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的太年轻了,以至于来的客人,把我当做跑腿的,至少可能只是个学徒而已。不过我倒是无所谓。
“这位先生,我就是这个店里老板,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行!你要我救谁?”
“啊……”这人还有点犹豫。
“救我侄子,他都病了好几天,眉心发黑快死了,去医院却什么也检查不出来。村里在附近请了个出马看事的,他说你家这是招惹上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了,但这个事他能力范围外了,你的去京城市区里找个本事高的人。”
“我侄子看病检查花了不少钱,现在一大家子都出份子,就凑出这么两万块。要是能帮忙治好了我侄子,我们再想办法凑上多给大事您一点。”
看得出,这人真的很心急,而且憔悴。从穿衣打扮来看,确实也不是富裕人家。当他说出眉心发黑这个话时,我就觉得不大简单,有可能这个得了病的孩子真不是实病,而是虚病。至于是什么,我的看了再说。
“他在哪,带我过去。钱的事再说,如果治不好,我不会收一分钱的。”
“这…好的小先生,您快点跟我来吧。”
我们打车去了目的地。路上我得知,他是这个孩子的叔叔。侄子现在在一个三甲医院旁边的小旅店里,因为住不起院。爸妈都在陪护,现在状态很不好,时不时抽搐。
昨天和今天白天,他带着钱找了两家据说京城本地有点名气的接阴阳事和风水的店,但只见到接待,张口就十几二十万。这根本不是现在他们能拿的出来的,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打听下有没有便宜点的地方,这才走到了这个“白事一条街”上,误打误撞进了我的店。
神识里,我问了黄天娇和蟒天云。他俩都觉得这事应该去看看,必要的事一定要管到底。
到了地方,我和这位一起上楼到了房间。进屋之后,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也就十多岁的孩子,气若游丝。而且这孩子眉心有明显的一条黑线,身上居然散发着阵阵死气!旁边两个人是他的爸妈,都是面色憔悴痛苦不堪。
“这位是……”孩子他爸问了下。
我却做了个噤声“嘘”的手势。然后孩子叔叔就把他俩拉到旁边,说我是来看事的。
我能看出来这两口子对我并不太信任,但是他们也没其他办法。
我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走过去掐指一算,这个孩子并不是明显的童子命,也就是说他并没有阳寿已尽,却给人一种死人的感觉。附近也没感应到鬼差,那八成就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摸了下脉,又仔细看了下,果然这孩子的舌头上,有一条非常诡异的血线.......
“两位,你们家有没有和人结仇”?我问道。
“啊?”我们家向来老实本分,在密云的村里种点果树,这些年从未与什么人发生冲突呀?
这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孩子的叔叔也说他们从没与人结过仇呀。
“你家孩子是被人下了降头!而且,那人肯定知道你家孩子的生辰八字,否则做不到。这样吧,我先帮忙解了,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随即我在神识里呼唤了蟒天云。这位西山老蛟在毒和药的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
“小北,你先按照常规方法把降头解了,然后我开一副药,保准这孩子吃了恢复没事。”
“多谢老哥了!”
降头,是巫术的一种。和蛊术不一样·,巫术害人释放并不需要直接接触,但需要特殊的媒介。一般降头就需要受害人的生辰八字。黑巫师最喜欢用降头术隔空害人。
我要的东西也很简单:一大袋糯米。一只公鸡宰杀后的鸡血,还有一棵全须全叶的艾草。这是用来解降头毒的。紧接着,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药方,用白芷,何首乌,蝉蜕等配制的一味药方专门用来恢复。
我先让孩子爸妈用糯米盖住孩子。不出意料的是,刚盖住,里面就冒出了丝丝的黑气,糯米肉眼可见的变成黑色。而孩子的气色,似乎好了点。糯米是拔除尸毒的特效物,这么看来我的判断一点都没错。之后孩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虽然醒了,但还是十分虚弱。
我让他爸妈先别兴奋,之后我先让孩子他爸把鸡血给我,我用鸡血在孩子身上画了一个符。然后把那艾草烧成灰,又写了一张符,同样化灰在水里,给那孩子灌了下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孩子突然坐了起来,然后捂着肚子,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黏黏糊糊,十分恶臭的东西。然后又躺在了糯米堆里,十分虚弱。
我笑了笑,这个下降头的人道行并不高,属于比刚入门的强不了多少,要想破解并不难。
接下来,就是按照蟒天云的药方,让孩子的叔叔抓药。
“恩人呀!”这孩子的爸妈许是太激动,齐刷刷给我跪下了。不停的道谢。
我可承受不起,赶紧把他们扶了起来。说道:“先别急着高兴!降头虽然解了,你们还是好好回想,到底得罪过谁?”
“恐怕有的人要被反噬,过来寻仇了!”黄天娇在神识里对我说。
“嗯,那我要看看,到底什么人还在用这么阴毒的术法!”
密云附近的某个村子,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突然感觉心口发闷。他旁边放点着一根掺有地鼠油和阴谷草的蜡烛,专门用来从尸体上熏下尸油,这是他几年前去苗疆打工在一个工友处得到的。
他下意识的去拿起了一个稻草人检查,这个稻草人身上贴着一张符纸,上面写了一个小男孩的生辰八字。同时被浇上了尸油,还有几根针。
他拿起稻草人后,突然感觉一股阴冷的刺痛传遍全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吐出了,紧接着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玛德,有人破了我的降头术……!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