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都没注意的角落,几个灰色衣袍的男子悄然离去。
奔去的方向正是肖楚霜刚出来的德益堂。
“少主,肖小姐在回去的路上遇劫,肃王及时出现救下了她。”
乌苏摇扇的手一停,原本随性又懒散的眸子瞬间锐利射向说话的人。
“你们只长了眼,没长手么?就眼看着慕涏寒英雄救美?”
“……少主息怒……实在是肃王出手太快……”
“是不是整日让你们过的太舒服,骨头都软了?”
几人赶忙跪下。
“属下办事不力。”
乌苏风情桃花眼中浮现一丝烦躁:“去找维丘领罚。”
“是。”
他将折扇拍在桌子上。
“展泽,换一批人去保护肖楚霜,你再亲自去一趟,警告葛昆鸿,若再敢对肖楚霜有动作,我可以随时让他不能再人道。”
“是。”展泽退出房门。
————
城东一处小宅院。
是葛昆鸿私下购买的一处宅院。
一群打手一瘸一拐地偷偷摸摸,趁没人注意溜了进去。
葛昆鸿听完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废物!都踏马废物!让你们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打手中的老大:“小侯爷,不是我们不行啊……是她身边一直都有人……”
“那你们就不能兵分两路,先把她身边的人引走吗!真是一点没脑子!”
葛昆鸿气得掐胯来回踱步。
“你们这次没得手,下次她就会更加防范,你们让小爷还怎么抓她!”
他气得急火攻心,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被踹之人踉跄一下,揉着腿有点委屈地往后站了站。
葛昆鸿甩了甩手:“滚滚滚,真是便宜没好货,偷鸡不成蚀把米。”
打手老大搓了搓手:“……小侯爷……虽然我们没干成,但是辛苦费也得给一下吧,不然肖府找我们麻烦,小侯爷也不想有后患是吧……”
葛昆鸿眯眼瞅着他:“怎么着?威胁小爷?”
打手一脸勉强和不甘:“小人哪敢啊……只是我们这一趟弟兄们也受伤了,得去治一下。”
葛昆鸿随手扯出一张银票甩给他。
“带着你的人滚远点,别让小爷再听到有关今天的事。”
“是是是,拿钱办事拿钱办事。”
打手一涌而出。
葛昆鸿一踹椅子。
“真是气死小爷了!”
六盘把门关上:“少爷,那可要再重新找人了?”
葛昆鸿歪着嘴仰着下巴,满是责备:“你这找的都是什么东西?”
六盘面露卑微:“少爷……您就给小人一锭银子,根本找不到榜上有名的匪徒……”
葛昆鸿一边踹他一边说:“还要花多少!还要花多少!”
踹累了,葛昆鸿大喘着气,抽了三张银票,直接甩到六盘脸上,威胁到:“这次如果还成功不了,我直接把你卖到贫民窟的倌苑去!”
六盘咽了咽口水,那可是男子生不如死的地方,几个铜板就能被玩乐一天。
“少爷,六盘一定给办妥了!”
葛昆鸿正准备拿出一坛酒喝个痛快。
展泽推开窗子,坐在窗框上,一腿垂在窗外,一腿弯曲踩在框上。
他手臂搭在膝头,侧头看向葛昆鸿。
“小侯爷,我们少主说了,若您还是对肖楚霜贼心不死,对您,绝对不客气,若您还想留着您那子孙根,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葛昆鸿握紧手里的酒杯,面上强装镇静:“你口中的少主可是乌少主?莫非乌少主真的看上肖楚霜了?”
展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你管不着,你只要知道肖楚霜有人护着,你若还是敢动手,下次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说完展泽抛出一枚石头,将他一旁的酒坛击碎,酒水和碎瓷片散落一地,将葛昆鸿的衣角打湿。
葛昆鸿生生将手中酒杯捏碎。
“好你个肖楚霜,还挺会狐媚人的,呵,把慕涏寒和乌苏迷成这般模样?当真以为小爷只会玩女人吗?”
他阴郁的眼神看着满手的血。
“所有人都阻止我,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尚书府
肖楚霜回府时,一大家子人正在膳厅等着她。
“我不过是从宫里回来而已,哪至于还特地摆个家宴呀。”
肖楚霜面上透着娇,坐到娘亲身边。
肖坎招呼所有人落座。
“还不是因为你在宫里遇此大事,也算是给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孙语琴很是高兴,给肖楚霜夹了许多肉菜:“还多亏了霜儿,若不是霜儿机敏,曼熙还得提心吊胆,那个敬妃的手脚伸得是足够远的。”
肖楚霜礼貌颔首:“也不全因为我,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想对我下手,最后倒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罢了。”
方琳安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这宫里真是危机四伏。“
肖楚霜调侃道:“所以话本子不都说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吗?”
她给方琳安盛了碗汤:“不过因为葛昆鸿和敬妃的事,侯府大概是彻底盯上我了,咱们府上的人都要注意些。”
肖凌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在敬妃出事后,就加强了府上的防卫,且侯府若真的做出什么事情,这葛家仅剩的家底也就算败光了。”
“葛昆鸿可不像是在乎侯府的人,无论怎么样,只要咱们防住了,他葛家迟早得被葛昆鸿给玩完。”
肖楚霜嘲讽一撇嘴。
肖暄影听着桌上的谈论,暗自发誓,一定好好读书,好好练功,尽快成为肃王那样的人,像今日在街上护二姐姐那般,护好尚书府!
肖溪沫拿着鸡腿,天真道:“溪沫也会跟着娘亲好好诵经,祈福。”
肖楚霜故作板着脸:“只要你出门先给府上说一声,带着侍卫在身侧,姐姐就安心了。”
肖溪沫鼓着腮帮子:“那是今日太心急见到霜儿姐姐了,所以才疏忽了,溪沫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叶姨娘摸了摸肖溪沫的头:“也是我没看好他们俩,若不是我在佛堂太过专注,也不会让溪沫溜出府。”
肖坎打着哈哈:“既然都没事,那就不再责备了,日后都注意些便可。”
吃着吃着,大家开始好奇宫中事情的具体情况,毕竟宫闱之中的事,传出来也只有个大致情况。
肖楚霜开始有声有色地给他们描绘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