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和赵谨琛在人群后方驻足,顺着人流看向比武台,视线穿过喧嚣涌动的士兵,百朗和吴用两人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比武台上,百朗一身深黑色战甲,面容冷峻、五官立体深邃,眼神坚定而不屈,仿佛锋芒毕露的利刃。这样刚毅的面庞,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和中原的柔和面容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丝异域的粗犷与神秘。即便站在人群中,百朗的气势依旧夺目,宛如寒夜中一簇熊熊燃烧的火光,不经意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烈目光闪烁,心中不由得暗想:若是身处原世界,这般挺拔而刚烈的气质,完全具备了明星般的吸引力。而眼前的百朗,更是自带一股凌厉的气场,仿佛战场之上杀伐无数的勇将,胸中涌动着无畏的豪情。
反观他的对手吴用,则显得暗淡得多。吴用面色苍白,身材瘦削,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病态白,双眼深陷,整个人显得虚弱无力,仿佛酒色过度而早已被掏空了精力。即使他身披军甲,手中握着长刀,却丝毫没有将军应有的刚毅与威武,反而透出一种刻薄阴沉的冷意,让人不由心生厌恶。
比武未开始,台下众人已经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百朗副将果然有胆识啊,居然敢公然挑战吴用将军!”一名士兵低声道,语气中充满了崇敬。
“当年跟随谢将军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硬骨头?尤其是百朗副将,为人忠诚、嫉恶如仇。想必他心中不服,今日一战,也许是为了替谢将军讨个公道。”另一名士兵回应,眼神中同样透着几分钦佩。
“哼,吴用将军这段时间仗着吴大人撑腰,欺压谢家旧部是常事。只不过百朗副将这回的确是冒险了,万一输了……”旁边的士兵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苏烈静静听着士兵们的议论,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场比武看似简单,但其中却暗藏玄机。这一战既是百朗为谢家讨还公道的机会,同时也是军中谢旧部与吴江势力对抗的隐秘较量。台下的每一个目光,或敬畏,或崇敬,或忐忑,都在百朗的每一招每一式中蕴含了无形的支持。
这时,比武鼓声响起,台上两人正式交手。百朗长枪一抖,枪锋上透出寒光,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微微弓身,气势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眼神如炬,紧盯着吴用。
吴用则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并未料到百朗会来得如此猛烈。他举刀挡在胸前,面带不悦,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冷笑,轻蔑道:“百朗,谢家已成过去,如今你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狗罢了,还敢来挑战我吴用?真是找死。”
百朗神情冰冷,丝毫不受他言辞的挑衅,冷声回应道:“吴用,谢将军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趁机欺压谢家旧部。我今日挑战你,不为他事,只为让你知道,谢家旧部从未忘记忠诚,也绝不会畏惧奸佞小人!”
说罢,百朗的长枪蓦地一抖,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指吴用。众人只见他如猛虎下山,枪锋一闪而过,带起凛冽的寒光,朝吴用胸口刺去。百朗的枪法刚猛凌厉,枪势迅猛无比,仿佛瞬间便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化作利刃,直取吴用要害。
吴用见势不妙,连忙侧身闪避,虽然避开了致命一击,但枪锋依旧划过他的胳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吴用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恼怒。身为将军的他,面对一个下属旧部竟然被逼到这般地步,心中不免暗生怨恨。
台下士兵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比武台上的一招一式,隐隐觉得百朗的气势和决然之心令人动容。尤其是曾经效忠于谢家的旧部,眼中更是闪烁着深深的崇敬与激动。
“好!百朗副将好样的!”有士兵忍不住高声赞叹道,话音刚落便被吴用的人瞪了一眼,他立刻噤声,但眼神中依然掩饰不住那份钦佩之情。
吴用则心生惶恐,强行稳住心神,狠狠瞪了百朗一眼。他握紧长刀,勉强定了定神,试图反击。然而他动作迟缓,每一刀挥出都是毫无章法的试探,根本无法招架住百朗的攻势。
百朗丝毫不怠慢,脚步轻移,长枪如游龙出海,迅猛而凌厉,枪锋寒光闪烁,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雷霆之势,仿佛将怒火完全倾泻在吴用身上。台下众人屏息凝神,眼中充满震撼,百朗的身影如同一尊战神,强大而不可阻挡。
“百朗,谢将军早已不在,谢家已经败落,你又何必如此不知死活!”吴用语带哀求,显然已经无法支撑,手中的长刀在颤抖中逐渐失去了力量,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百朗冷冷一笑,枪锋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逼近吴用的面门,枪锋停在了吴用面前,锐利的寒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狰狞。吴用狼狈地后退数步,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吴用见招架不住百朗的凌厉攻势,心中愈发惶恐,但他死要面子,绝不肯认输。眼看自已再撑下去必定当场出丑,他忽然往后连退几步,脚下动作慌乱,狼狈不堪。然而他还是强撑着脸皮,倔强地冷笑一声,强作镇定道:“百朗,今日本将不过是想与你切磋一二,倒没想到你竟如此咄咄逼人,真是小人行径。既然你这般不顾礼数,那我也无需多礼!”
说罢,吴用转头看向人群中,厉声喝道:“许猛!上来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此人身形庞大,足足比其他士兵高出一个头,浑身肌肉虬结,穿着简单的铠甲都显得无比紧绷,仿佛随时会将衣甲撑破。满脸横肉,双眉倒竖,目光中透出一股凶狠之意,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被唤醒,随时准备扑杀眼前的猎物。
台下的士兵们见许猛登台,顿时哗然,低声议论纷纷。有人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许猛可是吴用将军亲自挑选的贴身护卫,力大无穷,几乎无人敢与他正面对抗。”
另一人则悄悄叹息道:“百朗将军虽武艺高强,但许猛这人专靠蛮力取胜,万一比试中伤到百朗将军可就麻烦了。”
百朗冷冷地看着对方派上来的援兵,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许猛踏上比武台的每一步,都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宛如一座小山缓缓逼近。他高大而结实的身影仿佛遮住了阳光,投下巨大的阴影,压得整个比武台仿佛都低了几分。他眯起眼,打量着百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粗声道:“小子,算你运气不好,碰上了我许猛。今儿你这架,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百朗微微冷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毫不退让。他心中明白,吴用叫许猛上来,分明是仗着自已无法取胜而找人撑场面。这种做法实在卑劣,但百朗不打算退缩。他清楚,自已今天上台不仅是为了个人恩怨,更是为谢家正名,也为在场所有曾经忠心耿耿的谢家旧部争回一份尊严。
许猛见百朗毫无退缩之意,眼中凶光一闪,狠狠向前一扑,抡起一对铁拳猛然挥向百朗。那一拳带着风声,如同山崩地裂般压向百朗,周围士兵看到他那力道十足的出手,心中不由得为百朗捏了一把汗。
百朗冷静地后撤一步,身姿灵活,如燕掠空,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一拳,眼神依旧锐利而沉稳。许猛的拳头砸在台上,发出一声闷响,竟震得木板裂开了一条细缝,可见其力气之大,若是落在身上,绝非轻易可承受之力。
百朗心中暗暗戒备,知晓这人蛮力惊人,不能正面硬拼,便继续保持距离,不断游走,伺机而动。而许猛见自已一击不中,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咆哮一声,双拳连挥,疯狂地砸向百朗,台下的士兵们被这声势吓得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百朗身形灵活,步法精妙,灵巧地避开了许猛的每一次攻击。而他手中的长枪则像是一条灵蛇,伺机刺出,一枪一枪精准地落在许猛的肩膀、手臂等关键位置,不断削弱对方的力气。许猛虽然身强体壮,但他的动作却显得迟缓笨拙,百朗的长枪在他眼前舞动,如同鬼魅般难以捉摸。
台下的士兵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佩服百朗的技巧。有人低声说道:“百朗将军果然厉害,许猛那蛮力再大也没用,根本无法近得了身。”
另一人轻轻点头,“是啊,百朗将军的枪法精妙,又懂得避其锋芒,吴用将军恐怕今天颜面无光了。”
百朗越战越勇,每一枪都充满了力量,枪尖的寒光让许猛不得不步步退让,脸上的得意逐渐被愤怒和恐惧取代。他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朝百朗扑去,想要在最后时刻翻盘。然而百朗眼神一冷,抓准他露出的破绽,长枪一挑,迅速准确地刺向许猛的膝盖,逼得他单膝跪地,身形晃动。
百朗眼见胜利在望,汗水顺着他紧绷的肌肉滑下,他咬紧牙关,正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突然,他的左腿猛地一阵刺痛,剧烈得几乎让他失去平衡。他一愣,低头一瞥,隐约看见一根小巧的暗器针正插在他的腿侧,疼痛从伤口蔓延开来。他心中大骇,暗自咬牙稳住身形,但左腿的痛楚让他动作瞬间迟缓,步伐踉跄。
他不甘心地扫视台上的吴用,正巧看见吴用冷笑着将一只微微抬起的袖子缓缓放下,眼神中满是冷酷和阴毒。原来是吴用在袖中藏了暗器,趁机施下毒手!百朗心头怒火滔天,愤愤然盯着吴用,但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单膝跪地,无法稳住身形。就在此刻,许猛见百朗露出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迟疑地趁机扑上前去。
许猛那对沉重的拳头卷着一阵凛冽的风声,恶狠狠地朝百朗的头部砸去。他脸上带着阴笑,仿佛已看见百朗无力抵挡、被重拳砸得头破血流的模样。他这一拳狠辣至极,若是砸中,轻则脑震荡,重则危及性命!场下的士兵见状,纷纷发出惊呼,但也无力阻止。
就在百朗咬牙闭目,心知自已难逃这一击之时,眼前人影骤然一闪,只听得一声“砰”的闷响,紧接着尘土飞扬,许猛那高大的身影竟猛然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场中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目光全都聚焦在那突然出现的身影上。只见一个身形灵巧的少年挡在百朗身前,姿态从容,眼中带着一丝轻蔑和愤怒。他的长袍微微扬起,英俊的面庞被阳光照射得熠熠生辉,双眸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冷峻。正是苏烈!
百朗眼神一震,没想到自已竟被人救下,望着眼前少年清秀而冷冽的背影,百朗的心中既震惊又感激。
苏烈目光冷冷地扫向吴用,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声音清亮而带着不屑:“二打一也就罢了,堂堂将军,还要用暗器对付自家士兵,这便是吴用将军一贯的手段?我还当军营规矩森严,原来是靠这种伎俩欺压部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直刺吴用的心窝。众人纷纷侧目,悄声议论,一些士兵更是露出愤怒与不满的神色。吴用脸上瞬间青白交加,目光阴鸷地盯着苏烈,咬牙切齿,嘴唇微微颤抖:“小子,你是哪来的?竟敢在本将面前口出狂言?”
苏烈不屑地冷哼一声,直视吴用的目光丝毫不让:“在下谢凌峰,刚入军营。虽是初来乍到,但也知军营讲究的是公正和实力。而吴将军,拿暗器算计百朗副将,这就是您的所谓‘实力’?”