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王五把乌篷船靠了岸,招呼众人上船。另一条乌篷船上,站着大刀王五的女儿王兰和几个徒弟,胯间都带着大刀和宝剑。王苗和金玉姬站在船尾。
郑四方、周正王领着十多个女孩子上了船。王兰接过我背上的李二妮,搀扶到船舱里躺下。
此时,枪声大作。
燕子超和易剑寒手持两支步枪,边战边退,上了船,吩咐众人道:“赶快开船!东洋人要追来了!″
大刀王五指挥几个徒弟划船,两条乌篷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驶离岸边,向丹东府方向驶去。十多个日本兵钻出地下通道的出口时,两条乌篷船已经走远。十几个日本兵站在袁公岛上,干着急,没有办法,气急败坏的朝着乌篷船连开了几枪。子弹都落到了水里。
众人大喜。女孩子们兴高采烈。
李二妮一脸兴奋的说:“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忽然,只听一阵马达声响,乌篷船的后面追来了一艘插着膏药旗的蒸汽巡逻艇。日本将军酒井一郎阴沉着脸站在船头,身边是眼镜和百十个日本兵、日本浪人。
酒井一郎手里握着一把倭刀,嘴里叽里咕噜的叫着:″八嘎!死了死了的!″
“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打了过来,落在乌篷船尾不远处,溅起了一片水花。
燕子超手持步枪,指挥众人道:“打!和小鬼子拼了!″
燕子超瞄准一个持机枪的日本兵,扣动扳机,只听"呯"的一声,日本机枪手脑袋一歪,应声倒地。
易剑寒、郑四方、周正王也瞄准日本兵,扣动扳机。一连射杀了五、六个日本兵。
王苗从放在船舱的手提箱内,取出一支手枪和一枚手雷交给我,我也加入战斗行列。
日本巡逻艇很快追上了两条乌篷船。三十多个日本浪人跳上了两条乌篷船,手握倭刀,扑了上来。燕子超、易剑寒等人的子弹已经用尽,把步枪往地上一摔,接过王兰递过来的大刀、宝剑,“叮叮当当″一阵响,和三十多个日本浪人战在一处。
大刀王五手中一把大环刀上下翻飞,一连砍倒了三、四个日本浪人。
酒井一郎站在巡逻艇上,望见了身材高挑的王苗,看得两只眼睛都直了,直咽口水。
酒井一郎叽里咕噜的叫喊着:“花姑娘的干活!死了的不要!活捉的干活!"
众人和日本浪人混战在一起,巡逻艇上的日本兵也不敢开枪,怕误伤了自已人。由于巡逻艇和乌篷船距离太近,也不能开炮。
这下子好了,燕子超、易水寒、大刀王五等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杀几个日本浪人犹如探馕取物、虎入羊群。杀得东洋人鬼哭狼嚎。
另一艘乌篷船上,大刀王五的女儿、几个徒弟和十几个日本浪人势均力敌,相持不下。我把手枪插入腰间,捡起地上一把倭刀,去帮大刀王五的二徒弟李玉。
李玉正和两个日本浪人对阵,以一敌二,显得有点儿吃力。我挥动倭刀,朝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日本浪人冲了过去,朝着小胡子的右脚腕,狠狠的劈了下去。
小胡子正全神贯注和李玉对阵,没有留神我冲过来。小胡子惨叫一声,右脚腕被齐齐斩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摔倒在地上。疼得小胡子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另一个日本浪人急了,一分神,被李玉一剑刺入胸膛,大叫一声,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一命呜呼。
我望一下两条乌篷船上,已经躺下了二、三十具日本人的尸体。我方也有很大伤亡,大刀王五的女儿王兰、大徒弟郭双良、二徒弟李玉都受了伤,王苗领着几个女孩子给她们包扎伤口。
我再望望日本巡逻艇,只见酒井一郎叽里咕噜的叫喊着,十多个日本兵从船舱里搬出了十多箱弹药,还在巡逻艇甲板上架起了十几挺机枪。
我大吃一惊,心说:″不好,小鬼子要准备扫射了!″
燕子超、易水寒、郑四方、周正王的子弹已经用尽,手里只有大刀、宝剑这种冷兵器了。怎么办?难道我们今天要葬身于倭寇之手?
我双手摸摸衣兜,忽然摸到腰间挂着一个圆圆的铁疙瘩。低头一看,是王苗递给我的手雷。
我心中一阵狂喜,道:“天助我也!″
我摘下腰间的手雷,拉动拉环,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朝日本巡逻艇扔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手雷在日本巡逻艇甲板上爆炸,刹那间,浓烟滚滚,火光四射。一阵鬼哭狼嚎,酒井一郎和几十个日本兵、日本浪人飞上了天。
巡逻艇上剩下的十几个日本兵叽里咕噜的叫喊着,掉转巡逻艇跑了。
众人哈哈大笑,十几个女孩子兴奋得跳了起来。大刀王五指挥众人救治伤员,打扫战场,随后返回关东客栈。
次日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店小二送来一封信,说是金玉姬留下的。
我拆开信笺,里面内容如下:
"阿海:我走了,回朝鲜老家去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世上没有永远不散的宴席。不能成为真正的知已,而成为真正的朋友,也许也是一种缘分。那天晚上,偶然听到王苗、王兰两位姑娘的对话,我才知道你真正爱着的人也许是王苗,不是我。王苗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抚养他长大。 崔玉姬″
我把信拿给王苗看,王苗说:“快去追她回来,她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
我慌忙跑出关东客栈,店小二说崔玉姬一大早就雇了辆马车走了,这工夫应该坐上鸭绿江的船了。我已经追不上了。
中午,我让店主安排了三桌丰盛的宴席,宴请大刀王五等众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五问我今后的打算。
我想了想说,准备去朝鲜找聂士成。我心里琢磨:“毕竟我和王苗穿越大清国,就是为了改变历史,拯救大清国岌岌可危的命运。大清国马上要和小日本在朝鲜开战了,我必须去。″
王苗听了,也要去。
我说:“现在朝鲜不太平,战火连天。一个女孩子去了不安全。″
王苗坚持要去,说:“我可以再一次男装女扮,扮个假小子。″
我争辩不过王苗,只好应允。
我问几位师父下一步的打算,燕子超说他居无定所,打算再一次行走江湖,浪迹天涯。郑四方说先把这些女孩子送回家,然后再回家乡看一看,已经多年没有妻儿的消息了。易剑寒和周正王也是一样的想法。
我从王苗保存的手提箱里取出几张银票,共计五万两,分别送给大刀王五和我的几位师父。我知道大刀王五为了营救我们破费不少,遣散这些被抓来的女孩子也需要路费。大刀王五和我的几位师父都是极豪爽的人,不会说虚情假意的客套话,都收下了。这些银票都是学校为我和王苗准备的,不是我自已的钱,我也不心疼。
吃过午饭,结算了费用。我和王苗收拾了行李,和众人告别。我告诉众人,护送这些女孩子回家的事,就拜托他们了。
我和王苗雇了一辆马车,直奔鸭绿江边。到了江边,又雇了一条船。
我和王苗站在船头,我再一次劝说王苗:“朝鲜战火连天,女孩子是不适合去的。″
王苗忽然扑到我怀里,红着脸说:“我怕你被金玉姬抢走了。″
我尴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晚霞红彤彤的映在宽阔的江面上,波光粼粼的鸭绿江水一半呈现出绿色,另一半又呈现出红色。远处是一片茂盛的芦苇,在晚风中摇摆。王苗站在船头,依偎在我怀里。这景致美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