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后,浓重的消毒水味直入鼻腔。沈若怡焦急地冲向沈父的病房,生怕再也见不到那个和蔼可亲的爸爸了。
到病房门口后,她开始整理情绪,冷静下来,怕吵到沈父休息。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握住门把手,然后缓缓地转动着。伴随着“嘎吱”一声轻响,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狭窄的缝隙,她的目光急切而又担忧地朝着房间内望去。只见那张洁白的病床之上,沈父静静地躺着,那憔悴的面容瞬间映入了她的眼帘。
沈若怡的泪水不自主地掉了下来,充斥着整个眼眶。她走上前去握住沈父那只没挂着点滴的手。从前那只手是那么的温暖有力,如今却一动不动。
沈若怡坐在床边,给沈父念着他从前最爱看的书,她哽咽着却拼命压制,不想让本就躺在病床上的沈父忧心。
就这样念了一两个小时,沈若怡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出病房便撞见了那个上一世满心满眼都是她、温儒尔雅却又充满阳光、与顾淼各方面都完全相反的人——许知远。
他还是像沈若怡印象里的那样,身着白大褂,尽显他的儒雅气质。他以一种令人瞩目的方式,彻底地打破了世俗所普遍认为的“医生越老医术越高超”这一传统说法。他不仅拥有精湛绝伦的医术,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他的面庞犹如被雕刻家精心雕琢而成,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温暖;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总是带着一抹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微笑。
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还是许知远先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沈若怡,心疼极了,轻声问道:“你还好吗?”沈若怡听到声音,连忙低下头,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没事。”许知远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更加难受,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沈若怡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叔叔会好起来的。我会尽我所能治好叔叔的。”沈若怡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谢谢你,拜托你了,知远。”
然而这些被远处的顾淼尽收眼底,他本是听说沈父住院来探望,但未曾想见到这一幕,他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误以为沈若怡突然提出离婚是因为初恋许知远回来了。
在沈若怡嫁入顾家之前,顾淼就调查过她,知道她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知道是这个突然的联姻把他们给分开了,沈若怡和许知远的过往他全都知道。
顾淼回到顾家后,心中怒气一直消不掉,他把火全撒在了陈氏集团身上。
“三天内,我要陈氏集团所有资金链断裂,任何人敢跟陈氏集团合作就是与我顾淼作对!”
随后,他一人坐在客厅等到凌晨十二点还未见沈若怡回来。他发了疯一样地冲到医院,却被护士拦住。
“先生,现在不能探望病人,现在是病人的休息时间。”
顾淼只好作罢,又气势汹汹地跑到沈家去,到沈家楼下后,打电话给沈若怡,却发现早已被拉黑。他心中的怒火再添。
又打电话给了沈宴书。
“喂,下楼开门,叫沈若怡出来!”很显然,他把怒火都发泄在了沈宴书身上。
“顾淼,你深更半夜的干嘛呢?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妹妹已经休息了,明天我让她去找你。”
“我现在就要见她!”顾淼言简意赅、咬牙切齿地说。
沈宴书见此状况只好投降,毕竟顾淼这个人阴晴不定,发了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深更半夜的,把沈家拆了都有可能。
“若怡,若怡小祖宗睡了吗?”沈宴书走到沈若怡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干嘛啊沈宴书?大半夜的不睡觉”
“小祖宗,你下楼一趟吧,再不下楼顾淼这个恶魔会把沈家都给拆了的,你让哥哥睡个好觉,好不好?”
沈若怡心想,顾淼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沈若怡气冲冲打开房间门,瞪了沈宴书一眼。
“我又做错了什么?躺着也能中枪。”沈宴书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