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几轮你来我往惊险刺激的搏斗后,苏烈找到一个绝佳的机会,抓住卫安的手臂用力一扭,一个过肩摔后随即将他牢牢压倒在地。卫安被摔得眼冒金星,不过他不肯认输,试图努力挣脱,却发现自已被锁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于是只得放弃挣扎,索性大剌剌的躺在地上。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卫安努力仰起头看着苏烈,虽然败北,但他脸上却挂着畅快淋漓的笑容,大笑道,“好久没和人比得这么痛快了!谢公子果然是天神神力名不虚传呐!”
苏烈微微一笑,呼吸还有些急促,显然这场激烈的对决也让她费了一番力气。卫安果然是镇北军中的猛将,即便有着强化药剂的加持,她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她松开卫安,伸手将他拉起来,爽朗地说道:“卫兄,果然不愧是镇北军的猛将!和你一战,真是痛快!”
卫安被她拉起来,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苏烈的肩膀,毫不掩饰地赞叹道:“谢兄弟,你才是真猛!我卫安说到做到,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狗,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绝无二话!”
周围的士兵也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有的人甚至忍不住高声喝彩,整个操场上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苏烈看着眼前豪爽的卫安,心中对这位战友的敬意更深了一层,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卫兄,你的支持对我而言意义重大,能够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最大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生敬佩,这一战不仅让苏烈赢得了卫安的信服,也让众多谢家旧部看到了她的实力,周围的士兵们纷纷议论,眼神中充满了敬仰与期许。
——
傍晚饭后,百朗满面笑容地将苏烈和赵谨琛二人引入他们的新营帐。这已经是军营中条件最好的营帐了,二皇子的身份非同寻常,自然要给予他最好的安排。而作为赵谨琛的贴身护卫,苏烈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和他共住一帐,只不过中间用屏风隔开,以示尊重。
二皇子的营帐虽然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但却显得格外简朴,与那些奢华繁复的装饰完全无关。走进营帐,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清爽的气息,完全没有寻常军帐里那种混杂着汗味和尘土的沉闷。可以看出百朗心思细腻,这些定是他吩咐人提前收拾好的。营帐内整洁有序,地上铺着厚实的兽皮毯,踩上去柔软而不失厚度。
帐内的布置十分简约,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正中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木制书案,书案上整齐地堆放着一些军务文书和地图。案侧还摆放着几支墨笔和磨好的砚台,显然是为二皇子随时处理事务所准备的。
书案后是一张简洁的榻床,用深棕色的丝绸垫子铺就,看上去既舒适又干净。虽然这里条件有限,但床铺显然经过精心整理,床角处还折叠着一床棉被,薄而保暖,便于夜晚御寒。靠近床铺的角落里放着一盏铜制的油灯,灯罩是精致的镂空设计,夜晚点燃时,会在营帐内投下温暖的光影,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帐篷的一侧,拉起了一道竹制屏风,将营帐隔成了两个小空间。屏风用淡雅的青色丝布装饰,上面绣着竹林的图案,隐隐透出几分古雅的韵味。屏风后的区域是专门为苏烈,也就是“谢凌峰”准备的休息之处。
屏风后面的空间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十分干净利落。靠墙处摆着一张简易的小床,床上铺着素色的麻布毯子,虽简陋却十分干净。床头还放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苏烈的行囊与随身物品。苏烈在此休息时,既能保持警觉,又不会打扰到二皇子。
整个营帐的氛围显得朴实而不失雅致,赵谨琛显然很满意,一个劲的称赞百朗副将安排的妥帖用心。这和他有意保持着一种低调的风格相符,他向来不想因身为皇子而过分铺张。虽然帐内简朴,但一切细节都经过精心安排,既保证了舒适,又能展现出二皇子的个人气度。而对于苏烈来说,屏风后那片小小的角落,更像是她独自清净的世界,让她在复杂的军营环境中得以喘息片刻。
苏烈站在屏风旁,环顾整个营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感慨:“这位百朗副将真是心思细腻,和其他军营中的粗人不太一样。有点意思。”
百朗看着苏烈略显疲惫的神情,笑着道:“谢兄弟,虽然营帐简陋了一些,但我们军中生活便是如此,还请你多多包涵。”苏烈却摇了摇头,轻松地笑道:“百朗兄,这已经是极好的了。军营里哪有那么多讲究,再说这一路颠沛流离,谢某早已习惯。”
“二皇子,您有这么一个能文能武的护卫,实在是福气啊!”百朗拍着苏烈的肩膀,豪爽地笑道,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钦佩,“谢兄弟今天的表现真是大快人心!卫安这个人能带兵能打仗,就是太过恃才傲物!军中没几个人能管得了他,平日里就连我也得多次迁就,你这一来就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真是替我出了一口气!”
赵谨琛也微笑着点头附和,眼神中透着几分欣赏:“百朗副将所言极是。有凌峰在身边,本王也确实安心许多。今天这一战,可谓是让众将士重新燃起了斗志。”
苏烈微微低头作揖,谦虚地说道:“末将不过是尽自已的本分,能为殿下效力,是末将的荣幸。”她一边寒暄应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内心却略显走神。
在表面的交谈下,她的思绪早已飘远。在脑海中,唐野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好你当时听我的话,救了赵谨琛,否则,单靠你自已要想快速收服谢家旧部,恐怕会十分艰难。”
“的确,这次多亏你机智提醒。”苏烈在脑内默默回应,神情依旧保持从容淡定。她嘴上继续与百朗和赵谨琛寒暄,眼中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唐野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不过接下来,你需要与赵谨琛同帐而居,日日相处。你不担心身份问题会暴露吗?”
苏烈顿了顿,眸色微敛,脑海中一片沉寂。的确,这个问题她也曾考虑过。虽然她现在假扮的是谢凌峰,但要与赵谨琛朝夕相对,难免会有露出破绽的可能。更何况,赵谨琛并非愚钝之人,反而是个心思细腻且深沉的盟友。若是被他察觉到什么端倪,恐怕会对她的整个计划造成致命的影响。
“我明白你的担忧,”苏烈在脑海中低声回应唐野,眉头微皱,“可现下的局势,容不得我有丝毫懈怠。如果我坚持不与赵谨琛同住,一是难以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二来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更何况,吴用那老狐狸现在肯定还在找机会暗算赵谨琛。若是我搬出去住,岂不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唐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她的话。良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记住,赵谨琛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他暂时与咱们结盟,但是如果他真起了疑心,事情可就麻烦了。”
苏烈心中叹了口气,表面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她知道眼下已经别无选择。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只能一路向前。
百朗见苏烈有些走神,便没有再多打扰。他拱手行礼道:“二皇子,谢兄弟,今天一战实在让人热血沸腾。末将就不再打扰二位休息了。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赵谨琛温和地笑道:“多谢百朗副将。今日承蒙你费心安排,不胜感激。”
百朗哈哈一笑:“殿下和谢兄弟言重了,末将也是为了咱们镇北军的士气。诸位若是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目送百朗离开,营帐中渐渐恢复了安静。赵谨琛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苏烈,露出一抹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凌峰,今日辛苦你了。若不是你,谢家旧部恐怕不会这么快就被我们收服。”
苏烈微微一笑,低声道:“殿下过奖了,末将不过是尽力而为。”她随即走到自已的床榻边,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挂好。虽然在这场战斗中她表现得游刃有余,但现在整个人的精神也不禁有些松懈。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还要继续应对吴用那边的动向。”赵谨琛看着苏烈,语气中透着关切,“你一路赶来军中,也是辛苦了。”
苏烈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提防。她知道自已接下来必须谨言慎行,与赵谨琛同帐而居意味着自已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注视之下,稍有不慎便可能暴露身份。她不禁在心中告诫自已,务必保持警觉,绝不能掉以轻心。
随着夜色渐深,营帐内的油灯发出温暖的光芒,将赵谨琛与苏烈的身影映在营帐布壁上。营帐外,夜风徐徐吹来,带着一丝寒意。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各自心中都有着复杂的思绪。营帐内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他们,正站在这一片漩涡的中心。
待赵谨琛转身躺下,苏烈才松了一口气,坐在自已的床榻上,默默想着接下来的对策。帐中油灯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坚毅而深邃的神情。
——
与百朗那边其乐融融的氛围截然相反,吴用此刻却如同一只困兽,焦头烂额地在营帐中踱来踱去。昨夜,他整宿未眠,脑海里反复盘算如何才能将二皇子赵谨琛和谢凌峰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两人,一个是皇族中最有威望的皇子,另一个则是谢家旧部的旗帜人物,二人联手无异于给他和吴江的布局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可是无论他如何思考,始终没能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要知道,赵谨琛虽然身受重伤,但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已然恢复了不少,而谢凌峰那小子更是个难缠的对手。昨日他亲眼见到这年轻人轻松踹飞许猛的那一幕,心中隐隐作痛。要是贸然动手,稍有不慎便可能暴露自已暗中行事的把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脑袋疼得快要裂开。
天色刚刚泛白,营帐外的天光透过帐缝投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熬了一夜没合眼的吴用,眼中布满血丝,面色憔悴。他终是支撑不住,靠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然而还没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喧哗声,将他从浅眠中惊醒。
“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吴用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地从床上弹起来,大声喝道。
帐外的亲兵听到将军的怒吼,吓得不敢大声喘气,只得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将军,不好了……二皇子和谢凌峰大清早就带着百朗在操练场集结了谢家旧部,现在正在训话呢!属下……属下看到他们带着一群人正气势汹汹地训练,似乎是要重新收拢人心……”
“什么?!”吴用猛地一震,睡意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他揉着头痛欲裂的额角,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二皇子赵谨琛居然这么快就公开行动了?这分明是要明牌打,他根本没时间再做布置了!
“谢凌峰这小子,还真是够大胆的。”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脸上的愤怒已经遮掩不住。看样子,昨天的一场比武不但没有挫伤他的锐气,反而让他更有了底气。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军中拉拢谢家旧部,这对他吴用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
“这帮混账东西,还真以为自已能在本将的军营里撒野!”吴用暴怒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周围的亲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