走去，那里比较安全还能一看整个阵地全貌。
牛无德带着警卫班和牛小离开，这名连长看着无动于衷的几名决死团老兵埋怨道：
“你们也不劝劝你们团长，出了意外怎么办？”
领头的决死团老兵不客气的给这连长头上就一巴掌然后说道：
“敢死营的人都是阎王不敢收的人，在敢死营眼里就没有前线和后方的区别，也没有团长士兵，都是兄弟！”
“再说，你当我们团长是指挥在后面指挥的那些人？以往那次不是他亲自带着我们在一线拼命？”
“好了继续指挥战斗，务必保证阵地绝对不丢失。”
连长被说的不好意思，但是牛无德的到来，让阵地上的士兵士气大高涨，打退小鬼子进攻，还发起两次反击，比起决死团老兵也差不了多少。
.........
前沿观察哨，
牛无德拿着望远镜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整个阵地的交战，旁边刘小娥也拿着望远镜在看，这望远镜是观察哨士兵的，他们负责联系后方炮兵连，保证炮火支援。
牛无德最后放下望远镜，随手将望远镜还给观察哨的士兵，刘小娥也是一脸不舍的还给士兵，然后说道：
“大个子！小鬼子这是疯了吗？天都马上黑了，还是和白天一样！踩着尸体进攻！”
牛无德看着见识了战场惨烈的刘小娥还能这样问自已，不由感到诧异，然后深深的悲哀，要知道后世这样年龄的女孩子还在读高一左右。
牛无德着刘小娥面上的认真，心里叹息：
“这是时代的悲哀，世界的悲哀！”
牛无德心里，都快有一本小说的内容，但是面上却是认真的说道：
“拼命拼命，不拼就会没命，生在这个时代是我们这些人无奈，底层人除了拼命就没有出路。”
“丫头！既然走上军人的路，你记住只要不违本心，该拼命的时候，就不要犹豫。”
“走了，回指挥部。”
“我在这里，看你手下那个连长着打挺别扭的！”
“估摸心里早就骂我了！”
牛无德带着警卫班的士兵，也没有和阵地上的连长说啥，转身向后！
因为决死团的后勤，医院指挥部都，炮兵阵地都设置在黑风口山头背后斜面，山田旅团的炮兵压根打不到，而山头后面除了一段斜坡，其他是悬崖。
这局面很有意思，决死团虽然切断了这公路，也就是这条前线日军后勤补给线的必经之路，但是唯一看上去能撤退的路线也被山田旅团堵着。
决死团和独立团防守的地方是死地，仗着地形欺负进攻的小鬼子，而小鬼子为了打通交通线，又不得不承受这巨大的压力强攻黑风口。
要是没有小鬼子前线急需后勤补给，山田联队其实只要不进攻，就能困死黑风口上的决死团和独立团，因为黑风口上面没有水源。
就算牛无德提前在上面准备再多的水也有用完的一天，可以说，如果独立团和决死团奔着死去，而山田联队因为形势和大局不得不强攻。
一旦小鬼子从中条山前线撤军，理论上山田旅团只需要很小的代价就能消灭决死团和独立团，但是也意味着小鬼子这次策划的中条山之战结束。
一个白天的大战，天渐渐黑了下来，可是双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因为双方都有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
双方各种炮弹在空中你来我往，重机枪扫射向流星一样，从观察哨所看下去，美丽的让人想咏诗一首，但是美丽的背后双方的血都汇聚小溪流了下去。
山上决死团和独立团士兵还好，受伤后都能到反斜面阵地接受治疗。而很多山田旅团的新兵受不了这样惨烈，负伤后宁愿自雷，也不愿意在活下去。
很多独立团最后活下来士兵，都称那是他们人生第一次最惨烈的大战，说到最后小鬼子竟然以自已战友的尸体，硬是构建了一道移动的工事，一步步向前推进。
..........
黎明前的黑风口，最高观察哨点里，
决死团和独立团主要人员都在，苏小婉，杨参谋长，牛无德德，许义邹晓五人都在。双方又激战一夜，惨烈程度甚至超过白天。
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战略战术，有的只是双方意志和血性以及士兵素质的较量，指挥官的什么谋划都已经失去作用。
“团座！一营已经集合完毕，随时可以发动反攻！”
马大壮一身硝烟，敬礼对牛无德说道，牛无德看了一眼手表点了点头说道：
“记住！你们的目标是，在炮兵连掩护下反攻前沿，最大程度吸引小鬼子注意，为侦察连和警卫连突袭小鬼子炮兵阵地创造条件！”
“一旦警卫连和侦察连，完成任务，就撤回来。”
“是！”
很快一直在玩躲猫猫游戏六门七五山炮突然集中，玩命轰击小鬼子部队营地。居高临下，小鬼子的营地一直在七五山炮射程里。
只是为了这次袭击，决死团的炮兵一直就没有炮击过小鬼子后方营地，给小鬼子一种错觉，山上的山炮够不到他们营地。
而惨烈的大战，也让山田旅团压根就没有修建什么防御工事，毕竟一直都他们在进攻。
“牛团长，这样出击是不是有点冒险，虽然现在我们伤亡很大，但是足够我们坚守三天！”
“贵团一营可是我们的绝对主力，一旦有意外，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我们的目标是截断小鬼子后勤线，然后坚守三天！”
独立团杨参谋长压根不同意这样的袭击，只是做主的是牛无德，出击的也是决死团，他管不了。牛无德没有表情的说道：
“光挨揍，不还手！这可不是敢死营的风格，就是死咱们也要要下对手一块肉。”
“我把我决死团最精锐的警卫连和侦察连放在外围，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打掉小鬼子的炮兵，在小鬼子大炮下防守，即使我们有地形优势，这伤亡实在太大了。”
“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独立团和决死团伤亡打到四分之一还多，两个六千人马，就损失近两千士兵。”
“就算完成任务，我们也差不多死光了！”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死得轰轰烈烈，说不定拼一次命，还有活命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