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砚池长老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不相信自已苦苦追寻的宝藏就这样被别人捷足先登。他疯狂地翻找着,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地,甚至用手去刨挖地面,试图找到被掩埋的宝藏。
池砚长老开始释放着强劲的法力,想要将石室掀起一层皮来,可是这修建石室的墨绿色大块的石头,竟然坚硬无比。无论池砚长老怎么折腾,竟然无法撼动分毫,连一道划痕也不能留下。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原本一丝不苟的灰白胡须此刻也凌乱不堪,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
这里正是张承泽当初进来的那间石室,只是那块能继续向地底深入的石板已经恢复了原样。连墙角那毫不起眼的、能打开那块石板的机关花纹也消失了。这个石室,已经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死地。
“是谁?是谁偷走了我的宝藏!”砚池长老绝望地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按照传说中的讲的,能打开黄金宫殿的黄金宝镜就应该放在这里,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砚池长老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在巨大的打击下,他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天启城中心广场上,对伤患的救治仍在继续,将鬼族控制的砚池长老气到昏死的始作俑者张承泽,毫不知情的在忙碌着。广场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映照着一张张的脸庞。云霄宗的修士们仍自忙碌的帮助着天启城的百姓们,精英弟子张青忽然在一张张被火光照亮的的面孔中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
张青眉头微蹙,视线在那张脸上多停留了片刻。作为西和城主的长子,他自幼看着父亲管理西和城,本就天资聪慧,练就了擅长记人相貌的本领,几乎是过目不忘。这张面孔,虽然是灰头土脸,但是那双晶亮纯净的眼睛,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他低头思索片刻,从记忆中搜寻,终于让他想起了两年前在山洞口遇到的那对经历生死厮杀的张家兄弟。
那是两个被困在山洞中的孩子,哥哥沉稳冷静,弟弟安静机灵,给张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眼前的青年,眉眼间与当年那个弟弟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身形也比当年挺拔了不少,显然是长大了。
张青不动声色地走到那人身边,假意递上一碗热汤,低声问道:“这位兄弟,我看你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承泽看到眼前云霄宗的青年道长特意过来给他送热汤,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汤碗,手中的温热让受寒的身体顿时感到一阵暖意。他抬头看了看张青,因为失忆,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曾经派出他的管家,要将他和哥哥张雨泽置于死地,只是迟疑地说:“这位道长,我们见过吗?”
张青微微一笑,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小兄弟怎么称呼?我看兄弟你骨骼清奇,想必也是个练武奇才,不如加入我们云霄宗,一起保卫九州太平如何?”
张承泽见是云霄宗的道长,正在帮助百姓,自然把张青划到了好人的行列。他告诉了张青自已的名字,并告诉他自已已经是九峰道庭的外门弟子了,谢绝了张青的好意。张青留给张承泽的印象是一个温和的年轻道长,根本不知道自已已经成了张青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不得不说,张青这两年的修身养性,将他的本性隐藏的更深。
这晚,张青一面帮助着受难的百姓,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承泽的一举一动。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当年自已派出去杀张家兄弟的人全军覆没,仍是他心头不能拔除的一根尖刺。当年追杀张家兄弟失败的场景如同梦魇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闪现,成为他骄傲的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那个弟弟张承泽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加入了九峰道庭,成为了外门弟子,这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张承泽的哥哥张雨泽已经不在,当年他们究竟是如何从那些杀手的刀下逃生的?张青百思不得其解。当年那个实力低微的少年,必然是有强大的实力或是逆天的运气。张承泽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而这对于张青来说,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张青本就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威胁到他的人存在,更何况是与他有血海深仇的张承泽。如果张承泽在如此的年纪,就能自然的装着不认识他,那么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心机深沉之人。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不管张承泽是真的不认识他还是装的,必须除掉张承泽!
几天之后,天启城内的秩序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九峰道庭此次招收弟子也接近尾声。因为有多名九峰道庭的人受伤,大家决定早早返回。此时,云霄宗照例提出了让弟子去九峰道庭交流的事情。张青作为精英弟子,被作为人选i之一,将要和张承泽和徐海峰等四人一起去九峰道庭。
这日清晨,天启城门缓缓打开,一队身着九峰道庭服饰的弟子正准备离开。为首的是池砚长老,因为与鬼族战斗时法力消耗太大,到现在还是偶尔咳嗽几声。他身后跟着二十几名弟子,外门弟子八人,其中便有张承泽、徐海峰等四人,其余都是杂役弟子。此次天启城之行,九峰道庭的招收的外门弟子虽然资质都在中等及以下,但是有张承泽这个极佳的火灵根,也算是不许此行。
“张师弟,一路保重。” 一旁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张承泽转头一看,是云霄宗的张青。张青一身青色道袍,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更显得英姿勃发。既然张承泽已经成为修仙门派九峰道庭的外门弟子,那么以师兄弟相称呼,更显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