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感觉还行，不像第一次那么陌生。
三人顺着街道，边走边看。
今天上午阴着天，不太热。
杨见领着俩美女，十分显眼，回头率特高。
他们不停的在路边摊上驻足，看了不下九家摊子、几十件东西。
各种瓷器、古画、青铜雕像。
杨见都没有入手，原因简单，婉儿没有开口。
没有提示，说明不是真家伙。
眼睛酸，腿都有点累了。
朱珠跑去买饮料，杨见建议休息一会儿。
三人在一颗树下喝水，休息半小时，又开始寻宝之旅。
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归。
杨见还想做最后挣扎。
路过几个摊子，看见三个人分吃西瓜。
听其中一个问：“老林，那两枚母钱，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正在吃瓜的摊主老林说：“你想知道？”
那场生意做的漂亮，讲述起来也颇有劲头：
“是上个月的事，我去乡下收东西，转悠半天没货，后来老太太卖给我只瓶子，喏，就这个。”
他指着摊子上一只瓶子，瓶子口鼓包，像只大蒜。
“付款的时候，我进屋里，看到客厅里放张三连桌，桌子是橡木做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很普通，有的地方都坏了，没价值。”
“但是桌子拉环下面，用铜钱做垫子，那枚铜钱让我看到了，这不是母钱吗？旁边的也是，”
“哦，”
两人明白铜钱出处了：“是不是那两枚铜钱？”
“没错。我当时一看铜钱，就感觉脑子炸响，天可见的…趁老太不注意，凑到桌子前细瞧清楚，该老子走运，撞上了”
“那你怎么搞到手的？”两人追问。
“我跟你说，那老太太也见过阵仗的，现经常有人去收东西，老人都学精明了。”
“你知道那瓶子我多少钱收的吗？嗨，不说这个”
“我如果直接说要铜钱，老太太起疑心，指不定给我抬多高的价，对不对？”
两个听故事的，忙不迭点头。
老林吃口西瓜，润润喉咙接着道：“按照老规矩，旁敲侧击，我不说买你铜钱，我买你桌子。”
“那老太太疑惑，说你买桌子干啥？不是老物件，才几十年。”
“我说婶子，我有两把凳子，双胞胎，就缺个三连桌凑成一套，你开个价吧。老太太也真敢要，烧柴火的料，张口5000，最后，讨价还价3000拿下来。”
“拉桌子的时候，那老太还疑神疑鬼，问个不停。我的娘！”
“出村找个没人地方，三两下桌子拆开，取两枚铜钱，走人。”
“回来给老张看，不挪地方，十万。”伸出巴掌晃两晃。
两个听众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赞叹不已。
西瓜也吃的差不多了。
听此人说的热闹，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老林的摊子和其他人大同小异，瓶瓶罐罐一大堆，瓷器、陶器，碗、盘子、青铜器，甚至摆着鸡缸杯，很有明成化的味道。
此刻，婉儿低低说：“那瓶子也是个老物件，不是凡品。”
好的！
就等婉儿指路。
杨见大脑开始急速旋转。
爽文里古董文物的故事没少看，可他是外行，瓶子是什么货？到底值多少钱？他不懂。
蹲在摊前，拿起一块老玉，左看右看，装作研究。
摊主看到顾客上门，打住话匣子，回头招呼。
“老弟有眼光，那是汉朝贵族佩玉，现在可不多。”
杨过不置可否，放下古玉，摸摸青铜鼎，又拿个梅瓶瞧瞧。
做足前提，末了，才拿起婉儿说的瓶子，问：“老板，瓶口怎么像蒜瓣一样？”
“嘿，兄弟，这瓶子就叫蒜头瓶，大清盛世康雍乾流行的很。”
杨见点点头，摸摸瓶身，翻过来看瓶底。
然后问：“这件怎么卖？”
“好眼力！”，林摊主不足40，正是年轻力壮时，一米七上下，瘦瘦的透着精干。
看杨见像是个有钱的主，又是外行，开口就来：“它是我上月刚收来的，名字叫做雍正珐琅蒜头瓶，宫廷监制景德镇制造，精美绝伦不多见，最低十万，”
“十万？这么贵？”杨见好意外。
“对，十万，不讲价”老林开始普及知识“兄弟，这是雍正珐琅彩，皇宫大内御用品，官窑出的东西，少于十万免谈”
老林经常下乡收旧货，和无数文物古玩商贩一样，说不懂吧，知道的也不少，什么文物都介入。说懂吧，专业知识又不深。
当然，其中不乏有眼力劲的，但那是少数，绝大多数都是半吊子水平，眼前摊主老林，就是这类人。
在他眼里，面前的珐琅彩蒜头瓶子，只是个精仿品，要十万，最后落到两万，也差不多值。
他看杨见准备放弃，于是问：“兄弟，你能出多少？”
杨见实话实说：“我不懂，我不知道，感觉十万太多，不敢下手”
他真不知道花十万块钱买下，会不会赔钱？婉儿只告诉他是老东西，她也不知道价值几何。
文物水太深。
兜里不差钱，他想搏一搏。
赔了，就当是买彩票没中。几万块钱而已，对于现在的杨见毛毛雨。
赚了，没白忙活。
但十万不行，虚高！
可怎么才能把价格打下来下来，让老林心甘情愿出手呢？
嗯，脑中灵光一闪，杨见有了计较。
他说：“老板，我不懂文物，也不打算买文物。我只是买些小玩意儿回家摆衬托。你开口就十万的东西，我实在不敢要，呃，我去别人那瞅瞅。”
放下手中蒜头瓶，走到紧挨的摊子前，就是刚才同吃西瓜的人。
在蒜头瓶主人的注视下，用十五分钟时间买了对方瓶，价格900元。
然后又到第三家，讨价还价，1600块选购匹昂首奔腾的瓷马。
又到第四家花2500，买了尊唐三彩。
一小时四件东西，花费5000。
看的蒜头瓶主人搔首挠耳，心痒难耐。
邻居们都挣钱了，眉开眼笑，就他不开张，啥也没有。
开始后悔嘴张的有点大。
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帅哥美女三人又返回来。
还听帅哥说：“行了，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