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逍的突然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特别是在场的裴家三个人,但裴霖双依旧气定神闲,裴纪涛这下冷汗都流下来了,而裴则远只愣愣的看着前面气场强大的人。
裴则逍作为裴家小辈里的老大,从小经历过的事比他们多太多了,就连裴则迹现在会的很多东西都是裴则逍亲自教的,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性格却相差很大。
裴则迹话不多,也不会说废话,更习惯直接行动让人心服口服,而裴则逍不一样,他手段更加强悍,不服?那就憋着,不甘心?那就做到能跟我说上话的位置再说。
会议室里的人对裴则逍都不陌生,毕竟在裴则迹进裴氏前,大家都以为裴则逍才是那个真正会上位的人,那时的裴氏在他的一番努力下可是赚到了不少钱,最后他却在最盛时退出了裴氏,借着董事长的人脉,自已创业,成立新公司后更是蒸蒸日上。
裴则逍动作幅度很大的看了看身后投屏幕布,又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会议桌,忽然嗤笑一声,“开茶话会吗?”
虽然现在裴则逍跟裴氏没有工作上的关系,但这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他干,毕竟在他进来前,大家确实有想过要把裴则迹拖下来的想法,这人疯起来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
会议室的门还没关,这些个股东和高层的助理秘书都围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裴则逍闯进去,却谁也不敢上前拦。
“茶呢?点心呢?”裴则逍看着围堵在门口一群人,随后直起身,只不过手依旧扶在主位的椅背上,他突然收了吊儿郎当的表情,神情冷下来,“裴氏是有加班费,但也不是这么拿的吧?”
没人回复他,但底下的人都在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只敢通过眼神传递信息。
周老垮着脸看向裴霖双,明显就很不高兴,哪知这老家伙直接当作没看到,他忽然叹了口气,转头看先裴则逍,“则逍啊,消消气啊,消息呢大家都听到了,裴总落海我们也很着急,这不是来商量之后的工作该怎么开展嘛,毕竟工时耽误不得。”
“噢。”裴则逍拉长语调应了一声,“怕耽误工时啊。”
周老本想点点头,可接下来裴则逍说的话却让他噎住。
“小迹的上班时间是早九晚六吧,现在——”裴则逍抬手看了看表,“九点四十分,下班时间,他游个泳怎么了?请问,耽误谁的工时了?”
“嗯?”
见没人回复自已,裴则逍还特别“善解人意”的嗯了一声,表示他需要有人解答。
“没有?既然没有,各位……在着急什么?”
裴则逍自问自答,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又重又慢,就跟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样。
此刻的会议室又陷入一片静默,裴则逍也不怕跟他们耗,他时间多的是,还怕耗不过这群老不死的?
就在他打定主意压死这群人时,他口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旁若无人的直接拿出来接通,听到对面人说话后,忽地轻笑一声,随后将手机放在会议桌上,打开免提,扬声说道:“再说一遍。”
“是。”
电话那头是陆申的声音,他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才重复道:“裴少,我们在一座岛上找到了二少,此时已经在返航,岸边救护车已在等着,船上随行的医护人员对二少做了简单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二少受伤。”
“听到了?”裴则逍重新将手机收回口袋,他松开椅背往旁边走了一步,笑的让人发寒,“都说了下班时间游个泳,还是你们这其中有人笃定,他回不来了?”
“则逍说笑了。”
周老这时慈祥的说道。
“是啊是啊。”
“……”
其他人小声附和着,裴则迹沉海的可能性本就不高,他可是19岁就带着厉玹川躲过大范围追杀的人,除非有人背后使坏,不然怎么可能会回不来。
但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使坏,谁也不知道。
“那行,既然下班了,都回去吧,一个个坐在这里徒增财务部工作量。”
裴则逍一声令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纷纷松了口气,随后细细簌簌起身离开,周老被助理扶着,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从裴则逍进来后就没出声的那三人。
过了没一会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裴则逍没空管他们,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夜景在给某个人打电话,声音轻柔,仿佛刚刚在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样。
裴则远小心的抠了抠桌面,随后站起身等在他旁边,裴则逍察觉到了,但他就当没看见。
裴纪涛注意到小儿子的动作,转头看去,但见裴则逍把裴则远当透明人一样,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小逍。”
裴则逍听到了,他视线透过玻璃看着裴纪涛,眼神锋利,裴纪涛立马吓得噤声。
“好,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裴则逍说完最后一句话挂了电话,刚刚转身就看到裴则远固执的站在自已眼前,那模样带着点期冀。
裴则逍是个特别双标的人,即使对方跟自已一个姓,“让开。”
“哥。”裴则远不动,不仅不动,还乖乖的叫人。
裴则逍仿佛被这个字恶心到了,只恹恹地看着他,“我只有一个弟弟。”
这话不是第一次说,裴则远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但他每一次听总是很受伤,脸色一下就白了,他低头抿了抿唇,像是很委屈。
“小逍!”
裴纪涛沉声叫道。
“怎么?不爱听啊?”裴则逍嗤笑一声,“不爱听就滚,谁留你了吗?”
现在周围没有其他外人,裴则逍嘴更毒了,当然他也没把这三人当自已家人,他可是还记着裴纪涛赌博输钱导致裴则迹被跟踪的事。
“你——”
“行了。”
裴纪涛还想说什么,但被裴霖双打断,“都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苏苏才刚刚醒,都过去陪陪她,没事就回家,这样闹着好看吗?”
他就像个严格又慈祥的长辈,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小辈,但裴则逍不给他面子,直接路过他们离开了会议室。
裴则远视线一直跟着他,眼里带着憧憬,像是特别希望他能回头看看一样,他从小就知道自已这个哥哥很厉害,他一直期盼着哪天自已也能得到他的一些关注,像裴则迹一样。
他将来是要进裴氏的,但如何进,又如何晋升,裴则逍不会像教裴则迹那样对他,他只有一个有股权但没实权的爷爷,和一个自作自受败絮其中的父亲。
即使被多次兜头浇冷水,裴则远也跟不长记性一样,只要裴则逍在他周围,他就会眼巴巴凑上去,无论多少次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